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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走后,屋里剩下了我跟秦局两个人,我心里有些害怕。我俩谁都没说话,一时间沉默。过了一会儿,我打破了僵局,低着头走到秦局面前,很是诚恳的弯着腰,“秦局,我知道错了...”我认错的话还没有说完,秦局就厉声打断,冷冷的质问我:“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
“我...”我的心里揪着疼,这个问题我问过自己很多次,但都是不了了之,我总是自我安慰,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也从未探求过究竟。
“林予是我教过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能力、人品,都是最优秀的,你认为自己配得上他吗?”
秦局句句冷语,声声质问,我却再也没了刚才理直气壮的傲气,面对这咄咄逼人的话语,和这周遭的冷空气相比,我感觉我的心很凉也很疼。
“你知道他顶着多大压力跟你在一起吗?他把诺大的家业放在一边,来这个学校当老师也是为了你吧!你竟然这样不懂事处处让他为难,他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没规矩的孩子!”他骂着我,贬损着我,我很心里难受,却不敢跟他解释什么。
“我错了...我以后不会再犯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原谅我...”我诚恳认错,求着原谅。
他冷冷的一笑,“呵,你就是嘴比他甜,估计也就是靠着甜言蜜语哄他开心吧!”我无声掉着眼泪,心里难受极了,我很想忍者不去解释什么,可我中将再也忍不住,还是开口了。
“我不敢和您解释什么,但如果您觉得我将要说的话,在您眼里算是顶撞,那请您谅解我,如果您不想原谅,那就算我不敬了。有些话我不说实在难受,如鲠在喉。我是嘴甜会说话,是会哄他开心,他也喜欢我哄他开心,我有能力让他真正开心,说明我在他心里。他是很优秀,我一直都知道,我和您一样都同样欣赏他的优秀,我对他更是欣赏到崇拜。我知道,跟他比起来,我什么都不是,但还好我年轻,年轻就是我最大的优势。我不敢跟别人比什么,人外有人,但是同龄人中,我认为我是最优秀的。即使在外人眼中我配不上他,我也会努力,我会让自己变更优秀,优秀到和他并肩享盛世繁华,我也相信总有一天,您会认可我。”
“狂傲自大!同龄人中你最优秀吗?学习上吧?就你这种连起码的尊师重道都不懂的学生,也配得上优秀二字吗?”他重重骂着我。“您说的是。我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改正...我错了...”我低声哭着,认着错。
秦局许是骂累了还是怎样,他也不再骂我了,倒是我接着说着:“其实,我认为优秀与否并不是两个人在一起的理由。只要我们在彼此眼中是完美的,就可以了。两个人在一起,感情最重要,其他的,都是很渺小...”
“你这是在教育我吗?”秦局冷冷的说道。
我忙摇头,“我不敢,只是把内心的想法说给您听。既然您不喜欢听...那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不说了...”其实他喜欢不喜欢听都无所谓,都是我心里话,我都要说出来。
“我知道,你跟他在一起,为的是什么,一个学生而已,跟老师走近一点总是有好处的,他给你的好处也不少吧。你是年轻,你耽误的起,他可陪不起,不要因为你的自私,自利,伤害他。”
秦局就这样说着,我抬起了头,委屈的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您处处为他考虑,是没错。但请您不要把我想的这么龌龊可以吗。”
“呵呵,我冤枉你了?你没有利用他吗?什么市三好、优秀团员全是你,什么学生会主席还是你,包括去年的数学竞赛,你一个文科生他竟然给你弄了个一等奖,是他有这个能力,还是你确实有这样的实力?”他说完,我闭上了眼睛,这几句话真是气着我了,我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秦局看见我这样,继续挑衅着我:“这是被我说中了吗?”
我睁开眼睛,毫无胆怯的直视他,“秦局,我敬您、忍您,我在这儿低声下气的和您认错。求您原谅,只是因为您是他的老师。您无需这样说着我,说那些难听不堪的话激我,我俯仰无愧。我说了,同龄人中我是最优秀的,这毫无疑问。您有兴趣,可以问我们年级任何一位老师、学生,您去问校长也可以。市三好、优秀团员等等,我不在乎,但是没有人比我有资格拥有。至于这个学生会主席,您并不了解选举过程,完全是学生民主选出来的,很是公平公正的。结果更不是林予他能控制的。再说数学竞赛,我对天无愧的说,这其中没有任何水分。当然,我得这个一等奖还是和林予有关系的,如果没有林予,我还真得不了。是林予没日没夜的给我讲那本竞赛书,我也在认真学,这个一等奖是我自己凭着实力考出来的,您如果不信,您可以随便考我,我就是有这样的自信,只不过这个自信是他给我的。他教我辅导我,我并不感觉有任何不妥,即使我俩没有任何关系,但他是我的老师是事实,他给我讲课讲题这些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您确实冤枉我了。”我不卑不亢说着。他看了看我,冷冷一笑,并未说别的。
“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我也没能力让所有人都喜欢。您说的很对,我可能除了学习好没有任何其他优点。但是请您相信,我会用心去改掉我的毛病,不会再那么没礼貌没规矩,因为您说的很对,他是我的老师,我犯错,他自然有责任,所以,我不会再犯错让他为难,再也不会连累他。也许,我是配不上他,因为他实在是太优秀了。可是我斗胆问一句,这么优秀的他,此生就必须要寻找个和他一样优秀的与之相配吗?我知道我自己的不足还有很多,我与他的差距很大,但我会努力让自己也变得优秀,我想要成为他的骄傲。我知道,您觉得我是在利用他,在很多人眼里,我和他走的这么近,无非就是想得到名利。我真的不想再解释什么,从今以后,我不要任何的评优,也不会参加任何的竞赛,无论他怎么逼我我都不再参加,以免很多像您这样的误会,是否利用,日久见人心,让时间去证明吧。我知道,您不希望我跟他之间存在任何师生以外的感情,但是他既然选择坦白的告诉您我们的关系,那就说明他很是信任您。我不求您祝福我们,但既然他选择告诉您了,我想他是很希望得到您的祝福,毕竟您在他心里很重要。我不奢求您能爱屋及乌的待我,但我希望您不要再拿我来为难他。”我说完,他眉头微蹙,看着我,我并没有跟他对视,只是安静的低着头站在那。
“你真是能言善辩啊。”秦局继续嘲讽我。
“秦局,不管您相信与否,我说的真是心里话。”我尽量显得真诚。
他刚要继续说什么,林予就开门进来了,关上了门,看着低着头还站在那儿的我,泪痕还在眼边,心疼极了。“老师,她再怎么错也就是个孩子,您何苦这样呢,得过且过不行吗。”他说完这句,我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伸手擦了擦,不再说话。
“您骂也骂过了,训也训过了,就放过她吧。”林予继续求着秦局,秦局看了眼林予,站起了身,“呵,就站了这么一会儿,掉了几滴眼泪就心疼了?我可没你那么心软。你,去墙角那站着去,想想清楚我跟你说过的话,再想想你都和我说什么了。一会儿还有节公开课,林予,你和我听课去。”
“老师...”林予还要再说什么,“你闭嘴!少说废话!走!你,干什么呢!还不快去那儿站着?!”秦局强拉着林予,而后则是狠狠的命令着我。
我咬着嘴唇,挪到墙角,面冲墙站好。他们走后,我感觉我的心都快碎了,我虽说不在乎任何人的祝福,可是,我却真的希望他能接受我,祝福我们,就因为他在林予心里很重要。连一个旁观者都难以接受我,将来他的父母、亲戚朋友又怎么看待我呢?我突然感觉前途迷茫,我真的从未想过林予的父母,亲戚朋友是否会接受我,我一直认为我爱林予,林予也爱我就够了,我很天真的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秦局的到来真的促使我要去想明白一些事,爱情一旦涉及未来、婚姻,那就是两个家庭的事。站在那儿很累,一直到中午快放学的时间,林予和秦局进来了,我依旧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们。
“你过来!”秦局和林予进屋,坐在沙发上,秦局冷冷的开口。
我闻言,转身,刚想迈出一条腿,就发现腿僵了,站的时间太久了,我费力的扶着墙,林予看见这样的我,想站起来扶着我,却被秦局给拽住了。我跌跌撞撞的扶着墙,一步步的挪到了他们面前,低着头,“谢谢您肯原谅我,我以后一定规规矩矩的,不会再犯这样的错了。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就先回班了。”
我实在是身心都累,很是没有力气,秦局看了看我,突然淡淡的笑了,我看着他笑很是吓人:“你跟我爷俩一起吃个饭吧。”
我看了看他,又低下了头,“我就不去了吧,您...”
我话没说完,他又冷下了脸,“就让你跟着吃个饭,怎么这么费劲!”我抿了抿嘴,低下了头,我不敢说话了。林予拍了拍我肩膀,“筱筱,就咱们三人,没别人,一起去吧啊。”我抬头看着林予,有些为难。
“你不想去是因为有我吧?”秦局似笑非笑的说道。
“哎呀,秦局,哪有的事。”林予笑着搂着我肩膀,环着我就把我连拉带拽的推出了办公室,我无力的叹了口气,只能跟着他俩去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