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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玉台新咏卢吉再次预支了所借兄弟的款子请杨小阳喝茶，穿着地摊上三五十块钱买来的衬衫平时是感觉不到它的浅薄，但坐在石城最高档的“瀚海大厦”罗马咖啡厅里，听着外国的金发美女“吧啷吧啷”弹奏钢琴，周围用茶吃点心的男男女女又是一个个衣冠禽兽，他难免有些紧张。
卢吉不知道杨小阳把见面地儿定在这里的用意，只好闭眼点了一份他没喝过的咖啡品牌，还学电视里的镜头装模作样要了方糖，然后焦急的等待杨小阳。
杨小阳溜进了咖啡厅，四下里探望一头看见了卢吉，走过去笑道：“吉哥，你就是那么的拉风那么的耀眼，在人群里任凭是谁也挡不住你的形象。”
卢吉的窘迫消失大半，压低声音说笑道：“我的妈啊，一杯咖啡八十块，你是有意杀我？”
杨小阳呵呵一笑也要了一杯八十元的咖啡，说自己口渴一口便喝了下去，让卢吉心疼得想上吊。果然，杨小阳要了第二杯，这次尚算给卢吉面子小口的呷着。杨小阳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儿，问坐立不安的卢吉：“吉哥，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不是我来的地儿。”卢吉闷闷不乐的说道。
杨小阳点点头闭上眼睛，说道：“不能lang费三杯咖啡，咱们听音乐。”
卢吉瞧着一副闭目养神要在此睡一觉的杨小阳无奈的叹气，只好听天由命也如法炮制。
两个人闭眼休息，罗马厅其他的客人却不会有他们的潇洒，谈生意的和聊国家大事的还在叽叽咕咕嘀嘀呱呱，他们左侧紧靠一桌的两女一男就在就公司招聘市场开发部经理一事议论着。
杨小阳突然睁开眼睛坐直身子，几乎同时卢吉的眼睛也睁开了，杨小阳暗叹便宜大舅子第六感超强，站起来走向那一桌的三个人。卢吉不明所以，大为惊讶的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能坐下来吗？”杨小阳对愕然的三位中年男女笑问道。
居中的女士首先回复平常，略感兴趣的瞅着面前的年轻人：“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先生。”
杨小阳按心目中预想的身份高低，朝三人挨个点头微笑，不请自入的拉开女士对面的一张椅子坐下，然后回答道：“请原谅我的冒昧，不小心听见贵公司招聘经理，所以毛遂自荐。”
女士右侧的中年男士也对杨小阳有了兴趣，靠在椅子上笑道：“这位毛遂自荐的毛先生，您知道我们是什么公司，做哪行，招聘的条件是什么？”
杨小阳坐下前已经晃眼看见桌上的资料，胸有成竹的答道：“贵公司‘金鹰集团’资金雄厚人才济济管理理念先进，在石城设立的分公司将经营大型家具连锁超市，呃？”杨小阳突然楞住了，金鹰？好熟悉的名字。
对面的女士不动声色的合上了桌上的资料，以为是她的动作才让杨小阳无处寻找发挥的素材，因而笑道：“这位先生，先请说说你的名字，好么？”
两位男士没干涉她的问话，心中把杨小阳当成不知天高地厚的莽撞小子，也为繁忙中有这么一位趣人来解闷感到好玩，面带微笑听女士的盘问而不语。
“我姓杨，杨小阳。”杨小阳边想边说，“石城大学一年级学生。”
“什么？”饶是三位领导存心玩笑也为杨小阳的身份大奇，“在校大学生，还是一年级的。”
杨小阳委屈的辩解道：“马上就二年级了！”
女士越发面带欢笑，看杨小阳的模样眼神柔和许多，她的儿子不也是这样一位大学生么？
“我们虽然没有明言不能招聘二年级的大学生。”女士着重说了“二年级”三个字，语气柔和的言道：“但你认为你有实力做好一个部门的经理？”
杨小阳眨眨眼睛，狡辩道：“没让我干，你们怎么印证自古英雄出少年的老话？”
三位中年人同时笑了，不卑不亢的大学生说话得体举止文雅，又能出没在这种高档场所，未必不是有些说法的人物！女士因此笑道：“也罢，此话慢慢说。杨先生对工资有没有要求？”
得，就连竖直耳朵偷听的卢吉也明白人家是玩弄杨小阳捏，否则不会这么快询问要求。杨小阳仿佛什么也没领会，大义凛然的说道：“没太大的要求，就是要不一般高。”
“啊？什么叫不一般高？”三位中年人愣住了。
杨小阳解释道：“公司给我的薪水应该超过我的实际水平，这样才合适。”
“啊？”卢吉都想过去暴锤胡言乱语的妹弟，有病了是不？
女士眼神中的笑意不改，但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郑重的说道：“您不要打趣我们哦？”
杨小阳摇头说道：“请不要误解，我这样说是有依据的。”
“我们就听听你的奇谈。”一直沉默的另一位男士开口说话。
杨小阳坐得更直挺，他说：“在公司里市场开发部经理权力不算小，但他属于中层等级，因而薪金并不是很高，这种权力和薪水不相当的状况不好。”
定了基调的杨小阳话锋突转：“大家知道城管吧，凡是留意新闻的人没有不讨厌他们的，但又不得不承认城市离不开这帮不积阴德的东西。有什么手段能让他们不耀武扬威作威作福呢？我们不妨看看他们所作所为的来源。”
杨小阳再度引开话题，心中充满得意的看看被他吸引的听众：“城管的工资不高，一月不过千把块，在石城这样大城市的国家编制中算得低收入。可他们拥有的权力却很大，不乏大把的小商小贩月收入高过他们。这样的话就造成一种失衡，一种弥漫于整个行业的心理失衡。一方面是管理者收入菲薄，一方面是他管理的对象完全处于弱势，依靠无条件支持他们的法律和手中的权力，能够采用的管理手段又是五花八门，一旦心理失衡自然无所顾忌。”
女士首先理解了杨小阳的意思，很是惊讶的看着杨小阳：“你在为高薪养廉辩护？”
“不全是的。”杨小阳在心中表扬了聪明的女士，嘴里笑道：“我是为我要的薪水找依据。”
他说道：“您看啊，要是我拿了高工资，超过我能力的高工资，一方面我明白除了公司而外再找不到这样的伯乐，只有卖命为公司效劳；另一方面我是战战兢兢的，不会滥用心里鄙视但骨子里推崇的权力发泄不满。而公司呢，会因此减少大量由于心理失衡可能产生的弊端，还完全拥有一位中层下属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后来说话的男士一直在思考，朝两位同伴递过去一记眼色，说道“有些意思。”
杨上书上剽窃来的观点，是俺自己的！”
女士脸上浮现了柔和的微笑：“呵呵，你是很有趣，很可爱的年轻人。能留下你的联络方式么？”
杨小阳故意不甘心的问道：“我有机会吗？”
“当然。”女士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但有可能不是我们要招聘的岗位。”
“是啦是啦。”杨小阳愁眉苦脸的说道，“你们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干能力，可能给我一个什么助理的虚位。”
三位中年人又吃惊了，感觉这位从天而降的年轻人第一次让他们看不透。女士右侧的男士问道：“你在哪家公司做过？”
杨小阳得意洋洋的答道：“我卖过内衣！”……
“佩服啊。”从瀚海宾馆出来，卢吉把这个词至少说了二十遍，不用特意的察言观色也能看出那三位不是一般人的男男女女对杨小阳有了招募之心。
“呵呵。”杨小阳故作谦虚，“吉哥，刀子在裤包里终究要戳出来……”
卢吉打断了他的话：“我平时都带了刀鞘。”
杨小阳很是愤愤不平，他玩笑似的求职不就是为了唬住卢吉？
“这样吧。”杨小阳说道，“吉哥，丰律师正在为方家的财产想办法，你去帮帮他。”
卢吉满口答应，不加犹豫接过杨小阳递来的一叠人民币告辞而去。
和卢吉分手后杨小阳看看时间，该是到别墅送点点的时候了。
江城的欢欢姐很想念复明的点点，几次三番要接她过去看看。这段时间杨小阳很忙，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荦荦又牵扯进一件事情也开始忙碌，因此杨小阳考虑到点点上学后玩耍的时间不会多了，征求丫头的意见后决定送她到江城住上几天。今天就是送她上飞机，和欢欢说好她在那边接人便是。
对坐飞机已经习以为常的点点大大方方和预定照顾她的空姐打招呼，一面逼迫杨小阳答应回来之后再不可如这段时间忽视她，杨小阳连连下了保证书，还要荦荦在一旁做证人，这才使小丫头高高兴兴进了安检门。
“你就是冬天田里的死乌鸦，除了一张嘴全身都烂了。”荦荦鄙夷的说道。
杨小阳朝一步一回头的点点挥手微笑，一面随口答道：“你有两张嘴，不，三张不烂的嘴。”
“我踢！”荦荦扬腿，对准杨小阳的屁股给了一脚。
打的回别墅的路上，荦荦突然想到和杨小阳在飞机上重逢再一起坐车的情景，就止不住无缘无故的感叹，在肚肠肺腑中激起了一腔的柔情蜜意。只不过杨小阳像木头人一样没体会到她的心境，开车的司机又老是通过后视镜偷看她的胸，荦荦一声冷笑：“师傅，开车要集中精神，收工后回家看你老婆不好么？”
喜欢透过玻璃窗看街景的杨小阳这才转头怒视尴尬的司机，荦荦得意洋洋的挽了杨小阳的胳膊，低胸套裙露出小半截的丰胸在他手臂上上下刮插，埋怨道：“你还不叫几十个兄弟来，你老婆被人偷看折本了！”
司机的汗水流了下来，等车开到高档的别墅区更是一脸惶恐，生怕让乘客暴打一顿还赔礼道歉，就趁他们下车的当儿一溜烟开走了。荦荦哈哈大笑：“大好，节约了一笔。”
杨小阳哭笑不得，小声骂道：“！”
荦荦用手轻拂杨小阳额头垂下的一缕头发，风情万种的抛了一个眉眼：“谁让你在我骚的时候是木头人？”——
饥寒交迫中，只能保证两天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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