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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流水,一晃就到了秋日的尾巴尖。天气渐凉,秋风萧瑟,落叶纷飞,慕筱筱她们也都分发到了新的冬装,丫鬟们也都是些爱美的小姑娘,早早地就把新衣穿上了身。
转眼这日就到了大小姐宁梓涵的10岁生辰,府内人来人往,喜气洋洋。
小姑娘宁梓涵今日着大红色裙衫,难得地略施薄妆。这个年纪的娃儿怎么打扮都粉嫩乖巧,这些古代的劣质化妆品早早上脸才是可惜那满脸的胶原蛋白。慕筱筱在旁边伺候着不禁暗自感叹。
国公夫人早早地带着仆妇来了大小姐院子,陪着小女儿一起吃过长寿面。慕筱筱看着这场景,突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父母陪自己过生日,不禁眼睛有些发酸,不知道那个空间会不会有一个人魂穿代替她活下去,这样父母就不会因为她的离开伤心了。多想无益,慕筱筱狠狠甩了甩脑袋,把这种情绪抛到了脑后。
巳时初的时候,宁二小姐带着贴身小丫鬟来给大小姐送生辰礼物。这是慕筱筱第一次近距离见到二小姐。小姑娘皮肤白皙,五官精致,菱形小嘴肉嘟嘟的很可爱,有一双和大小姐形似的杏眼,着一袭浅青色轻纱罗裙。不过9岁的女娃,比大小姐还小上好几个月,眼神却是沉静如水,整个人气质出尘,看起来对什么都淡淡的,不同于大小姐的娇俏活泼。宁二小姐和府中小公子一直都是由生母苗姨娘带在身边教养,听闻苗姨娘深居简出,与世无争,想来二小姐这性格大约随了苗姨娘。思及此,慕筱筱不禁想到了以前看过的一本名著,由女及母,不知苗姨娘是否犹如红楼中的那位妙玉仙姑,筱筱表示很好奇。
之后陆续又来了好些大家闺秀来送生辰礼。一个上午,院子里来来往往,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
来的人虽不是太多,但是小姐丫鬟们加上也有一大群,大小姐的院子就略显拥挤了,于是就在不远处的镜湖旁边摆好果盘招待各位闺秀。
各家小姐三三俩俩各自组局一块儿玩耍,慕筱筱靠湖而站,随伺在侧兼职打望。这些小姑娘年龄不大,左右不过十一、二岁,个个长得水灵灵的,都是些小人精。明明是在拉帮结派,看上去却是无意的闲聊,举止没有半点失礼,说话也都滴水不漏,没有一丝违和感。啧啧,果然古代的人都早熟,这么小就开始烧脑,难怪老得快。
此时园中丫鬟们都各司其职,慕筱筱就主要负责盯住湖边,谁叫她有身体优势呢。在场小姐公子们都是非富即贵,这要是有个不小心落水啥的,闹出来可不好看。
今日来的几位公子哥都是平常与世子交好的世家子,此时正由世子爷陪着在湖中水榭处喝茶聊天,这其中就有让慕筱筱怦然心动的那一位武安侯。慕筱筱时不时的往水榭那边瞄上一眼,饱饱眼福,老话说得好,还是得异性才相吸啊!武安侯身材高大,今日着一身玄色,头发束得一丝不苟,靠在栏杆边,还是一张借谷子还糠的脸,神色间自然就拒人千里之外。可盖不住人家长得好,饶是如此也帅得出彩啊,一眼就进入筱筱视线里。
打望的筱筱正瞅得不亦乐乎,偏偏就是有姑娘不信邪要来打扰。这不,就见安禄伯府鲁二小姐一直追着蝴蝶,似是不经意的往湖边奔来。慕筱筱一看这势头不对,立马收回视线,一把拎住鲁二小姐,不让她再靠近湖边,这动作让旁边的小姐妹不禁噗呲笑出声。
这下鲁二小姐就不开心了,脸气得通红,堂堂伯府嫡出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小丫鬟拎住衣服,成何体统。鲁二小姐嘴里嚷着“贱婢还不松手”,扬起手就朝慕筱筱脸上挥去,手还未落下,就觉得手腕快被捏断掉。气疯了的鲁二小姐发疯般的尖叫,开始辱骂起慕筱筱来。
慕筱筱谨守丫鬟本分,不发一言,随便对方怎么骂,反正就是不松手。骂人的话可以当是一阵屁,臭归臭,但是一飘散就没了,不需要记在心里,挨打是万万不可能的,那受伤的可是自己了。再是底层工作,也没得这么自我轻贱的。
这边动静太大,引来的关注越来越多,水榭那边的公子们也停下了闲聊,个个伸长脖子往这边望过来。今天的主角宁梓涵此时循声过来,一见面目狰狞的鲁二小姐,眼神中一闪而过厌恶和不耐烦,下一秒换上了得体的略带责难的神色,训斥慕筱筱:“木槿快松手,怎能如此对待鲁二小姐!罚你一个月月钱,还不快向鲁二小姐赔罪致歉!”然后又对鲁二小姐歉意的笑道:“鲁二小姐勿恼,一个不懂事的丫鬟而已,不要因此坏了兴致,我们去那边赏花吧。”
慕筱筱放开了鲁二小姐的手腕,并冲她微微福了福身,恭敬地说着:“二小姐恕罪,是木槿逾矩了。”没什么好争辩的,锅嘛,背多了也就习惯了,谁让咱现在是地位低下的婢女呢。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鲁二小姐揉着被抓疼的手腕,狠狠的瞪着慕筱筱。要是眼神是把刀,怕是得剜掉好大一块肉。冷哼一声,开口道:“大小姐也是菩萨心肠,这样不知分寸的贱婢,在我家直接就发卖了,岂容她如此放肆。”
慕筱筱恭顺的低着头,不言语,心里暗忖着,这货就是个头脑简单的,跟其他小娘子比起来,也就只能嘴上痛快,战斗力完全是个渣。
宁梓涵只是得体的微笑,没有接话,而是将鲁二小姐引往其他地方。湖边恢复平静,慕筱筱依然尽职的立着,刚才那个小闹剧就像没有发生过似的,了无痕迹。
临近午时,宾客都去了后院,宁梓涵借着更衣终于可以稍稍缓口气。坐在桌边,看着面前一堆堆的生辰礼,不外乎就是些珠宝啊金银首饰之类的,毫无新意,顿觉索然无味,一点儿打开礼物的冲动都没有。
慕筱筱本是在旁伺候端水,见宁梓涵一脸无趣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就提了一句:“小姐可知过生辰除了吃长寿面,还有一种特别的点心也是可以吃的?这种点心还可以加水果在里面,吃之前过生辰的人要先许个心愿。”
宁梓涵就是个小孩子,一听此言顿觉有趣,好奇道:“这是何物?可有人会?”
慕筱筱道:“此点心名唤生辰蛋糕,是专为生辰所备。奴婢曾听干娘容嬷嬷提过,想是干娘会做。就是制作时间有点长,可能要到晚膳时候才能做好。”
“那你速速去厨房寻容嬷嬷,让她做此点心来。”宁梓涵听得此言,立马赶慕筱筱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