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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磅礴,星河永寂倾撒大地的月光下百家灯火通明,一声乌鸦的尖叫却点燃了寂静的夜色,在城南的巷子中一路路人马如同寂静的一束束火光,没有惊起任何波澜,只是照耀了路过的屋舍
“什么人这么大胆?都寅时了不知道宵禁之后不许任何人走动?”
“嘘,声音小点担心小命不保……”
“小命不保?我一个读书人半夜起来作诗不行吗?”
“所以说你们这些外来人啊,什么都不懂就敢入内城……”
“嘶!”屋外一匹马仿佛受到驱使般受惊停了下来,铠甲沉重的声音透过地面传进屋内
“别出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跟我来?”四周顿时寂静片刻后,屋外的人仿佛骑上马又消失在了巷子中
少顷,“咔咔”钥匙转动房门的声音停止
“到地了,你难道没有什么表示吗?”屋内渐渐亮起一点灯火,盏灯的人缓缓说道
“你放心,该给你的不会少。”对面的人影愣了一下,点头回答
“这件事啊,说起来也就在不久前,你知道这里是当初周王室遗留的后人所建,但他们都不姓姬!”
“这我知道,何需你多言?”那读书人明显有些恼怒
“稍安勿躁,所以说年轻人啊……”
“说正经的!不要浪费我的时间,否则。”
“好好好,他们不姓姬本就是为了躲避这乱世,可就在不久前这如迷宫般的铁城,号称无人可破的地下堡垒!竟然被人潜了进来!”说到这掌灯人的手不仅抖了抖,呼吸也粗重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是潜了进来,而不是人本来就在里面,我又不傻!”
“这还不是最惊人的,最令人可怖的,是城主府一个晚上到处都是喊杀声,此起彼伏,据说连还在襁褓里的婴儿都被吓死了几个!”自顾自说着,仿佛全然没有听见对面的人插话,然而话仅至此。
掌灯人掌中灯的灯芯开始剧烈抖动欲要熄灭,那密室的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吱呀!”门开了,灯火摇曳下只隐约可见掌灯人扭曲惊恐的面庞。
一切仿佛又回归了平静,那读书人也没有了半点声音……
“喂,没必要这么假吧?”轻柔女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内响起轻柔,令人回味。
“啊?!我没有啊,你刚刚说什么?”平淡中带有一丝后怕的男声响起。
“切,还说没有听到我的话,你不是都吓得脸色苍白了吗?”女声似嗔怪地说道,“胆小鬼”轻轻带过。
“啊!我没有被吓到好吧,我只是,只是,唉,算了……”男声无奈叹气。
“先走了,真无趣,这是最近的小道消息,绝对属实哦!最后一个故事是我编的哦!”随后门从外面轻轻关上了……
沉默片刻,“已经严重到这地步了吗?计划得提上日程了?也不知道她说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男子担忧的声音响起。
“果然他有什么东西瞒着我,而且还和我说的东西有关?还认为我在骗他?这家伙!”屋外角落里,刚刚离去的那名女子秀气的眉头挑了挑,沉默不语。
南城,春祭日的即将到来,仿佛也将为这座城带来勃勃的生机,集市勾栏里人山人海,然后它从天望下只能看见密密麻麻如蚂蚁般的人影,人类的渺小一览无遗。
“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春祭日必备供品限时出售……”
“不了不了,我来此只是为了求签,听闻这里有座孔庙,不知在哪里?”带有疑惑的年轻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小贩身后。
“去去去,不买就走一边去,别影响爷做生意!”小贩受惊般暴怒骂道。
“来,别理这神经病,老婆子带你去!”赤脚老妪苍老中带有几分慵懒的声音响起。
“嗯,多谢,那就劳烦您了!”周围人影繁多,回身一看却看不见老妪的人影,突然一只干枯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扯着他往北去。
那老妪一生花衣,像是用各种花制作的,东一块,西一块,五颜六色,然而穿在老妪的身上却没有半分好看,老妪那泛黄肌瘦苍老的躯体只显出几分可怖,也难怪在人群中认不出她来。
“姓名,年龄,家住在哪里呀?全部跟我一一道来,老妪我好为你在孔庙求一个好签?”
“粱孟,18,本地邑城人,来此求取功名”此话一出,那个老妪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眉头扭成一个川字。
“那你跟我来干什么?不知道我们这种花衣老婆子的职业?求签的话从这里往西走!”
“又是哪家庶出的公子,连花衣老太都不知道是什么!”
俄顷风定云变色,密密麻麻如丝的细雨从天倾泻而下,原本热闹的街道瞬间变得冷清,因此被遮盖起来的繁多建筑也在与中显出身形。
孔庙就矗立在人数繁多的内城西大门附近,即使平日在此求签的人众多,当下雨时也极少还在外走动,有的野兽极其喜欢的下雨时出现。
“记得在一本书中看过,凡香火繁盛的地方雨中皆会有怪异的事发生,可不过是古时的迷信罢了。”粱孟看着渐无人影的孔庙,暗自摇头。
大成殿面阔九间,进深五间,重檐足有九脊,片片黄瓦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一座座斗拱相互交错,雕梁画栋,回廊环绕四周,巍峨壮丽。
“据记载挚檐柱在内有二十八根,两山及后檐的十八根柱子浅雕云龙纹,每柱有七十二团龙。”
“前檐十柱深浮雕云龙纹,每柱二龙对翔,盘绕升腾,似脱壁欲出,精美绝伦。”
“且殿正中供奉着孔子的塑像,七十二弟子及儒家的历代先贤塑像分侍左右。也不知内里是何等宏伟,今日已无缘得见,毕竟直视孔圣尊荣,又乞是我一介书生能得见,即使真见到了,也是对孔圣的大不敬。”粱孟立在孔庙门前不禁思绪万千。
“公子既有如此雅兴,又何不来求上一签,相信孔圣那种超凡脱俗之人,必不会在意你的无心冒犯。”
“只不过如果你真要求签,劝你还是别在此处为好,你是不知我们当地读书人对孔圣的推崇,若你真在里面求签但凡传出去,别说考个功名,你就是在这一分钟也待不下去。”突然女子轻缓柔和的声音,打断了粱孟的思考。
“这位姑娘,我是本地人,这些自是明白,只是你是如何得知我来此求签的?”粱孟缓缓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