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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第一医院手术室的提示灯终于灭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时还一脸恼怒,被易廷拦住后更禁不住一顿劈头盖脸:
“这位先生,您虽然是病人的新婚丈夫,但夫妻生活怎么也要注意个度吧?尤其病人才刚有性经历不久……病人是由于黄体破裂引发的失血性休克,刚刚已经给她做了腹腔镜手术,需要住院三到四天。后面更要非常注意,否则会形成黄体囊肿的明白吗?看你一副人模狗样的,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老婆呢!”
而平时在帝都商界翻云覆雨,众星捧月的易廷,这会儿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一米八几的大个头在主任面前把头埋到最低,不住道歉:“主任教训得是,都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次了。”
“易廷,你平时也不是这么冲动的人,这次怎么会……”主刀医生走后,旁边万辰说到一半,突然明白过来,“所以说,今天上午李教授说得是对的——你的病还没完全好,情绪不容易控制,尤其是面对自己特别在意的事?哎,早知道上午我就听他的,不怂恿你了,现在也不会闯下这么大的祸。”
易廷禁不住长叹了口气,晦暗的脸色显得尤其绝望——他的双重人格是好了,但从母胎里带出来的躁郁症,又岂是那么容易被治好的?
当时一想到,原来她给他的全是谎言,她只是想抛却一切彻底离开他时,他的确根本没法控制住情绪。只想不择手段,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是不是他从一开始就错了?他这样的精神病,有什么权利去爱一个人,他只会给别人带来无尽的灾难……
“别灰心,一定会有好起来的一天。”后面冷不丁传来李教授的声音,显然是听了他的事这就赶过来了。
易廷却已经对这样的安慰免疫:“可我怕等不到那一天了。”
再这样忍不住继续伤害她,怕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原谅不了自己。
“易廷,你想快点把病治好也有办法,”李教授说,“既然你的病有遗传因素,那你的身世其实已经在你的潜意识里,形成了一根刺。你只有真正知道你的身世,才能拔除这根刺,让心里释然很多,病也才能好得快。”
易廷不是没有想过这一点。但易父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更早已掩盖了一切,他想知道又谈何容易?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李教授继续说,“ICU那边传来消息说,你父亲在今天下午,要走了林超的全部病历。”
他这话俨然如同平地一声惊雷,让易廷顿时愣在原地。
“你爸为什么要林超的病历……”旁边万辰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他已经知道了林篱的真实身份,下午去找过她,以能让易峥为林超做手术为筹码,逼迫她离开你?”
易廷眉头愈发拧紧——所以她根本不是她所说的那样薄情势利。她会想离开他,完全只是因为林超。
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要是晚上他能稍稍冷静下来好好想想,也就不至于那样伤害她了。
可当时他整个人俨然像被魔鬼操纵着般,一丁点理智都不曾残存……
“那你爸还真是敢说啊,”万辰语气不禁有些讽刺,“谁不知道,易峥在易家最不对付的就是你爸啊。当年他们为争夺继承人之位斗得你死我活,甚至易峥会常年离家也都是因为你爸……他要能请得动易峥,估计太阳得从西边出来。”
摆明了就是在欺骗林篱。至于欺骗之后是什么……以易父的心狠手辣,怕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我会把他处理好,”易廷表情骤然变得狠绝起来,一字一顿,“任何人都别想阻挡得了,我要走的路。”
万辰看着他那坚毅的侧颜,莫名挺解气:“你放心,林篱被你抓回来的消息我已经完全封锁了,保证你爸那边不会听到一点风吹草动。你就放心大胆地,做你想做的事吧。”
第二天清晨,易父接到易廷的电话时,还是有些忐忑的。
本以为听到的会是易廷怒意腾腾的连连质问,谁知那头的声音竟挺平静:“爸,今天下午的股东大会,您别忘了来参加。”
易父自然意外:“你从来没有主动提醒过我这种事,这是怎么了?”
当年他费尽阴招,好不容易从易峥手里夺得继承权,却不知江山易攻不易守——仅十年的光景,他便将易氏内里虚耗殆尽。在债台高筑实在瞒不住时,等待着他的自然是易老爷子的雷霆震怒,甚至要直接将他逐出易家。
让他没想到的是,最后拯救他的竟是他自己的儿子——易廷非凡的商业天赋在他十六岁时就初露锋芒,愣是顶着巨大压力让易氏实现逆风翻盘,甚至达到了另一个高峰。
易廷二十岁正式上任易氏集团总裁,是易氏历代最年轻的掌权人。当然,他也为他保留了不少股份和董事一职,给他保障的同时,也彻底保全了他在易氏的颜面。
不过对于股东大会,他向来可有可无,也不知道易廷这回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的出席。
那头易廷发出一声轻笑:“爸,股东大会您也得多来参加,才能让那帮自以为是的老头明白,您始终是易氏的主人。”
这话对易父而言非常受用,他立马答应:“那我不来也得来了。”
不过他终究还是不放心地试探道:“易廷,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别的要跟我说的吗?”
昨天他查过,林篱果然已经识相地离开了帝都。
易廷肯定已经查到,是他在背后搞的动作,此时怎么会连一句质问都没有?
那头易廷的话,还显得挺意味深长:“爸,我知道您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而我也只有听您的话,才会走得更远。”
易父这才放下心来:“易廷,你终于长大了。”
挂断电话后,讽刺而满意的笑容充斥了他的脸——原本还以为,易廷不惜瞒着林篱的真实身份,对她的感情是有多深呢,原来也抵不过现实的压力。
所以无论是二十二年前,那个刚被接进易家,胆小稚嫩,畏首畏尾的他;还是如今贵为易氏掌权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他,始终都只是那个疯女人的儿子而已,始终都无法抗争得了他的手心……
可他终究还是没有得意忘形,而是随即打了个电话出去,以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