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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那衣服是洪承端身上扒下来的，聂晓婉立刻嫌弃地把手在自己裤子上抹了抹。
“他们都被你杀掉了吗？”她语气很自然地说道，仿佛只是问张欢早饭有没有吃油条似的随意。
“司马尤和黄嵩死掉了，洪承端和杨佩茹还活着。”张欢说道，“那套超能力系统，已经到了我身上。”
聂晓婉点头：“嗯，你一进来我就感觉到，你的能力更多了。”
微顿了一下，她又抬头看着张欢，不解道：“为什么不把他们都杀了？”
这话听起来没有一点杀气，似乎理所当然一般，但张欢也习惯了她的问法，说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需要他们两个执行。”
“他们都该死。”聂晓婉说道，这次声音终于变得有点冷了。
“我知道，但不是现在。”张欢说道。
他知道，聂晓婉虽然从十二岁就被关在科奥大厦地下，不见天日，所知信息有限，几乎没怎么和人接触，有时候说话也天真烂漫，但其实非常聪明，智商极高。
就像她和张欢之间的交流暗号就是她想出来的，并且用非常巧妙的方式快速教会了张欢。
对于周围发生的事情，对于不同人的目的，她心里都门清得很。
就像之前那位负责她的女研究员“陈阿姨”忽然不再来上班，哪怕没有人告诉她女研究员的去向和死活，她也猜到了“陈阿姨”应该是想为她做一些事情而被科奥公司的人灭口了。
在张欢的面前，她偶尔会有真诚和单纯的一面，但张欢很清楚，她的内心依然是多疑、敏感和深沉的。
对于不喜欢的人，她从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其行为。
只不过她的想法，一般不会表现出来，除了张欢之外，没有人知道。
“你不怕他们出卖你？”聂晓婉问道。
“不怕。”张欢说道，“不是我信任他们，而是我了解他们。”
“洪承端是个被欲望支配的人，无法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只要能绑定这一切，使他认清现实，那么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至于杨佩茹杨秘书，别看她好像对司马尤忠心耿耿的样子，其实她的本质就是慕强，只要能让她知道我是她绝对无法战胜的存在，完全碾碎她的自信，再给她一个能够接受得过去的理由，她就会本能地臣服和顺从。当然，保险起见，我用‘威吓者’能力镇压了她的‘惊魂者’能力，让她受到了精神反噬，加强了当时的感受，更容易屈从于我。”
聂晓婉听完后，瞪着眼睛愣愣地看了张欢两秒钟，然后喃喃道：“欢哥，你好阴险噢！”
但还不待张欢出声辩解，她已是欢声道：“我喜欢你阴险！你一定要更阴险，更坏，更狠，更凶，更厉害，才能保护你自己！才能保护我！”
“放心吧。”张欢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刚刚说‘威吓者’？这能力是你得到的超能力系统里的吗？”聂晓婉问道。
“对，是‘钟表匠’以前获得的能力，我一起‘打包’得到了。”张欢笑道。
聂晓婉伸手想摸张欢的脑袋：“那个系统是什么样的？”
张欢笑着拍开伸来的“爪子”，简单解释了一下“神躯系统”的意识内结构。
“神躯系统”的结构，基本都是张欢设计的，那个有些机械的系统提示音，也是他制作并强行融合进了“数字魂体”里——那声音的特性其实就是来自聂晓婉。
听完张欢的介绍，聂晓婉又忍不住想伸手摸他脑袋，好奇问道：“那你现在能复制我的能力吗？”
对于张欢要做的事情，她之前并不知道具体的细节，只隐隐约约意识到一些，知道张欢是要“挖坑”给科奥公司跳，她心里自然是支持的，甚至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
今天在知道张欢做的事情后，她对张欢的亲近又多了几分。
“可以，不过我暂时不会复制你的能力。”张欢说道，“你的能力是被动生效，一旦复制，不论我愿不愿意，作用范围内的念力系超能力者能力都会被封禁，会被人察觉。现在我仍需低调，步步为营。”
女孩若有所思：“也就是说，你这个‘神躯系统’，并不算是念力系超能力，所以不受我的能力影响。又或者……它算是念力系超能力，但因为你身上的‘念力免疫’能力，使我的‘万念归无’失效，所以‘神躯系统’能照常工作？”
“不错，思路很清晰，我倾向于是第二种情况。”张欢赞赏道。
从他离开之前安置“HDF重构机”的8D001实验室后，随着与那些关押超能力者的房间距离拉近，“神躯系统”就一直在他的意识里提示周围可被复制的超能力。
“神躯系统”里的超能力数据，都是张欢和洪承端在设计阶段，就将已知的超能力类型和对应的HDF频率，输入到了“数字魂体”的数据库中。
这样在“神躯系统”扫描到周边超能力者的HDF频率时，就能够在系统里显示出对应的超能力名称和描述。
如果扫描到的HDF频率被确定为超能力频率，却又没有对应的数据，便会显示“念力系超能力1”或“异体系超能力2”这类标识。
而后张欢可以自行根据自己探查到的信息，在意识中对系统进行补完。
不过前提是，成功进行了超能力的复制。
“欢哥，接下来你要做什么？”聂晓婉问道。
“接下来，我要把所有超能力者都关起来。”张欢缓缓说道。
“你要复制他们的超能力吗？”
“不止是复制超能力。”张欢说道：“我们要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
“‘我们’，也包括我吗？”聂晓婉问。
“当然。”张欢轻轻地揉着她头上的秀发：“不然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
“我明白了，欢哥，我会帮你的。”
“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还得委屈你继续留在这边，压制周围的超能力者。”张欢说道，“等新的基地建好，把这些人转移过去，你就能到外面自由活动了。”
说罢，意识内的“神躯系统”出现提示，有一个超能力者进入了区域范围内，按位置来判定，正是D7011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