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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午门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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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元铣与梅伯二人昂首挺胸的大步向寿仙宫而去,神色坚毅,大有一副舍身死谏的浩然正气!

    二人穿过龙德殿,再过分宫楼,直往寿仙宫而来。

    两人横冲直撞来到寿仙宫门前,当值奉御官看着这两位朝中大佬长袍挥甩而至,不由上前迎道:“杜大人,梅大人,你们这是?”

    梅伯拱手道:“我与杜太师有要事前来面见大王,还望奉御官领我们二人前往寿仙宫觐见大王。”

    奉御官面露为难之色的看了二人一眼,道:“寿仙宫乃宫闼所在,大王与妲己娘娘的寝宫,外臣不得入内,二位大人有何要事,下官可以代传禀报。”

    杜元铣拱手道:“事关重大,还望奉御官前去通报,恳请大王诏见。”

    “既是如此,那下官就去通报,不过大王见与不见,下官就不敢保证。”言罢,奉御官转身向寿仙宫内而去。

    寿仙宫内,纣王端杯坐在王座之上,欣赏着妲己的轻歌曼舞。

    奉御官上前禀道:“启禀大王,太师杜元铣与上大夫梅伯有要事求见!”

    纣王龙眉微蹙:“看来,他们是来劝孤王临朝处理国事了。”

    妲己停下歌舞,上前倚入纣王怀中,娇声撅嘴道:“大王,寿仙宫是大王与臣妾寝宫,外臣怎么能随便进来呀!”

    纣王呵呵一笑:“无妨,这杜大人与梅大人都是三朝元老,可破此例!孤王月旬不临殿,或有重大国事须孤王处理,就让他们二人进来。”

    随即对奉御官道:“传孤王旨意,宣二位大人进来吧。”

    奉御官领命而去。

    妲己从纣王怀中起身:“既然大王诏见二位大人进来,那妾身就先回避了。”

    言罢,转入屏风之后。

    不多时,奉御官领着杜梅二人进到寿仙宫大殿来。

    “微臣叩见大王!”

    杜梅二人一甩紫袍,向纣王伏地叩拜。

    纣王抬手道:“二位卿家不必多礼,赐座。”

    杜元铣与梅伯起身谢恩,在下首侧身半坐。

    “二位卿家求见孤王,所为何事?”

    杜元铣起身一揖道:“臣执掌司天台,近日夜观天象,见妖气笼罩寿仙宫,灾殃立见,恐伤大王。”

    纣王面露不悦之色,冷哼一声:“日前那云中子妖道用妖术欺骗孤王,差点让孤王美人丢了性命,今日太师为何又重提出妖魅,莫非还想害孤王爱妃不成?”

    杜元铣伏地而拜,高声道:“大王,微臣一片忠心,句句肺腑,今日不避斧铖之诛,冒死进谏,乞垂天听,诛此妖邪,以保社稷!”

    梅伯亦起身伏地拜倒,情绪激动,直言谏道:“大王,那云中子悬剑分宫楼除妖,宫中人人无恙,为何独独妲己被木剑所伤?大王天聪圣明,当知其因!臣今日冒死直谏,望大王斩此妖邪,重振朝纲。”

    果然是性情刚烈的忠直之臣,方才杜元铣的进谏还含蓄所指,可他这都直接把话挑明了,直指妲己是妖邪。

    看来,梅伯已经是做好舍得一身剜了。

    梅伯,本宫一定让你死得无比凄惨!

    藏在屏风之后的妲己,绝美的脸上露出蛇蝎般的阴狠之色!

    纣王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梅伯,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诬诽孤王爱妃是妖邪,你可知这是死罪?若不是看在你是三朝大臣,孤王必定以金瓜击死!”

    梅伯毫无惧色,朗声道:“臣今日既敢来此进谏,便已做好必死之心。纵然大王要将臣千刀万剜,臣也要直言不讳。”

    纣王大喝:“真是反了!来人,将梅伯与杜元铣二人推出午门,斩首示众,震慑妖言惑众者!”

    数名铜甲武士一拥而上,架起杜梅二人推出殿外,押去午门问斩。

    妲己从屏风后转出,恨声道:“大王,这梅伯如此直言诬诽妾身,不能就这样一刀便宜了他。”

    纣王点头:“这梅伯的确可恶,不知美人想要他如何死法,方可解美人心头之恨?”

    妲己上前坐入纣王怀中,双目一转,道:“先将这梅伯押入大牢,待妾身研制一刑具,定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纣王问道:“哦,不知美人所研刑具,到底是何物?”

    妲己道:“此刑名曰炮烙,高约丈余,圆七尺,上中下三个火门,将铜铸成,如铜柱一般。里面用炭火烧烤,再将这妖言惑众的梅伯剥去衣裳,用铁链绑于铜柱之上,用炭火慢慢烤炙。”

    纣王抚掌赞道:“美人此刑具果然奇妙,到时定要在朝堂之上炮烙这梅伯,震摄文武大臣,免得再有人妖言惑众,诋毁爱妃。”

    当下传令传奉官,前去通传押解梅伯前往午门斩首的武士。

    午门。

    梅伯与杜元铣二人被剥去官服,摘去顶上高冠,满头花白长发披散如同乞丐,背缚双手跪于行刑台。

    虽是临时行刑,但此刻也聚拢围观了不少朝歌城中百姓,各自踮脚探头张望,相互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听说,这两个要被砍头的老叟是朝中大官啊!”

    “到底是什么大官,犯了什么罪要被砍头?”

    “啊,这不是执掌司天台的杜太师吗?这可是三朝元老,一品大臣呀!”一人指着刑台之上惊呼。

    “这另一个好像是上大夫梅伯啊!”又有人认出梅伯。

    “梅大夫和杜太师可都是朝中忠良之臣,怎么会落到如此凄惨下场?”有人扼腕唏嘘。

    一人小声道:“我听说,大王数月不上朝,是因为被宫中妖魅所迷,不少忠良大臣都上书劝谏,莫非这杜太师与梅大人就是因为此事惹怒大王,因而被砍人头?”

    “宫中真有妖邪?难怪传言曾有终南山仙道前去宫中除妖,可惜却被大王将木剑烧毁。唉!”

    ......

    此时,台上行刑官正待宣布行刑,传奉官赶来高声道:“且慢,大王有令,梅伯暂且关押大牢,择日再处极刑。”

    两名武士上前,将梅伯架起而走。

    梅伯回首对杜元铣惨笑道:“妲己这妖女必定要对我施以酷刑,太师先走一步,梅伯不久必来陪伴太师。”

    杜元铣亦落泪叹道:“这昏君已被妲己妖孽所迷,你我死不足惜,只叹成汤五百年江山要毁于一旦了。”

    四周观围百姓见状,无不动容落泪。

    行刑官斥喝道:“死到临头,还敢辱骂君王,刀斧手,行刑!”

    一名膀大腰圆精赤着上身的行刑武士,扛着一柄几十斤重的大砍刀走到杜元铣身后,双手将砍刀轮起,两臂肌肉鼓涨,青筋暴起,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向杜元铣后颈劈砍下......

    “铛!”

    厚重的砍刀砍在杜元铣的后颈上发出金属撞击声响,火星四测,震得行刑武士双臂发麻,手中大砍刀竟差点没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