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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缜本来倒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最要紧的是时间,分头行事是最节省时间的事情,可是被顾长宁一说,反而多了些别样的意味:“……就是什么?”
顾长宁最爱看他那种明明心里在意却还要装作淡定的模样,他就说,这世上可不会有什么超脱物外的君子,更多的是原本就没怎么上心,所以也就不那么在意,而显得特别超凡脱俗罢了:“就是她根本不在乎你,对你没兴趣,你选哪一个?”
林缜被他说得一愣,本来他觉得顾长宁都尚且管不好自己的事情,还来对他的事指点江山,可是被他这样一说,又觉得有点道理,他微微蹙着眉,有点迟疑:“……是吗?你觉得,她不在乎我?”
顾长宁简直都要大笑出声,但还是装得一般正经:“你也不要担心,到底是哪一个,试探一下就有结果了。”
林缜不想去试探,便道:“你又没成亲。”
他的意思很简单,你又没成亲,竟然还敢来传授夫妻相处之道,这样有意思吗?
“我的确是没成亲,可是我当年在长安可是有好多红颜知己的,如果我要讨好一位姑娘,可没有姑娘会不乐意的。”顾长宁洋洋得意,“再说,你虽然成了亲,可你跟姑娘相处过吗?根本没有。你看看你身边除了你那夫人之外,还有别的姑娘吗?这也没有。像你这种不懂女人心事的男人,一点都不明白什么叫做情趣。”
他又拍着胸脯道:“你别看我没成亲,其实我当年差点就被定了娃娃亲的。也不算完全没经验。那个时候我大概才十一二岁吧,那时候先帝还在,现在龙椅上的那位还是位妃嫔呢。”他压低声音道:“那位……你知道是谁的,她当年还跟我外公商量,要把李清凰那刁蛮公主嫁给我,你不知道,那时候李清凰大概也才六七岁,生得粉妆玉砌,一双杏眼就跟黑葡萄似的。我看到第一眼就觉得,这世上怎么还有这样美丽可爱的小姑娘。”
林缜抬起他那双清淡黝黑的凤眼,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顾长宁又继续道:“我当时还抱过她呢,又小又软就跟一个粉团子似的,不知道有多可爱,谁知道后来跟了崇玄那个师父,完全就变了。”
这大概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小美人变野兽。
林缜却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他初遇李清凰时,她就已经是顾长宁扼腕叹息的那个模样了:“后来这婚约……取消了吗?”
女帝谢珝也真是有趣,一个女儿,许给过这么多人,最后还能用来跟突厥和亲,说是物尽其用也不为过。
顾长宁庆幸道:“幸亏我外公他回绝了,还说我性情顽劣,当不得事,怕是要耽误了公主。我当时还特别不服气,结果……幸好幸好,差一点我就得英年早逝了。”
林缜其实想说,李清凰大概也没兴致跟无时无刻不跟他作对,更逞论将他打成英年早逝。但是他忍住了没说。
顾长宁很少会提起过去的事,今日提起了,便干脆打开了话匣子:“当时公主她跟我外公出征讨伐英国公刘敬业,我还想过,若是她回不来也就算了,若是缺胳膊少腿嫁不出去了,我就娶她。”他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羞愧,李清凰大概也不需要他这样廉价的同情,她敢上战场,就一定想过自己可能会回不来,可能会断手断脚,她什么都不害怕,可他却还不如一个女人,从头到尾,他都不觉得他有那个直面沙场的勇气和决心。
林缜道:“她不需要你这样做。”
另一边,赵铃兰惊心胆颤地走下了缺少光线的地牢,她环顾周遭,只见地牢的墙面因为渗水早已变得斑斑驳驳,上面偶尔还有些深褐色的痕迹,这痕迹一看就是鲜血溅在上面造成的。她从没见过这等阵势,不由有些双腿发软,但她还是硬撑着走了下去,被狱卒领到了关押赵衡的地牢里。
狱卒解下钥匙,打开牢门,让她进去,又叮嘱道:“把话说得快点,尽早出来。”说完,就把门锁又重新挂了回去,把她跟赵衡一起锁在隔间了。
狱卒一走出视线,赵铃兰就扑过去,抱住了赵衡的身体,他之前因为掳人被打的那二十板子的伤势还没好,又被上了刑,现在身上的白色中衣全部都是黑褐色的血迹,几乎快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她哭泣道:“你为何要这么傻,去劫走林夫人?我根本不需要你这样做!”
赵衡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到有一串眼泪落在他的眼皮上,又慢慢睁开眼,虚弱道:“姐姐……是姐姐吗?”
“是我,是我!”赵铃兰边哭边道,“娘亲过世前,就拉着我的手,要我照顾你,约束你,不能让你就此行差踏错。都是我不好,我就不该住进林家,不然让你一个人在外面讨生活。”
赵衡拉扯嘴唇,想要露出一个笑容,可还是没能成功,他低声道:“是我自己不好,这又关姐姐什么事。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连累到你的。”
赵铃兰抬起手想给他一巴掌,可是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和脱皮干燥的双唇,这一巴掌又打不下去了,她恨恨道:“你别胡说,我根本不怕被拖累。我是你的姐姐,照顾你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别想太多,只要我在外面,我就一定会帮你想到办法。你老实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衡苦笑道:“我……其实也不知道。”
赵铃兰听见他这句话,再细细看过他脸上茫然的神情,失声道:“你说你不知道?这怎么可能?”她想起李清凰跟她说过的疑点,便又问:“那你为何要去随宁镇西面那户人家?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她现在问的问题,其实之前在知县衙门的时候,县令已经问过好几遍,他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县令以为他是嘴硬不肯说,就给他上了刑,结果他痛得晕过去好几次,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县令也觉得这桩公案内里有些古怪,可实在是查不出什么,再说西唐律法也有规定,像这样的重案大案都要上报知府,便把人转到了知府衙门大牢,由知府上报朝廷刑部,待刑部出了判决就会行刑。
赵衡再次苦笑:“我不认得那位姑娘,也不知道为何会去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