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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凡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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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东华看的触目惊心,原来红楼梦情节前后的变动如此之大。他是一个曹家后人,又是喜欢古诗文的古代文学研究生,这是宝贵的一手研究资料。

    曹东华生活在小城市,性格朴实,资质一般,家境贫寒。大学上的是山南医科大学的中西结合医学,辅修应用化学专业。大三的时候因为经济困难,也因为向往军旅生活,在新疆的部队服役两年。服役完毕,带着政府给的补贴,上完了大学。毕业后回到县里中医院工作两年,谈过女朋友,未婚,无房,无车。

    虽然他的工作是医生,可是他从小在爷爷的熏陶下,爱好古诗文,什么唐诗三百首、宋词三百首、古文观止,他都诵读了了很多,很多篇章都能背诵。当医生的业余时间,他潜心研究古代诗文,经过一番努力,他考入了齐鲁师范大学,成为攻读古文专业的硕士研究生。

    研二下学期,他确定了论文选题《清代前期的小说研究》。他为了写毕业论文,五月初到京城查资料。他在西城找了间小旅馆住下。这个旅馆是个古老的四合院,不过年久失修,墙瓦斑驳,中间有几棵丹桂。

    房间破旧,不过顶上的那根横梁,黑乎乎的看样子很有年头了。他心想:这要是红木的,拿出去可就值钱了。

    其实,这木头真的是红木。原来,这所房子就是当年贾珩一家的住所,几经转手,辗转到了2006年,奥运前面,有人租下院子在这里开设了民宿酒店。

    东华既然来到北京,除了去国家图书馆查资料,去国家历史博物馆参观文物,自然要各处寻访名胜古迹。他也去了名闻遐迩的潘家园,在这里他发现并买下了那一摞旧纸张。看了这些旧纸张,他对《红楼梦》的兴趣大增,为了追踪作者的足迹,他来到西山脚下曹氏故居黄叶村,这可是曹雪芹晚年办私塾和写作的地方。据说,这里原来的房子是草房,现在的砖瓦房是后世仿造的,院落还有点清代的意思。他在附近盘桓了一天。

    回旅馆路上,他意外地接到一个北京同学的电话,晚上请他到前门的东来顺吃火锅。

    他应约来到了东来顺,北京的两个同学已经到了,同学见面分外亲热,喝了一场大酒,太疲乏了,他心脏原本有毛病,承受不了。他勉强回到房间,睡梦中心脏停止跳动,人就穿越到了清朝。

    东华的穿越犹如蝴蝶的翅膀抖动了一下,引发了连锁反应,改变了原来红楼梦世界的运行轨迹。

    东华清醒以后,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张古典式样的红木床上,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男子正在他身上扎针。床前两个年轻女子正在关切地看着他,一个穿蓝,另一个穿绿,年龄只有十五六岁。

    看他睁开眼睛,大家都松了口气。

    郎中观察了以下他的情况,随即拔了针,开了几副药,就离开了。穿绿色衣裙的女子急忙从柜子里拿出两吊铜钱送给他,然后送出门。

    穿蓝色衣裙的女子端了杯水给他喝。他实在渴了,一口气喝完,然后打量四周。

    房间四壁皆白,一边有窗户,木质的窗棂,房顶上面有根方正的横梁,画着鲜艳的图案。这看起来很熟悉啊?

    再看这床,却是四面有雕刻的红木床,上面有粉色纱帐,盖的被子有八成新,红缎子被面,上面有鸳鸯戏水的图案。自己这具身体很是单薄,是个小男孩,背后还有根辫子。

    我这是在哪里?他心里一阵糊涂。

    床的对面是一扇窗户,外面黑沉沉的,狂风呼啸。

    这时候,穿绿色衣裙的女子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进来。穿蓝色衣裙的女子走过来,轻轻托起他的头颈,他勉强张口喝了两碗苦涩的中药,头脑昏沉,重新睡去。

    上半夜电闪雷鸣,到了下半夜大雨如注。两个女子在床边陪着他大半夜,凌晨时分,又喂他喝了一遍汤药。看他依旧睡得平稳,两人商量了一下,穿蓝的女子才回到东厢房休息。穿绿的女子也脱去外衣睡在他的外侧。

    东华醒来已经是清晨,他头脑清醒了,身上不再软绵绵的,他睁开眼睛,窗户已经发白,外面的大雨还在下着,屋子里的蜡烛还在燃烧。身边传来一阵女子的体香,一个美丽的女子侧身躺着,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正在酣睡。细看,这女子柳眉瑶鼻,正是那个穿绿的女子。

    他脑子转了几下,搜寻到了这个大脑的记忆。原来他竟然穿越到了红楼梦的世界里,名字叫做贾珩,是贾政的二公子。一时之间,前世和今生的记忆纷至沓来,他头脑晕眩。他喉咙一阵痒,咳了两声。

    身边这个女子很警觉,听到动静,睁开眼,直起身子看他。贾珩对她微微一笑,那女子一怔,随即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她说:“二爷,你好了吗?”贾珩声音有些沙哑,说:“我觉得已经好了。”

    东厢房的女子也没有睡好,听到这边有了动静,睡眼惺忪地走过来。看到贾珩恢复了知觉,眼睛灵动,心中欢喜。

    贾珩看着她们,迷惘地说:“两位姐姐,我昨天跌了一跤,家里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请你们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朝代,我在哪里?”两女子相对看看,有些诧异,那个穿蓝色衣裙的女子说:“你这一跌什么也记不得了吗?现在是大清康熙五十三年六月,甲午年,这里是京城荣国府。你是二老爷贾政的第二个儿子,李姨娘生的。李姨娘本姓赫舍里,满洲正黄旗人,前年去世的。你今年9岁,下面还有两个弟弟贾宝玉和贾环。”

    穿绿的姑娘补充说:“她是妙玉,我是平儿,我们俩是你的妾室,如今这个院子就是我们一家住,老爷太太很少过来。”

    他点点头,结合自己大脑中的记忆,逐渐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时代。那一摞旧稿纸果然是真的,宝玉果然有个庶出的哥哥贾珩,比宝玉大一岁。母亲临终做了安排,贾珩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妙玉和平儿两房侍妾。今年他九岁,宝玉八岁,按后世红学家的说法,今年是所谓的红楼八年。

    平儿心有余悸地说:“昨天下午放学早,你与几个同学出了学堂,在二门外追逐玩耍,一只大黑狗突然从旁边跑过来,你吓得跌倒在大槐树下的树根上,你当时就昏迷过去。万保、万全兄弟把你背回家中,当时脸色苍白,呼吸几乎没有。我和妙玉吓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下。我们商量后,留下妙玉看护你,我急忙去向老太太、太太处报告。

    老太太正在接待南安郡王夫人,我找到鸳鸯,鸳鸯却不敢进去报告。我急得直跺脚,要强闯进去,凤姐听到了动静,出来把我训斥了一番。我只得转而来求太太。太太正因为宝玉调皮、不喜学习的事情心烦,听说了这事,让丫鬟彩云通知外面小厮去请郎中。

    好容易把郎中请到家,他到来后,发现你的呼吸已经微弱。郎中急忙用针灸的办法,刺激你苏醒,你的头上和身上插满了银针,上天保佑,你终究还是醒来了。”

    平儿口齿伶俐,叙述的很清楚,她所不知道的是原来的贾珩已经去了,后世来的曹东华占据了这个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