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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后,陈不疑玄云观所在七云山下,江北市。
江北市是南瞻部洲上一座不大的城市,人口不算太多,却也一片繁华景象。
傍晚的小城,万千灯火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出异常的热闹。
一条不是太宽的小街道,两旁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店铺,就像南瞻部洲典型的小城市一样,各种特色风味的小饭馆一间挨着一间,食客们围着蒸腾的热气推杯换盏,笑意盎然,全然不顾这初春的天气还有着阵阵的寒意。
“想当年啊,我一个人可以打八个,现在虽然打不了八个了,五六个还是没问题的。”一间火锅店中,相对而坐的两名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调侃着。
“我们当年,打架都是用刀的,谁都怕我。”另外一名男子听后不以为然。
“用刀算什么好汉,拿刀来,我照样能打五六个。”
“你就吹吧,拿刀还打五六个,几下就把你切成肉沫啦。”
“我刀枪不入,谁也砍不了我。”
“哈哈,就你,拉倒吧。”
“赌不赌?拿刀来,你能捅得了我,今天我请客,捅不进去,你请客。”
“靠,我今天还不信这个邪啦,赌就赌,谁怕谁啊。”暴脾气发了,谁也不顾,跳起来就走入厨房,操起案板上的菜刀走了回来。
“别后悔啊,我捅进去了,你请客。”
“捅不进去你请客,来。”
噗嗤……
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不大的火锅店,旁边桌的食客见状吓得惊叫起来,纷纷奔逃出小店。
“杀人啦!”
逃出小店的食客边跑边喊,还有胆小的被堵在了小店里面,被吓得半死的火锅店老板招呼进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
“快打电话,叫执法者和救护队。”老板回过神来,对厨房里愣住的厨师喊道。
执法者几分钟就赶到了现场,手拿菜刀的男子看着对面躺在地上的同伴,端起桌上的酒杯:“我就说你要请客吧,别耍赖,这顿你请客。”
“本台报道,江北市发生一起恶性伤人至死事件,行凶者和死者都是市建材市场的务工人员,据知情人士透露,因为喝酒发生纠纷,导致……本台记者王莉报道。”
《赌买单,男子捅死同伴》的标题成为了第二天该市的头条,并且成为整个南瞻部洲最热的新闻,该市城西,一个建材批发市场内,几名正在趴活的壮汉吃过午饭,百无聊赖的聚在一起聊着昨天发生的新闻。
“你们听说了吧?之前和咱们抢过活的那两个人,出事了?”
“听说了,早就觉得他俩太张扬,迟早要出事。”
“哎,为餐饭钱也能捅死朋友,傻了吧。”
“这不就是个神经病吗?”
“真特么什么人都有啊。”
“哎,昨天斗地主谁赢啦?”
“还能是谁,王哥呗,斗地主就没赢过他。”
“是啊,真特么火好,有他在就没赢过。”
“他在玩,别叫我。”
“他今天不在,要不我们来几把?”
“搞啊,反正这会没事,搞不搞?”
“搞起。”
刚才看的几张报纸往地上一铺,几个人席地而坐,掏出一副已经摸旧了的扑克,点燃几支劣质香烟,大家围在印着昨天新闻的报纸开始娱乐。
“对六。”
“对二。”
“晕,对六就对二啊,你牛逼,不要。”
“三个五。”
“三个八。”
“王炸。”
“我靠,你牌也太大了吧,每把都这样,还玩毛啊。”
“看,你作弊了吧,每把大小王。”
“我火好,不服啊。”
“好你特么好,肯定作弊啦,把钱全吐出来,靠。”说完,其中一男子将手中扑克摔在印有《赌买单,男子捅死同伴》新闻的报纸上。
“作你妈的弊,靠,认赌服输,快给钱。”
“给你个毛,靠。”说完,其中一男子操起身边的一块板砖砸向了赢牌的男子,旁边几名男子当时就愣住了,赶紧过去劝架。
“阿政,别冲动,别冲动,都是朋友,何必呢。”
“阿政,快住手,几十块钱而已,别动手啊。”
“阿政……”
可是,这个叫阿政的男子仿佛疯了一般,几个壮汉都无法将他从赢牌那名男子身上拉下来,眼睁睁看着他拿着板砖一下一下的砸在赢钱男子的头上,一下又一下,只到鲜血溅到旁边劝架的人身上时,大家才意识到,出大事啦。
“快打电话给执法者,叫救护队,快。”
执法者来的时候,叫阿政的男子还骑在赢钱男子的身上,一下一下的砸着赢钱的男子,另外几个人费老大的劲也拉不开,赢钱的男子脑袋已经被砸得稀烂,早已和这个世界道别了。
《为几十元赌资狂砸同伴三百下,致其死亡》该市又一个头条让整个南瞻部洲的人民记住了这个以前可能都没有听说过的小城。
“站住,找谁?”
“我想见一见报纸新闻上的这两个嫌疑人,是关在你们羁押所吧?”
“你谁啊?想见就见啊?”该市羁押所门口,保安是非常尽责的,毕竟这确实不是一个谁想进就能进的地方,更不是谁想出就出得去的地方。
“我是玄云观主事陈不疑,这是我的卡片,这两件事太过于蹊跷了,我觉得其中必定有古怪。”说话的人一米七左右身高,二十出头,眉目清秀,束着长发,一缕山羊须,两撇八字胡和两道微微上扬的眉毛夹着一双不大的单眼皮小眼睛,配着不算高挺的鼻梁,倒有几分江湖术士算命先生的气质。
他,正是二十几年前,被《大洞真经》吸到异世界里的那名博士。
只不过,这二十年在山里跟着师父修习各种他认为是唯心主义的法术,毕竟,是唯心主义的法术带他进去了这个异世界中。
“去去去,别在这妨碍工作。”
“你要见何政有事吗?”陈不疑回过头,看见身后说话的女士。
“你是?”
“我是死者刘军的代理律师,我叫周心媛,这是我的名片。”
“你好,我叫陈不疑,我看了新闻,觉得太蹊跷了,所以,来看看。”
“死者家属委托我去找被告协商赔偿事宜,不过,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会觉得有蹊跷。”
“街对面有间甜品店,我请你喝一杯吧。”周心媛指着街对面一家甜品店说到。
“好的,谢谢了。”
甜品店面积不是太大,里面只有一个吧台和两张小小的桌子,装修还算精致,略显时尚又带着一点温馨。
“请坐。”陈不疑伸手指向靠墙的一把椅子。
“谢谢。”
“陈先生,请你说说,你为什么会觉得蹊跷?”等着店员榨果汁时,周心媛问道。
“应该不止我觉得蹊跷吧?难道你不会觉得蹊跷吗?”陈不疑反问周心媛。
“人在冲动时是会有很多过激行为和反应的,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并不觉得蹊跷。”
“我上午去他拉活的建材市场了解了下,据熟悉他的人说,他平时性格不算暴躁,这几年都没见他发过脾气,也没见过他和谁红过脸,这样的一个人,就算受了刺激,有一些过激行为,也不至于砸几百下不停手吧?你不觉得蹊跷吗?”
“陈先生,这并不能当作被告的精神状态有问题而为他开脱,警方已经给他做了精神状态认定,所以,不论你出于什么目的,你想为被告脱罪的努力都是白费的。”
周心媛猜测,陈不疑有可能是被告律师安排的人过来打探情报的。
“周律师,我和被告没有任何关系的,你过虑了,我只是觉得这事很蹊跷,只希望我的判断没有错吧。”
“这个人太凶残了,陈先生,你知道死者还有一个七旬的多病老母亲和一个在读小学的女儿要抚养吗?用砖头砸了三百多下,全是砸得脸,脑袋都砸扁了,脑浆混着血流了一片,那惨状我都不敢回想,陈先生,我当了这么多年律师,我还没见过这么残忍的手段,你要是觉得蹊跷,那也是作案的手段离奇的残忍,我觉得你才蹊跷呢,不好意思,时间快到了,这果汁我请客,谢谢你了,再见。”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句话用在周心媛此时的心情上,正好。
“周律师,如果我判断正确,最近还会有类似蹊跷的事情发生。”
“再见!”
陈不疑讨了个没趣又吃了个闭门羹,独自坐在甜品店喝着果汁,甜品店里的电视正放着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