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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昭帮忙打下手,她和阿绿把晾晒好的布料整理好,搬进库房里。
老太太出现在库房门口,说了句,“你过来。”说完,双手背在身后,往外堂走去。
花昭嘱咐阿绿去帮梁奶奶,便跟上老太太的脚步。
来到外堂,老太太从抽屉里拿出契书递给花昭,她神色严肃,“你看看。”
花昭接来,快速浏览一遍。
契书上写着,彩云坊的收益分她四成。
苏家也得四成,剩余两成给苏军一家子。
花昭知道老太太的性子,今日她就算不答应,老太太也会把这一份收益给她。
再者,花昭本身也有想赚钱的想法。
所以她没有说些客套虚伪的话,只是表述自己的想法,“四成有点太多了,三成足矣,苏家得五成,隔壁表舅一家得两成。”
老太太欲开口,花昭又道:“虽说是我提出来的扎制法,但成本是苏家出的,往后买卖的交易,我也帮不了太多忙。”
她笑了笑,上前抱住老太太的胳膊,“我现在已经嫁人了,国公府那边是没有限制我的自由,但我也不能老往外面跑呀,所以外祖母,你就让我当个甩手掌柜吧!”
老太太虎着脸,“你还知道自己嫁人了?整日有事没事就往这边跑,也不怕人在背后说闲话。”
说着,还甩了下手。
只是没把花昭的手给甩掉。
花昭笑眯眯,“外祖母,我还怕被人说闲话么?”
老太太一听,顿时露出不乐意的表情,“昨日梁婆子还在我面前夸你懂事了,你这叫懂事?你不怕被人说闲话,可这闲话教有心人添油加醋,传入镇国公夫妇耳朵里,只怕白的也变成黑的,你有一百嘴也解释不清楚。”
花昭笑而不语。
老太太见她还在笑,扒拉她的手,没好气道:“往小了说,训斥你一顿,往大了说,他们正好借此机会将你赶出国公府。”
花昭嘴角旁两个梨涡甜甜,“那正好啊,我就来帮外祖母干活。”
老太太闻言,更用力扒拉她的手,花昭不依,抱紧老人家的胳膊。
老人家扒拉不掉她的爪子,只得气道:“京城多少贵女争破头都想嫁给季四郎?你这脑袋瓜子怎么就拐不了弯?换做别的女子,定然好生伺候着季家四郎,哪像你这个榆木脑袋……”
花昭摇摇头,“若两人没有感情,他再优秀又如何?我的余生不会幸福。若有感情,夫妻之间也需势均力敌,才方可长远,外祖母,人这一辈子不过短短几十载,要对自己好点呀……”
花昭没说太多。
她也不指望老人家能理解她这个现代人的思想。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
花昭把下巴放在老太太的肩膀上,她眨巴眨巴眼睛,“外祖母,那就这样说好啦?我拿三成。”
下一瞬,老太太就把花昭的脑袋给推了出去。
老人家严肃着脸道:“我不是找你商量,我只是知会你一声。”说完,老人家抽出花昭手里的契书,拿去屋里放好。
掀开帘布时,还不忘回头瞪花昭一眼。
“势均力敌?我看你是想上天!”
老人家说完就走了。
花昭摸摸自己的鼻子。
她没马上去后堂,而是靠着桌子,双手拢在袖子里,思考着。
这几天彩云坊的订单量是挺大,但利润也不算高,而苏家又出成本,她拿四成多了。
也罢。
日后总要做其他的生意。
花昭去了后院帮忙。
“阿军他媳妇儿,昨个中午吃的酸笋还有吗?”卫叔拿着木棍搅着染缸里的布料,随口问了句。
朱氏听到声音,从厨房出来,笑道:“有呢,还有一坛子的酸笋!”
卫叔笑呵呵道:“那中午炒些酸笋?”
“早上婶婆买了两斤肉,让我做酸笋焖肉哩!”
“敢情好,我多吃一碗饭,下午有劲干活!”卫叔大笑道。
“卫叔你别说了,不然老夫人要你掏饭钱。”文远呲牙道。
院子里几人闻言又齐声大笑。
气氛热络而温馨。
花昭笑着搬了些棉布放在卫叔旁边,又去了厨房喝水。
这两日都是朱氏做午饭。
花昭看到粘板上是切好的肉块,朱氏的手脚很利索,生火热锅,用肥肉炼油。
猪油的香味窜入鼻端,花昭放下手里的茶碗,说道:“秋花舅母,我来帮你吧!”
朱氏早就看到花昭了,只是一直没吱声。
这会儿见花昭开口,她表情颇有点复杂,虽没有之前的愤懑,可语气还是很生硬,“不用。”
花昭没走,她还在看朱氏做饭。
朱氏瞅她一眼,起先有点不自然,随后就当她不在,自个忙活着。
“娘,我饿了!”十二岁的苏秀儿跑进厨房里说道。
“还没到吃午食的时辰呢,饿了先去拿个烧饼吃。”
苏秀儿瘪嘴,“烧饼都吃腻了,娘,我想吃鸡腿和羊排。”
朱氏似是被这话给逗乐了,“你咋地不说你想吃神仙肉呢?”
苏秀儿一脸的不高兴,“彩云坊的生意不是越来越好了嘛,大奶奶要给咱家分钱,咱家以后不是有钱买鸡腿和羊排嘛!”
朱氏擦掉手上的水渍,弹了苏秀儿脑门一下,“你自个也说了,是以后,现在哪里有钱买鸡腿和羊排?快回去守店。”
“我不去!”苏秀儿背过身子面对朱氏。
而她正对着花昭。
瞧见花昭也是轻哼一声,偏过脑袋去。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朱氏轻叹一声。
她心里也清楚,以前过得是好日子,她们这些大人能受着,可孩子总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样吧,过几日让你爹去买只鸡回来,鸡腿留给你成不?”
苏秀儿闻言,立马转过身去,“过几日?”
“两日!”
苏秀儿闻言,展颜一笑,“娘可不许骗我!”
“骗你作甚,快去店里守着。”
苏秀儿没急着走,她跑到朱氏身边,挽着自家娘亲的胳膊,眼睛亮晶晶的,期盼道:“娘,等大奶奶给咱们家分钱后,你给我买支发簪呗?再给我做一身衣裳……”
朱氏脸上扬起笑容,“成,你不是还想吃城南烤鸭嘛,到时候娘都买给你吃。”
“哇!”
苏秀儿的脸上满是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