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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乎乎,不知天日时长,后来,落萧竟在雪蟾珠的帮助下睡着了,而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两眼发花。
但,这不是“七日醉”的作用,而是,饿的,落萧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现在毒解了,人饿了,天也亮着。
“这个风飞烟,居然这么不负责,要是被你救了,却又被你饿死,这算不算一件很悲哀的事?!”
落萧有气无力的慢慢坐了起来,嘴里竟开始小小的抱怨起风飞烟了。
可是,那语气,那神态,怎么看怎么像是爱情的感觉!
然而,对于一个没人引导,也没有上过学堂的少年来说,怎么可能知道什么是爱情的感觉,只是,当落萧将雪蟾珠摊开在眼前的时候,他脸上不觉的羞红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接过女孩子给的东西,当然,那时是他被动,而且风飞烟说的那些也并非是对他所说的情话。
但落萧这个懵懂少年还是一厢情愿的将这种救命之恩归为另一种情愫,而一厢情愿不正就是爱情的开始吗?
看着手中的雪蟾珠,落萧居然开始两颊发烫,心跳加速,因为此刻他仿佛还能感觉得到雪蟾珠上淡淡的体温,以及鼻尖处若有若无的少女暗香!
而就在落萧臆想连篇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金铁连击之声,和不时炸裂的骇然之音一下子就将沉浸在旖旎幻想中的落萧惊醒。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初闻此声,落萧先是一愣,而后竟是满脸的惊喜之色,似乎是猜到了让他渴望已久的事,于是将手中的雪蟾珠往怀中一塞,便手脚并用的爬到了洞口,那迅速的模样完全不像是被饿软了的人。
当落萧小心翼翼的扒开了洞口藤蔓时,才发现原来自己正处于一峭壁之中,离地面居然有四五丈的高度,看起来颇为吓人,而这,却不是落萧现在所在乎的,他在乎的是峭壁之前的一片空地之上正在上演的一场高手之战。
此刻,以落萧的目力只能看到一黑一白两名剑客,不断腾挪变换,飞上飞下的身影,以及周围那些草木山石不时被流窜而出的剑气炸飞的情景,而且他还发现那身着白衣之人似是处于下风,被黑衣人逼得节节败退。
“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决斗吗?果然刺激,想不到我刚入江湖就能遇到这样绝世之战,要是回去说给葛爷爷听,他一定很高兴,可以又有一个吸引无数人的好台本了。”
落萧如此想着,心里激动不已,当然也看得十分过瘾,而下面那对高手间的战斗也进行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了。
可是,随着一道刺眼的血红映入箫叶的眼中时,这场激烈的战斗也嘎然而止,此时再看,却是两名男子相对而立,彼此姚望。
其中,身着黑衣的是一面带邪意的中年男人,且一半边白脸半边黑脸,给人一种诡异的气息,手中所持的也是一怪异兵器,说其是剑也有剑形状,可此时这有着木纹的剑身居然像布条一样搭在他的肩头。
而这边,那身着白衣,却肩头染血的竟是一花甲之年,留着一缕长须的老先生,气质沉稳,一脸淡然之色,其手中的剑也不是平常所见的那般,而是呈尖刺状,且比普通的剑要长那么两分。
“为何停手?”
沉默少许,白衣剑客率先开口到,而黑衣闻此,却是一声尖锐的邪笑。
“你受伤了!”
“所以,你是打算这样折辱老夫?”
“嘿嘿!任某可不敢,想你堂堂冰、雨、雾三剑仙之一的雨剑夏侯流云,又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可以羞辱的,任某自问,还没有那个本事。”
“那你是何意,我想你无常夺命剑任无常应该早就不会在意什么剑仙之类的虚名,为何你会找上我,还纠缠不放?”
“呵呵!这两个问题都简单,其一,我停手的原因是你不在全盛的状态之中,一身内力消耗过多,这样对你不公,对我也没多少意思,就刚才那一会儿的功夫,我已经玩得差不多了;其二,我任无常被人言之亦正亦邪,如此自然不会在乎什么虚名了,我找你只是想找你切磋武功而已,你的风雨剑法只讲剑意剑势,而无固定的招式,和我的无常剑法正好有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呢?”
“所以我们今天这一战就到此为止,我会择日再来找你的。”
“呵呵,想不到被人称为邪魔外道的无常夺命剑客,居然有如此侠义的一面,还真是剑亦无常人无常呢!”
“哈哈哈!……”
说到这,任无常居然仰天大笑,从腰间竟然拿出了一个酒葫芦,痛饮了三大口,这才狂妄的说道:
“没错,老子的人生只有老子说了算,别人都没有资格评判!”
“那么现在呢?你不打算走吗?”
“哦?你很着急?是怕被那个叫风飞烟的小姑娘追上来了,还是怕我会杀了那峭壁中的那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
前一刻还是豪迈的大笑,现在却又是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一双嗜血的眼睛中忽然冒出了阵阵寒意。
夏侯流云见此,心中不禁叹道:
“这个任无常,果然是亦正亦邪,心无定性,做事全凭自己一念之间的喜好,对这个武林来说真是一个巨大的隐患,特别是现在这种局势,就更让人忧心了,要是平时我肯定会留他一留,只是这人功力和剑法都不在我之下,就算是我全盛之时也未必有三成的把握,而现在,唉!只能任他离去了,但此人行踪诡秘,漂泊不定,以后要找他却是难了,唉!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呀!”
沉吟不过一会儿,任无常的眼中的寒意似是已经到了极限,或许在下一刻就会勃然而发,是以,夏侯流云连忙开口道:
“急?我自然不急,只是那丫头非要拜我为师,而我早就没那个闲心去收徒弟了,所以只是怕麻烦就躲着她而已,但实在躲不过也没办法,那丫头虽然年轻了些,可武功也不差,所以就算是收了她也无所谓,不必费心去教什么!”
“你,这是在威胁我?”
“呵呵!无常夺命剑客怕威胁吗?”
“哈哈哈!雨剑前辈果然是老江湖,这样难得的马屁我收下了,告辞!”
任无常笑完后,欲转身告辞,可刚迈出了一步后又带着一脸奸诈的笑容退了回来,眼中别有深意的说道:
“我刚想起一个问题,你说为何一个武林绝顶高手会屈居于一个叫双峰剑宗的二流小门派做长老呢?”
“你?……”
被任无常突然问起这个看似奇怪的问题,夏侯流云不觉眼睛一咪,而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我在双峰剑宗的事很少有人知道,而且我也基本上不在宗内现身,为何你会得知此事,又如何得知的?”
“这个嘛!是秘密,当然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回答。”
“你这么自信我会告诉你?”
“有那么一点,也不全然,但你不说也无所谓,自然会有人说。”
“什么人?”
一问一答,看似默契,却暗含交锋,可就在夏侯流云说完之后,突然意识到了任无常说的那个人是谁了。
“那小子!”
“卑鄙!”
声起同步,却招有先后,只见任无常的无常剑在内力迸发下,如灵蛇吐信一般,直取夏候流云的面门,而其吞吐而出的剑气却是曲折而行,竟攻向了夏侯流云的XX。
如此刁钻的剑法,夏侯流云自然是早有防备,却见他一个立剑旋身便布下了一道剑网,将任无常的剑招就此化解。
但是,见自己的偷袭失效后的任无常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因为在其杀向夏侯流云的时候,却在同时踢飞了脚边的树枝,冲天而起,直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落萧,而这小子还正在为听不见任无常和夏侯流云的对话而懊恼焦急呢!
但我们就先不说这个傻小子,说回夏侯流云,在任无常突然偷袭之际他就知道,任无常的目标不在自己的身上,而是那个没有半点武功的傻小子,是以,在化解了任无常的剑招后,夏侯流云便腾身而起,直奔落萧而去。
当然,这里是说夏侯流云准备去拦下那根夺命的树枝,于是一道剑气劈出,直接就将那树枝劈为两半,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任无常居然在起脚之时就用内劲在树枝里震出了一个单独的小木棍,在夏侯流云劈开树枝外层的时候,里面的小木棍竟借其力以更快的速度冲向了已然傻眼的落萧。
于是,就在夏侯流云要再次出手的时候,背后的任无常已是追击了过来,因此,夏侯流云自顾不暇,那木棍就从落萧的胸膛直穿而过,划过一条血痕插在了洞壁之内。
一切的变化来得太快,落萧只觉得胸口一麻就晕死过去了,而夏侯流云却是脸露惊疑之色,站在了空无一人的空地上,因为那任无常居然在剑锋抵至夏侯流云的背心时,突然收招,人也瞬间就消失了身影,只留下他嚣张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
“雨剑前辈,这次打得很过瘾,我们下次再痛快地走一场!告辞!”
……
“这个任无常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又想做什么?”
声音已经消失,夏侯流云不觉的沉吟了一会儿,所幸他还记得落萧等着他去救,于是一看左右,在确定任无常真的走了后,便一施轻功,飘然间就进了峭壁洞内。
看着一脸苍白,血染胸膛的落萧,夏侯流云先是一皱眉,后是一叹,屈指一弹,三道指风劲气就封住了落萧伤口处的三大要穴,而后,便蹲下为其喂了一颗药丸,又取了一些外敷的创伤药洒在了创口处,这才替他把了下脉。
而随即,夏侯流云却表现出一丝诧异之色,喃喃自语道:
“竟然中过‘七日醉’的毒,可从其状态来看也不是解药所解,更不是自行消散的,那这小子应该有解毒的宝贝!那么……”
心念一转,夏侯流云就有了猜测了,只见他一探箫叶怀中,就摸出了他猜想的东西和两样意外的东西——雪蟾珠、“恨生不死”和假死药。
“果然是那丫头的雪蟾珠,还真是化不开的结呀!”
定定的望着手中的雪蟾珠,夏侯流云长叹了一声,便眼神复杂的将雪蟾珠放回了落萧的怀中,然后收敛了心思,看向了另外两个小瓶,装着恨生不死的小瓶他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一边,而后将假死药倒出来看了几眼,但由于蜡封的缘故,光看其色泽倒是看不出所以然来,所以便放弃了,然后将假死药和“恨生不死”都还了回去。
而后,夏侯流云便再次沉吟了起来:
“看来我猜得没错,这小子任督已开,百脉畅通,的确是有高人帮他洗脉定基、塑骨开窍,再加上这‘恨生不死’和那不知名的丹药,这小子八成是大家子弟,可为何没有半点武功和内力呢?”
想到这,夏侯流云没有去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在落萧全身上下翻找了一下,想要看下有没有什么代表家族的徽记,可最后,只是找到了落萧别在身后那根普通的竹箫,但在夏侯流云思索了半天后,却发现这真的是一根很普通的竹箫。
“算了,还真是个神秘的小家伙,不管你是谁,先带回双峰剑宗再说,要不然等那个丫头从迷雾林出来,再来寻你,你怕是早就死翘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