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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天气预报下午有中雪,雪越下越大,几人下车的时候已经白茫茫的一片了。
这边是个后广场,人少安静,不像前面门面店这么多,平常天气好的时候老头老太太都过来跳广场舞。
赵一钱闷头走在最后,不动声色地团了一个雪球朝前面砸过去:“王炀,接球!”
“操啊。”王炀猝不及防,被砸了一头的雪,随便用手捋两下就反扑过去:“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两人在雪地上扭打着,于澄也停下来看热闹。
“澄子!”祁原在身后喊她,把手里的雪球抛过去,直直砸到于澄的后背上。
于澄回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弯腰捧起一把雪,抬腿朝祁原走过去:“就在那站着,敢动一下你就死定了。”
祁原:“......”
她走到跟前,边拽着祁原的领子硬生生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来,将手里的那堆雪全部塞了进去。
“靠。”祁原一个激灵,咬着牙把衬衣拉起来抖两下:“太狠了吧你。”
于澄睨他一眼:“活该你欠这一下。”
“祁原赵炎!快来帮我一把,把赵一钱给我摁雪里去!”王炀这会被赵一钱骑在身下,暂时落在下风,只能朝场外寻求外援。
“行啊。”祁原嘴上答应着,扯两下衣服,看把雪抖得差不多了走过去,趁王炀放松警惕直接来了个反水。
“我草你大爷啊!”王炀直接被一头摁进雪里。
“草去吧。”
几人在一起混战,靠在一块笑成一团,打得精疲力尽了还得抬手趁机往对方脸上胡一把。
天色渐白,雪比刚来的时候小了很多。
“啊,好累啊。”许颜躺在地上,几个人横竖躺到一块。
“躺会再去BOOM,一身汗。”赵炎感觉外套一脱在这天里都能冒烟。
“谁不是啊,让我瘫一会儿。”于澄有气无力道。
赵一钱抡着胳膊在地上划出半个圈:“这得是咱高三最后一次出来玩了吧。”
赵炎:“估计了,最多过年时再出来两回,你那会又不在。”
“靠,那咱高考完不是就得分开了?”赵一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谁知道。”王炀回过头问:“诶,你们都准备考哪啊?”
“我还没想好呢,还得看分,估计留在南城吧,南城大学也挺多的。”许颜又侧过脸问道:“澄子你呢?”
阳光靠着雪地的反射有点刺眼,于澄抬手在眼前虚挡一把:“去京北。”
“别呀。”赵一钱爬起来:“咱们几个成绩也差不多,考一起不成吗?”
“你那狗屎成绩谁跟你考一块啊。”王炀笑他:“你在我隔壁挑个大专上还差不多。”
“那也成啊。”赵一钱无所谓:“哪的学校不是学校,跟你们靠一块更好。”
他家里做生意,家里早就安排好了,毕业就回家里帮忙,赵一钱也就随便混个学历多过几年潇洒日子。
“哪那么容易。”王炀难得感慨:“老徐怎么说来着,一分拉下去一万人,我们几个成绩哪叫差不多,狗啃似的不齐,也就放附中考场是一层楼的,噢,现在澄子是三楼的了,再差不多真放整个苏省的考生里,还不知道差多少呢。”
“靠,行吧。”赵一钱又躺下来。
一排人躺着不说话,望着天发愣。
“行了,又不是不回了。”祁原开口:“寒暑假清明五一中秋国庆,不都能聚吗。”
“知道啊。”赵一钱叹气:“我就是突然舍不得毕业了,累是累了点,但咱几个能待一块,怎么着都挺高兴的。”
于澄呼过去一个小雪球:“要不你复读,老徐肯定欢迎你。”
“快给我呸呸呸!”赵一钱激动地又爬起来。
“祁原跟澄子小学认识的,咱们几个初中认识的,兜兜转转分了几回班,到高中还凑一块,大学真难找这样的缘分了。”赵炎也开始怀念。
“谁不说呢。”
“行了。”王炀一骨碌爬起来:“别说了,再说咱几个就别考了,六月份才高考,九月份大学才开学,怎么这会就整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就是就是。”赵一钱也爬起来:“走嗨去。”
“走走走。”
......
几人能一路打打闹闹,许颜还没歇过来,于澄陪她一块坐着,几个帅小伙外套一脱,已经开始上台子蹦了。
“赵炎是真行啊,这小腰,我都比不上。”于澄喝了口红茶捧着脸评价。
“哪有,我觉得还是你更会。”许颜贼笑着,伸手过去脱她的外套:“来啊美女,上啊,这外套还穿着干嘛。”
除了外面御寒的外套,于澄里面就一件齐腰的V领针织衫,下半身是深色的修身牛仔裤。
于澄笑着往后躲,尖下巴朝前扬了扬,意有所指:“瞧这一会都蹭过来多少女的了,让他们浪一会吧,咱俩过去太给他们挡桃花了。”
“那也行。”许颜点头。
将近年底,酒吧里的人比平时还要多,男男女女的一派纸醉金迷。
祁原一晚上手机上的好友申请就没停过,几人摇累了坐下来休息,赵一钱拿起酒一饮而尽:“祁哥是真有种,有人要就真给啊。”
祁原透着颓感地靠在沙发里,面上带着笑:“她们说,想认弟弟。”
“靠啊。”赵炎一口水喷出来:“刚刚那女的房卡都递过来了,认弟弟有这样认的?”
“不知道。”祁原躺下来,老神在在的:“也别思想这么龌.龊,没准邀请我去拜把子呢。”
“挺会想啊你。”于澄一下子没忍住笑出来。
几个人一块插诨打科,没过多会,隔壁座的几个男女走过来,说是南城大学的学生,想一块玩玩。
大家互看一眼,觉得没什么意见就同意了。
人多,还又互相不认识,基本得靠玩真心话大冒险拉氛围。
原本就图个乐子,直到玩起来几人才发觉不对劲。对面一男的几圈下来就盯着于澄跟,三把于澄能输两把,玩着玩着于澄也觉得没意思了,意图太明显。
“怎么啦美女,不玩了?”
“嗯。”于澄面无表情地往后坐,翘着二郎腿脸色极差,说话也直:“当我傻?”
“诶,这叫什么话,出来玩得输得起啊。”对面男的不乐意了。
没搭理他,于澄拿上包走了:“你们玩,我上个卫生间。”
祁原点头,剩下的几人互相看一眼。
玩归玩,但得有品,问于澄真心话的那几个问题,听得王炀几人都想直接拿酒泼他头上。
真是日了狗了。
等到于澄再回来的时候,刚才的几人已经不在了。
“走了?”于澄坐下来问。
“嗯。”祁原应一下,笑道:“再不赶人,你得跟我绝交了吧。”
“还行吧。”于澄不冷不热地道。
赵一钱一个劲地吐槽:“都赵炎,看见里面有美女就找不着北了,你怎么不跟着一块走呢。”
“哎呀哎呀,对不住了澄姐,我怎么知道那个逼这么膈应。”赵炎摸摸头上板寸:“行,哥几个也别气了,玩去啊,午夜场还没开始呢。”
又坐一会,几人一块起身。
其实来这蹦来蹦去的也没太多意思,但考完试就这么疯一场挺解压的。
舞曲三百六十度的环绕,蹦迪台的打下来的光又花又闪,于澄还是冷着那张脸,但没办法,配上那个长相怎么看都叫人心痒。
有人贴上来于澄就疏离地勾勾嘴角,不动声色地再拉开点距离,一整场还算和谐,等到DJ换个调子的时候,于澄也疯累了。
“这就蹦不动了?”祁原跟在她身后下来。
“嗯。”于澄点头,连手腕都汗津津的:“这两天熬夜有点厉害,有点吃不消。”
“行,反正放假了,回头等回去了就好好睡一觉。”
于澄点头,她拿起红茶一口气喝完,打开手机看消息,置顶人的最新一条是十多分钟前发的。
【扭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