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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流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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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全绩早起,带着吴三朋送他的瓷器去了坊街闲游,随意找了家瓷器铺子,入门问闲。

    “小官人要买些甚?”主家殷勤迎至全绩身旁。

    全绩拿起木架上的一瓷瓶:“这个多少钱?”

    “二十个大钱,小官人买回去插花摆饰,都有颜面。”

    “好,某买了。”全绩取出铜钱摆在木架上,而后说道:“主家,某还有件东西想让你瞧瞧。”

    “好说,小官人拿来便是。”

    全绩取出莲瓣纹瓷瓶小心翼翼的递到主家手中。

    主家持瓶仔细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称赞:“好东西,价值连城啊!小官人,这是件古瓷,以烧制手法来看应是寿州窑。”

    “价值尚且不说,这种瓷器会稽有地方能卖吗?”全绩目色平淡的问道。

    “小官人说笑,莫说是这会稽城,即便是绍兴府,两浙两淮都不见得有人卖啊,主要是这种烧制手法已经失传了,现在的寿州人怕也是做不出来,有一件少一件啊。”主家是行家,谈起瓷器买卖他是轻车熟路。

    “是吗?近一二十年从未见过吗?”全绩再做确认。

    “没有没有,若绍兴府流通寿州窑瓷,那某的这木架上必定会摆上两件,撑个门面。”主家打趣间将瓷瓶还予全绩,眼中多存不舍,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小官人,可有意出售这件瓷器?某出价八十两,咱俩交个朋友如何?”

    “哈哈,主家还是财厚啊,不过此物是友人寄存在我处,不能拿来售卖,望主家见谅。”全绩说话间出了铺子。

    “小官人,你的瓷瓶!”主家指了指木架。

    “不用了,这钱是主家应得的。”

    继,全绩又接连走访了六七家瓷器铺子,所得的说法基本一致,皆言寿州窑已失传,市面无窑品流出。

    全绩此刻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怀疑,难不成真如吴三朋所言,但临城里百姓不靠寿州窑,又是拿什么发家的呢?

    正值全绩迷茫闲游之际,对街人流中走来一人,神情惆怅,抬眼间望见全绩,立马迎了上去:“绩哥儿。”

    “哦,八哥?”全绩微微一愣,来人正是同乡徐盛,徐盛眼角有淤青,似乎是被人所打:“八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徐盛收了挤出来的笑容,长叹了一口气:“唉!五郎啊,某出事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哥俩找个茶楼坐坐如何?”

    “好,八哥请。”

    遂,徐盛与全绩去了就近茶楼,点了几样吃食,坐在二楼闲聊。

    “八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全绩边吃边问道。

    “全因知府汪纲而起。”徐盛则无心吃食,时不时望向窗外。

    “汪使君?八哥得罪了他老人家?”全绩对汪纲满是好感,毕竟汪知府帮他平了一件要入牢狱的大事。

    “呵,汪知府何许人也,怎会与我一毛脚商人结怨,只是人家的雷霆之怒落下的毛毛雨都快要把某淹死了。

    这话还得从诸暨县说起,诸暨十六乡多临湖、荡、泺,灌溉十分便利,但各乡土豪私自在岸边植树,圈围田亩,致使湖面缩减,水流不出,恰巧月前一场大雨,溢水淹了房屋土地。

    而后汪知府去探了一遭,便向朝廷上了奏章,朝廷命仓司常平官挖开土豪圈围的田地,以复湖河。

    这股风气很快便吹到了会稽山阴,鉴湖周遭的田亩也相继被挖开,某所围的土地也在其中。”

    徐盛没想到黄舒猜测成了真,汪纲绝对是个实干人物,来绍兴不到一年,疏通钱清堰,掘田还湖,修海堤防土地盐碱,防海贼以驻军事,桩桩件件雷厉风行。

    “那也只是损失些钱财,八哥怎会弄成这般模样?”全绩心知填湖围田危害极大,朝廷迟早会管,徐盛等人顶着风险赚这成倍利润,自然也要承受失败的后果。

    “唉!都怪胡平这人成不了事儿啊。

    田亩被掘,山阴土豪不敢向朝廷发难,便将矛头对准了我等,让我等赔偿他们的损失。

    黄衙内听闻后,不愿在黄知县离任之际多生事端,遂与某商量拿出一部分钱财赔予土豪,达成双方和解,但胡平不愿赔付,而且从中作梗,把事情搅得一塌糊涂,致使现在土豪让我们赔偿更多银钱。

    黄衙内闻之恼怒,便去寻胡平理论,谁知胡平姿态傲慢,几句不合便要与黄衙内大打出手,某去劝架,就落了这般模样。”

    徐盛说得十分无奈,他现在搅合在二人中左右为难,黄衙内做法虽妥当,但他要随黄知府离任;胡平即使蛮横,徐盛以后也还要和他打交道,这谁对谁错就说不清了。

    当然徐盛漏说了一件全绩知道的紧要事,那就是黄舒与徐盛田亩经营妥当,卖出去挣了钱财,而胡平贪心不足,把利润都折在了二次补田上。这样一来事情就变得合理了,赚了钱的人财大气粗,分出去一些也不心疼,赔了钱的人恼火眼红,一个子儿也不愿往外掏。

    “唉,此事确实也不好说,八哥若是能抽身就趁早吧,那两位衙内天塌了也有人顶,而我们这群贫苦人,可寻不到靠山啊。”全绩随口安慰了一句,他对此事没兴趣,蝇营狗苟难离一个钱字。

    “五郎,八哥现在已经深陷泥潭,需要你帮上一把呀。”徐盛今日说了这么多,又请全绩吃饭,自然是摆了坑道,有事相求。

    全绩思虑了片刻:“八哥且说来听听。”

    “某想让五郎请黄衙内与小县尉吃顿酒席,好好商量一下此事的解决方法,以免闹出更大的事端。”徐盛愿意自掏腰包摆局,请全绩来当这个和事佬。

    “八哥这就太高看某了,某和八哥一个乡里长大,八哥你在会稽城混了多少年,而我只是初出茅庐,哪有本事劝得动那两人?且上次某在红楼出了丑,谁还敢来某的酒宴?”全绩好不容易回一趟会稽,还想去全秀春处走一趟,没时间和徐盛缠这事。

    “五郎,八哥知道你有本事,手眼通天,你就帮八哥这一次,八哥一辈子都记你的好。”徐盛语气有些哀求,以他的能力确实已经无法处理此事。

    全绩饮了一口茶水,长出了一口气看向窗外,半刻左右:“好,既然八哥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愚弟就帮你做这个局,至于成不成,那绩可不敢保证。”

    “多谢五郎,多谢五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