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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慕容辰抬到了床上,慕容错坐在他的床边,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不发一言。
刚才把慕容错把慕容辰搬到床上的时间,夜兰已经想到了几个解救的方法。
见到慕容错此刻心情郁郁,她还是走了过去,对着他说道:“现如今有两种方法可以帮助他,第一个方法就是强制解了他的瘾,他的瘾一发作,就把他捆绑住,不让他动弹,直到时间过去,这种办法看似简单,实际上,也会伤害他的身体;第二种方法,就是以毒攻毒,以侧柏为君药,佐以大黄、黄芩、黄连、芒硝,兼以当归、芍药,可解散。”
“不过,大黄、芒硝,实乃毒药,用量需得把握得当,稍有一点差池,恐怕——”
夜兰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慕容错也明白,五石散若好解,他也不可能苦苦寻觅近一年,丝毫不得其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慕容错说道:“沈姑娘,我选择——”
“第二种。”
“多谢沈姑娘了。”
朝着夜兰深深鞠了一躬,慕容错眼眶酸涩,如果可以,他真想代替慕容辰受这些罪。
夜兰赶紧把他扶起来:“不必如此,快起来。”
慕容错挺直身子,在知道了慕容辰被下了五石散之后,他四处奔波,寻找解法,不知不觉,他的背已经伛偻了很多。
白墨初别过脸去,带着些不屑说道:“早干嘛去了?早来找兰兰,事情不就早解决了吗?非要拖这么严重,还在背后说兰兰坏话。”
夜兰给了他一个眼神,制止了她。
慕容错好歹对她有恩,她不想让慕容错难堪。
慕容错苦笑一声,说道:“是我眼拙了。”
他不去找夜兰,自有他的思量。
一来,慕容错觉得,五石散贵重,乃达官贵人家里才会出现的东西,夜兰不过平头百姓,她医术再好,连见都没见过的话,谈何医治。
二来,家里出了这种事,他是在是羞于启齿,越少的人知道越好,想着夜兰能治好的可能性太低,也就没找她尝试,这些年,他都是隐姓埋名,一个人在外头找方法。
夜兰知道他自有他的苦衷,也没放在心上。
对着慕容错说道:“既然选择了第二种方法,那我也保证,会尽我最大的能力,不过,以我的估量,目前,能救治成功的几率只有五成。”
五成?也就是说,慕容辰有一半的可能会好好的解了寒食散的瘾,也有一半的可能,会抵抗不住毒药,就此离开了他。
慕容错喉中发苦,过了好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好,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会后悔,沈姑娘只管放手一搏,结果如何,我,我,都能接受。”
他一直瞒着慕容辰,不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就是怕他知道了会想不开,慕容辰虽胸无大志,却也是个骄傲的人,若知道自己中了五石散,一辈子只能靠着那东西,不人不鬼的活着,这可比叫他死了还难受。
既然慕容错都已经应允,接下来,就是她好好救治的时间。
不过——
夜兰看了看周围,皱起了眉头。
她问道:“慕容家主,在这里肯定不行,这是慕容家,说不定什么时候,慕容瑾就会出现。”
慕容错也意识到了不妥,沉吟了片刻,他说道:“给我一天的时间,明天,我想办法把辰儿带出来,我在铁塔镇还有别院,等我出来之后,自会去沈府拜访,到时,还要再叨扰沈姑娘。”
夜兰颔首:“那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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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瑾要出门时,被慕容错叫住了。
慕容错面容憔悴:“慕容瑾,我想好了。”
慕容瑾眉头一挑:“大哥,又有什么事?”
慕容错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我要带辰儿离开了。”
慕容瑾略微吃了一惊,他把手中的玩意扔开,面对面在慕容错面前站着:“大哥?你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慕容错抬起头,眼神坚定:“我要带辰儿走,离开铁塔镇,离开慕容府,走得远远的,再也见不到我们了,慕容家彻彻底底属于你了,慕容瑾,你不开心吗?”
慕容瑾愣了片刻,忽然笑开了,他笑得剧烈,仿佛喘不过来气一般:“大哥,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开心啊!我肯定开心啊!我能不开心吗?哈哈哈!”
笑了半天,他直起身子,一边擦着笑出来的眼泪,一边说道:“大哥,你怎么早不走呢?”
慕容错脸色难看,这句话听在他的耳里,简直像是在讽刺,他怎么不想早早离开这两个人,可是,慕容辰他离不开他们手中的五石散,而他,又一直寻不到解方。
慕容瑾终于擦干了眼泪,他说道:“大哥,走也行,不过,慕容家的东西,你什么也不能带走。”
慕容错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是以点了点头:“好,东西都留给你,我一个铜板也不带。”
慕容瑾有些惊讶:当真?你可想好了,没有银两,你根本买不到寒食散,到时慕容辰发作,你难道还要把他绑住不成?”
一股火气直直冲上脑门,他还好意思说,辰儿变成这样,还不是他害得。
“不用你管!”慕容错甩袖离开,“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你放心,慕容家的东西,我连一根针,一条线也不会带走,我们爷俩会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慕容瑾唇畔带着一抹冷笑:“那再好不过了。”
看着慕容错的背影许久,慕容瑾心里空落落的。
慕容错离开了,他应该高兴才对啊,怎么觉得心中很失落呢。
他等了这么久,筹谋了这么久,不就是为的这一刻吗?
慕容瑾惆怅,他想起了小的时候,他挨父亲骂时,慕容错都会在一旁劝着父亲,好言好语的。还有他的玩具被别人故意踩坏时,只有他会傻愣愣地追上去跟人家争辩。
这些年,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慕容错对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到现在,即便他对慕容辰下手,他也没有一句重话,在他心里,也许一直把他当做弟弟来爱护的。
慕容瑾不禁对自己唾弃起来,既然选择了做这种事,怎么还一副儿女情长的样子,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像干大事的人。
收拾好了情绪,他坐上了马车,又去了他一贯爱去的布店。
还没刚坐下来喝口热茶,歇歇神,李宏堂找上了门来。
“慕容二老爷,今日是我们说好的交钱的日子,你怎么没动静呢?”李宏堂开口就问道。
慕容瑾这才想起来,今日确实是他一早说好的,给李家送买铺子的钱的日子。
他让账房取了钱来,一摞摞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被摆在了桌子上。
慕容瑾以手示意李宏堂:“都在这里了,拿走吧。”
李宏堂只看一眼,就皱起了眉头:“二老爷,你确定都在这里了?这里的银两,怎么看,也没有五千两啊?”
不错,这里确实没有五千两,不过,他已经在契约书上动了手脚,契约上写的,已经不是五千两了。
慕容瑾笑道:“李老爷,你再好好数数,这么多白银,可不就是一千两吗?”
“一千两?”李宏堂眉头皱得更深:“二老爷,我那么多铺子,怎么可能只值一千两呢?当初我们说的好好地,你以五千两的价钱买下,我还给你去了零头,你我谁也没吃亏,怎么?现在又变成一千两了?”
慕容瑾冷笑,他拿出契约书,说道:“李老爷说笑呢?这上面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那些铺子年久失修,都已经不值钱了,我只花了一千两就都买下来了,喏,这底下,可还有你的亲笔签名呢?李老爷仔细瞧瞧!”
李宏堂指了指契约书说道:“你把那契约书拿给我,让我看看是这么写的吗?”
李宏堂也不怕,众目睽睽之下,他李宏堂就算有那个能耐,有能做出来什么手脚,要知道,他事先为了给契约书做手脚,得花好几天的时间。
李宏堂接过了契约书,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抚摸了一遍,看完之后,又像是没看清一般,又拿手指指着,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过去。
好半天的时间,终于把契约书还给了慕容瑾。
慕容瑾嗤笑道:“怎么?可看清上面写的什么了?”
李宏堂面无表情,说道:“看清了,不过,二老爷,我们当初写下的契约,可说的清清楚楚,是五千两没错的,如今你手里的契约书变成了一千两,二老爷,你这是在耍诈啊!”
慕容瑾不屑:“凭你一面之词,谁信?难不成你说一千两就是一千两了?”
李宏堂说道:“二老爷,做生意得讲诚信啊,你这样做生意,迟早会摔大跤!”
慕容瑾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不用你管,快点把这一千两拿走!再不拿走,我就当你不要了,这一千两,我可就收回去了!”
李宏堂把手按在了桌子上:“二老爷,你还是坚持只给我一千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