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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过多的他，瞳孔已经开始涣散，可他依然很努力的，双眸眨也不眨的，深深看着她，
“希望……你是在……为我哭吗？”
“是可怜我？还是心疼我？”
“如果没有你，我亦然可以自己拼出来，就是因为有你，这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被冠上了你的名字。”
沙哑到了极点的嗓音，我的眼泪瞬间就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这个人，我说不上来对他有什么感觉，我们是一起走过来的，是战友，也做过竞争对手，我一直以为他是不介意的，至少我从未介意过，对于我来说，除了自己孜然一人，其它的都是身外之物。
可这么多年以来，她是怎么对他的，他又是怎么对她的啊……
我为了任务，可以杀了身边所有的人，却独独……不肯伤他一毫……
“修寒，我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想过跟你争一分一豪啊……”这个满是血腥味的空间，静了几秒。
我好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过他名字了，久到都差点喊不出来了。
可我们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在一起吃饭睡觉开玩笑的啊。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虚弱的已经没什么力气的声音。
我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只见修寒深深看着我，那只修长的浸透在血液里的手，慢慢朝她指尖移去。
“我……只是有点不甘心啊……”
我才刚听清他的话，耳畔突然响起两声枪响。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脸上瞬间溅满鲜血。
我骇然的瞪大了双眸，只见一直深深望着她的男人，彻底闭上了眼睛。
“不……不……”女人近乎颤抖的抓起那只浸在血液里的手，随即唰的扭头朝门口看去。
只见门口，衣冠楚楚的男人单手举着一把银灰色手枪笔直站立，见她看来，朝她轻轻一笑，笑意有些森然。
我定睛看着他，泪眼模糊的双眸里，光芒一片复杂。
我紧紧握着修寒的手，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身后，又出现了一个女人。
修寒的未婚妻——栗姬，和修寒的好兄弟李阳！！！他们这对干兄妹怎么会在一起。
栗姬一身红衣，很是妩媚，她径直拿过李阳手里的枪，走向我，微笑着将枪口对准我的额头，“想要死得瞑目吗？”
我惊诧的看着栗姬，很快又不敢相信的看向她身后的李阳。
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要杀她？
跟在修寒身边这几年来，他们一直在为组织办事，直到今日，他们的地位已经无人能及。
我更是将李阳捧上了至高无上的位置。
栗姬作为李阳的未婚妻，自然也跟着沾光。
而他们……现在竟要杀她？
看着我眼底的不可置信，栗姬直接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被组织骗了十二年，又被修寒哄着利用了八年，你真是傻的可爱的很啊？”
“你、说、什、么？！”
我低头看向地上冷冰冰的男人，胸口一瞬间好像被什么堵住，呼吸变得困难起来，眼里止不住的火星，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到。
李阳看着我的表情，阴寒的眼底闪过一丝愠怒，“栗儿，直接动手吧，说这么多做什么。”
“李阳，我可为你忍了这么多年，终于不用再忍下去了，我当然要多说两句。”栗姬看着我，脸上挂着难以掩饰的得意，“希望，枉你那么聪明，你怎么就没看出，我根本不是李阳的干妹妹，我和李阳从一开始，就是恋人。”
我始终握着那只冰凉的手没有放开，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呆呆的，整个人都好像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一副躯壳。
“我们呢！一开始就是奔着全球最大组织佣兵团来的，数不尽的钱，没有人会不心动的。所以呀，我们理由了修寒多疑的心理，让你们两败俱伤，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哈……”
听到这，我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嘴角不禁浮起了一抹讽刺的讥笑。
栗姬看了我一眼，俯身蹲在我面前，抬起我的脸，冷冷笑了下，“其实你本来不用死的，但是现在你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不死怕是不行了。”
听到这，我缓缓的睁开双眼，无神的双眼凝视着门外的汾阳大雪，嘴里不禁呢喃起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的仓央嘉措的书籍里的词。
忽然，我忍着剧痛，猛地扑向距离我不到半米的栗姬，抢过她手里的枪，一手掐住她脖子，一手拿枪指着她脑门。
李阳张着嘴巴不知道正想说着什么邦——邦——邦——几声枪响，我几乎不用瞄准就三两下把他的手脚各穿了一个洞洞。
他顿时瘫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你们是没看过电视剧吗？不知道古往今来很多人就是死在话太多上面吗？”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快速的往栗姬脑门上补了一枪。
当这演电视剧呢？罗里吧嗦一大堆？
随即，我对着李阳的脑门有是一枪“Goodbye！下辈子不再见！嘣——”
解决了两个傻子，我缓缓的爬到修寒身边，摸了摸他冰冷的脸，给他紧了紧胸口敞开的衣服。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不欠他任何东西，除了我内心对他还有些喜欢，我给他报仇了，也算对得起这份感情了。
我抬头看向高大的佛祖。
“这辈子我好像活得够久了，我手上沾了不少鲜血，但是再怎么说，我杀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下辈子嘛！再怎么样，对我好点呗？”两行清泪缓缓划过脸庞，我嘴角微微上扬，对着佛像行了三个跪拜礼。
修寒……谢谢你把我从深渊里带了出来。
这辈子，不曾负如来，亦不负卿。
但是，我太累了
下辈子，我想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