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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余氏终于从地上爬起,她不再像一开始一般咄咄逼人,此刻,她头发凌乱,双眼空洞无神,一双眼睛肿得跟豆泡一样。
“里正,几十年前,沈家媳妇儿杨秀娘,把她娘推到河里淹死,把她爹关在屋里活生生烧死,现在,她生的小丫头,诅咒我家大壮上屋顶就会死,我家大壮今日去整修屋顶,谁知他刚爬上去,就掉下来摔死了。”
“这一家子全是不祥之人,谁挨着她们,谁就要倒霉,这不,沈家的快被那杨秀娘克死了。里正,把那个会诅咒的丫头烧死,再把她们一家赶走,不然,她们会祸害到我们整个村子,我儿子就是例子。”
一番话说下来,有人面露惊恐之色,开始窃窃私语。
里正叹了一口气。
杨秀娘曾是杨家村的人,不过她爹娘出了事之后,有一天她就突然不见了,这不,前一段时间方才拖家带口的回来,听说她的夫婿是个颇有名气的大夫,还挨家挨户地拜访了乡亲们,只不过乡亲们一听他的身份,唯恐避之不及。
里正知道杨秀娘爹娘的死另有隐情,更不信一个小丫头是什么妖怪,不过,眼看着情绪越来越额激动的百姓们,他扶额:“乡亲们,听老夫一句言……”
夜兰一眼就看出了这位里正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想到杨大壮已经死了,她说杨大壮有病,杨余氏死不承认,她毫无办法,那只能从这位里正身上找突破口了。
“里正爷爷,我不是妖女。大壮哥哥是生病了,我好心提醒他的。”
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里正回头看去,十二岁的小姑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倔强和委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杨明致的心都要化了,他俯下身,摸了摸她的脸颊,慈爱地说道:“小丫头,爷爷知道,你放心,爷爷保护你。”
“诸位,听老夫一言,”杨明致直起身子,声音严肃:“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不信妖鬼之说,这个小丫头不过才十几岁,她犯了什么错?要被你们烧死?想想你们自己家的孩子吧。”
“今日老夫就呆在这里,谁若是要烧死她,就先从老夫身上跨过去。”说罢,看了杨余氏一眼,用他的拐杖重重地敲了三下地面,以示威严。
杨余氏咬牙,她认定了她的宝贝儿子就是被沈夜兰害死的,即便里正给她撑腰,她还是恨得牙痒痒。
她身后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角,凑近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壮他娘,里正不好得罪,咱先走,一个小丫头片子,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
杨余氏面色一变,言之有理,她还能治不了一个小丫头吗?
狠狠地瞪了夜兰一眼,杨余氏就被她身后的几个婆子拉拉扯扯着走了。
路过围观的乡亲们时,她还不忘使坏:“牛大婶,张大娘,离她们家远点,小心下一个倒霉的就是你们。”
不消她说,围观群众见她走了,纷纷作鸟兽散,一个个火急火燎地,生怕走得慢了就会沾上不祥之气一般。
夜兰看在眼里,却并不在意,她能保证,不过半月,就让这些避她们如蛇蝎的乡亲们,对她感恩戴德。
她的突破口,就在里正杨明致身上。就在方才,她闻到了杨明致身上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杨明致又不像是生病之人,那么,一定是他的家人得了病。
杨明致看见围在外头的众人逐渐散了,正在欣慰自己还算是有些威望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扯了几下,低头一看,正是夜兰。
“里正爷爷,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药草的味道,里正爷爷家里可是有人生病了?”夜兰睁着大眼睛,小脸认真的说道。
杨明致点了点头:“不错,爷爷家里是有人生病了。”
“能否让夜兰去瞧一瞧,夜兰今早刚采了些药草,说不定对病人有用。”
杨明致大喜,家中小孙子连续发烧了好几日了,家中婆娘却不让喊大夫,在家里烧香拜佛,小孙子一点也没好,反而有加重的趋势,他也听过沈溪风神医的名头,神医的孩子,能差到哪里去?
“那可多谢你了,小神医!”
夜兰哭笑不得:“神医不敢当,里正爷爷带路吧。”
杨明致做了几十年的里正,家里头吃皇粮,比吃饭全看老天脾气的农民稍微富裕了些。
进了杨明致家青砖瓦房的院子,夜兰就看见一个身着短襟马裤的老太婆正叉着腰在院中骂骂咧咧,面相有几分刻薄。
“你个小贱蹄子,吃老娘的,喝老娘的,胳膊肘还往外拐,你是嫌命太好了吗?……”
杨明致上前两步,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王荷花这才停止了谩骂,白了杨明致一眼:“还不够你忙的,家里事都摆不平呢,还跑到外头,耍什么威风?”
尖酸刻薄的声音在看到杨明致身后走出来的夜兰时戛然而止,她瞪着夜兰,想了半天,想起来她是谁之后,她的脸立刻拉的老长。
“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把扫把星家的小扫把星带到咱家干什么,嫌咱家还不够倒霉的吗?还要把他们家的霉气沾过来?”
进来便劈头盖脸一通骂,终于把杨明致惹生气了,他拉下脸:“说够了吗?我带夜兰来给石头看病,你有点长辈的样成吗?”
王荷花一听,张了嘴就要再骂,杨明致发狠道:“老婆子,你在闹,收拾铺盖给我滚回王家庄去!今儿石头这病,我非得让夜兰给他瞧瞧不可!”
这句话似乎戳中了王荷花的软肋,她立刻便偃旗息鼓了,只不过眼神仍不闲着,时不时狠狠地瞪着夜兰。
夜兰也不管她,跟在杨明致的身后就进了里屋。
里屋的床上,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被子下,时不时的皱一皱眉,可见生病的痛苦,一个妇人坐在他的身旁轻轻拍着,她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见到杨明致,立刻站起身。
“公公。”
杨明致轻轻地拍了拍床上那个小小的身影:“石头,石头,爷爷带神医来给你治病了。”
原本垂下头颅的妇人一听到杨明致的话,立刻抬头,激动地问道:“真的吗,公公?您带大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