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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杜暮和小曦还没在一起的时候,学生之间就有传言他们关系不一般。前一阵郊游时,两人确立了情侣关系后,他们更是经常成双成对的出现在学校,校园里多多少少会有些闲话,但这之前也都是学生们之间的闲言碎语,也并没有掀起什么大影响。
可是就在昨天校内网论坛帖子一事,在经过一晚上发酵,更是成了校园里所有人的谈资,这所有人也包括学校领导,帖子这件事在学校同学之间轰动这么大,也难怪老师们知道,毕竟“师生恋”这个话题,从古至今一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学生们又在网上炒的火热,舆论传播众口铄金,校领导们怎么能不重视。
当天上午,杜暮在办公室工作就被电话叫去了校领导那里,谈话内容当然就是现在热门帖子这件事,领导们让杜暮解释下和小曦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杜暮一字未说,沉默不言,他不想委屈小曦的同时也不想给小曦带来伤害,在领导再三追问下,杜暮也仅仅只说,这次的流言蜚语是真是假,都是自己的私事。
领导们没有在杜暮嘴里听到想听的话,一时间谈话办公室里气氛很紧张,还好校领导里面有一位是杜暮上学时当年的老院长,及时出来打圆场说了不少好话,最后校领导们气的只扔下一句话,“算了,明天再谈这个事情,蒋老啊,一会你好好劝劝这个小杜吧。”就挥挥手当杜暮走了。
蒋老,就是杜暮当时的老院长。蒋老和杜暮一起出了领导办公室,蒋老叹了口气,“小杜,走吧,去你办公室说吧。”蒋老之于杜暮,可以说算是恩师吧,杜暮没有反对理由,恭敬的引领蒋老去了自己教学用的那个单人办公室。
“蒋老,您坐。”“蒋老,您和茶。”进了办公室,杜暮很是恭谦,蒋老坐在沙发上看了杜暮,又长长叹口气,“别忙乎了,你也坐下吧。”杜暮应声坐在了沙发旁。
蒋老看着杜暮,语重心长的开了口,“小杜啊,我不想问你和那个女孩,你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虽然只是在网上学生们之间传的流言,但全校都在传的流言蜚语就成了事件,同样对于这件事,你也必须要给校领导们一个交代。”
蒋老说完,杜暮半天没有说话,不禁也叹了口气,“蒋老,这样的流言蜚语我真的也很无奈,学生们年轻气盛愿意传一些闲话,言论自由我管不了,可是咱们大人再对我的私人如此热衷,我认为很是不应该。”
蒋老微微皱眉,“你误会了,校领导们只是认为这次事件传播太大,影响有些不好,他们无非就是想要一个是与不是的答案,你给他们个回答便是。小杜,你是我的学生,出于私心,我希望你的回答为‘不是’,我不想亲眼看见我最优秀的学生,为了一时的情情爱爱把自己前途毁于一旦。”
蒋老话音刚落,杜暮就立即开口,“蒋老,我知道您是为我好,要是因这蜚语丢了这份工作,那我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前途可观,弃了就弃了,还有,我对爱情很认真。”
杜暮说完,良久蒋老没有说话,看着杜暮,而杜暮则是坦荡荡一脸郑重严肃的神情,蒋老原先一直认为,他这个学生在学习工作上从来一丝不苟很是严谨,可以说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杜暮除了上学时交过一个女朋友外,分手后,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再出现过异性朋友,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蒋老没想到自己这个不食人间烟火烟火的学生,在爱情来临时,可以如此用情至深,认真坚定,现在像这样相信感情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最终,蒋老无奈摇摇头,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老了,你们年轻人的感情我是不懂了,你自己好好衡量。孩子,有时候感情和前途并不一定只能选择其一,弃之其一,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蒋老说完,站起身,看着杜暮,叹了口气,拍了拍杜暮肩膀,走了出去。杜暮看着蒋老的背影,想着刚才的蒋老说的话,一时心绪烦乱,这样的事发生在谁头上,都是心烦。
杜暮拿起手机,真准备给小曦打电话,这头小曦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听到校领导找杜暮谈话的事,也真准备给杜暮打电话,没想到杜暮就打来了电话。
“喂,暮哥哥,你…没事吧…”小曦语气很焦急,刚才在寝室走廊接水,偶然听到有两个女生聊网上帖子那事,然后其中一女生还特神秘兮兮的说:“听说今天上午杜暮被校领导叫去问话了呢。”小曦听了后,哪里还能淡定,这事怎么就大到被校领导过问了呢?担心杜暮担心的不行。
杜暮一听小曦的语气,就是知道小曦是知道了,“嗯,我没事。”
“他们是不是说话很难听,有没有刁难你啊?”
“没有,没有,就是和我聊聊。”杜暮说的云淡风轻,可小曦又不是小孩子,哪里会不知道这是杜暮故意说轻松,这事出来,领导们哪里是请杜暮聊天那么简单。
“对不起…”小曦低下头,心里有些负疚,感觉是她自己连累了杜暮,假如她的哥哥没有托杜暮照顾她,那么杜暮也不会与小曦有接触,也不会认识小曦,两人也不会互相喜欢,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端,说来说去,终究还是牵连了杜暮。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呢!我们两情相悦,哪有什么抱歉对不起,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说,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也陷入了这些流言蜚语里。”
“不是的…暮哥哥…是我…”小曦在电话那端摇摇头,还要说什么,杜暮淡淡轻笑出声,“好啦,傻丫头,没再说什么傻话,也别想那么多,事情还没严重到需要咱们俩化蝶比翼双飞,我有在呢。”
一句“有我在”抵千言万语,让小曦瞬间悬着不安的心很是安稳,“嗯,事情会过去的。”
小曦说完,过了好一会儿杜暮都没有说话,“小曦,你下午有空吗…我想见见你…”杜暮声音沉稳又有些脆弱。
“好,你回家等我吧,我这就去你家。”小曦听着杜暮的语气,原来男人有也脆弱的时候,她心疼了。
“我过去接你吧,咱俩一起回家。”
“你先回去吧,我自己打车过去,现在咱们俩都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咱俩还是小心点吧。”小曦苦苦笑了笑说着。
“小曦,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蜚语的,但是我不想你无辜受伤害,好,我在家等你,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一会儿见了面再说吧。”小曦哪里不知道杜暮的想法,两人都是通透成熟之人,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两人还是都在为对方考虑,并没有大难临头各自飞,其实这件事也并非不是老天给小曦与杜暮的一次爱情考验。
小曦简单收拾下,就出了寝室,打车去了杜暮家,到的时候,杜暮已经到了家,杜暮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有些倦怠,五月末的天气一件薄棉布衫很适合,可此刻在杜暮身上就显得很是单薄。
小曦走过去,一把抱住了杜暮,下巴抵在杜暮肩上,闭上眼睛呢喃叫了一声,“暮哥哥…”杜暮也拥住小曦,两人头挨着头,紧紧相拥,小曦清晰的听到杜暮强有力的心跳好像跳的很乱,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不平静,两人彼此互相抱着,谁都没有言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时针转了半圈还是一圈,杜暮抱起小曦,抱到了怀里,小曦蜷在杜暮腿上,环住杜暮的腰蹭了蹭,抬起头对上杜暮的眼睛,微微一笑,“暮哥哥,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嗯,说吧,我在这呢。”
“暮哥哥,我实话,从我认定和你在一起那一刻,我心里想到了,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又在校园这样的环境里,会在未来面对怎样的不看好和流言蜚语,我没想到的只是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暮哥哥,今天领导找你谈话,你肯定没有给他们想要的答案吧,要不你也不会这样愁眉不展。我想他们可能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如果我没猜错他们还会找你谈话,直到你能给出他们要的回答吧?”小曦苦笑着看着杜暮,伸手抚平了杜暮紧锁的眉头。
杜暮看着小曦,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是明天继续聊,没关系的小曦,不用担心我,以我的资历另谋出路并不是难事,我只是不想让你无辜卷入其中受委屈。”
“暮哥哥,就如你所说,我爱你,你爱我,两情相悦,我又哪里无辜啊。暮哥哥你心疼我相互我周全,这些我都懂,那些校领导也不是糊涂之人,你这样的才华横溢的人要是真另谋出路又何尝不是他们的损失呢,他们无非是想给这舆论一个交代,既想保住人才不流失又可以平息流言。”
小曦说完,杜暮疼惜的揉揉小曦的头发,“丫头,你分析的这些我又何尝没想到,所以一时半会他们也不会轻易拿我怎么样,再说,和你相比这工作又算的了什么,他们再这样咄咄逼人,那我辞职便是…”
小曦伸手一下捂住了杜暮的嘴,摇摇头,“暮哥哥,此时我们不能冲动。既然他们想知道咱们得关系,那明天就不防告诉他们,就说是我哥哥托付你多多照顾我的,况且事实也确实这样,我们也没欺骗他们。他们要是不信,就说你对我只是当朋友妹妹看待,因为我哥哥这层朋友关系在,所以才我就走的近了些,告诉那些领导,这些舆论都是无稽之谈。”
杜暮听了握住小曦的手,“小曦,你我相爱本就是私事,是他们太过分,我受怎样的闲言碎语都可以,可是我真不想让你受如此之大的委屈,还是我无能,是我不够强大到让他们通通闭嘴。”杜暮眼神很是落败,一直在小曦眼里杜暮就是天之骄子,哪里见过杜暮如此无力颓败神色。
小曦用力紧紧抱住杜暮,“不,我的暮哥哥是我永远无坚不摧的城墙,我在城墙里面毫无畏惧,因为我有暮哥哥。古有司马懿,忍常人所不能忍,做常人不能做。今天,我们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我们不为别的,只为守护我们的爱情,我们的明天。暮哥哥,我们要做聪明人,这个工作是你热爱的,而你我的爱情也早已定下白头偕老的誓言,所以,有些时候变通才能鱼和熊掌兼得,暮哥哥,我不委屈,这样也是为了我们能更好的、皆大欢喜在一起。”
这样一番话说完,杜暮心情更加不平静,杜暮望着小曦,眼神愧疚又认真,坚定又深情,“小曦,相信我,再等两年,两年后,我杜暮,必明媒正娶,韩忻曦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