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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舞姐,那我可就不明白了,”我笑着说,“虽说凝歌她们的义演需要资金支持,可我们算过,八万已经基本够用,就算打出富余量,十万块也足够了啊,您多给的这些钱到底想要干嘛呢?”
我的问题同样引起其他人的好奇心,大家都看着墨芷舞,等待她的解释。
墨芷舞却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示意我们大家都坐下,然后又抱过一个从小因为小儿麻痹症几乎不能走路孩子,问我们,“在我回答你们之前,大家先思考一个问题:中华民族之所以能将尊老爱幼的美德和礼仪传家的博爱思想延续五千年,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她的问题有些突兀,我和简约对视一眼,想了想第一个回答,“芷舞姐,应该是宣教吧?”
简约也说,“教化民众?”
“言传身教?”
“通过书籍典故让人们学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说了自己的看法。
墨芷舞一直含笑不语,偶尔点点头,最后见我们说的差不多了,才道,“大家说的都有些道理,的确,延续这些良好的传统,需要方方面面的努力和非常多的因素。但为什么还有很多东西,文化知识或者古老民俗却湮灭在历史的长河里呢?比如元杂剧,现在这种曲艺形式还有吗?难道它没有文字典籍的记载吗?还有,西夏灭亡后,他们的文字呢?是不是也就跟着消亡了?难道当时就没有记录流传下去吗?”
我沉思,觉得墨芷舞说的有道理!
任何一种文化、传统或者风俗习惯,到了今天之所以会消失,最根本的原因应该不仅仅在于有没有文史资料记载。
墨芷舞又道,“刚才有人说到言传身教几个字,的确,口口相传手把手教授,也是一种让民俗保持下来的模式,毕竟很多单传数十代的技能和手艺,到现在还有人在做…”
我听着,不明白墨芷舞为什么顾左右而言他,说这些话。
“江潮,简约,还有凝歌,说了这么多,我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凝歌,你们为孩子们办义演的确是好事,甚至可以称得上高风亮节!但你们想过没有,两三年后,你们大学毕业了,这一茬热衷公益事宜的同学去往全国各地远走他乡,那这些孩子们呢,还有人关心吗?”
墨芷舞的语气有些萧瑟,“对,也许你们离开了,还会有另外一些人补充上来…可做公益,关爱失孤儿童,这不应该是一种断断续续的行为,而是需要社会上越来越多的人都能关注这件事,关心这些人群!所以…”
说到这里,墨芷舞伸出手,“江潮,你握住我!”
我依言将手放在墨芷舞手背上,她又说,“简约、凝歌,你们一个个都把手放过来!”
于是,大家脸上虽然带着疑惑的神色,却也都没有犹豫,一个接一个将手叠放在一起,垒成一个千层饼的塔型。
墨芷舞沉声道,“诸位,我觉得关爱孤儿,最重要的是‘传承’两个字!就像现在仍然延续着的道德理念和文化民俗,之所以没有消亡,因为它们都得到某种形式的传承了!”
众人纷纷点头,似乎有些明白墨芷舞想要表达的意思。
“凝歌,我希望,当你们有朝一日毕业了,继续关爱失孤儿童的公益事业却不会因为你们这拨人离开而在南师大结束!相反,我更愿意看到有更多的学弟学妹能够投身到这个行善积德,同时也为国家社会减轻负担的的义举中来…所以,凝歌,在这里,姐姐想托付你们一件事!”
“您说,我一定办到!”
墨芷舞笑了,“话不要说得那么满,你们愿意尽力去做就已经很好了…我的意思是,希望你们能够以南师大为源头,成立一个南京本地的大学生关爱失孤儿童基金会!我给你们的另外十二万可以作为启动资金,吸纳更多的同学参与到具体的公益活动里来。这样,当你们毕业的时候,就会有更多低一届、低两届的学弟学妹顶上来,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从而将关爱孤儿的这颗爱心不断传承下去…”
墨芷舞有些动情,抚摸着怀里那个冲着她嘻嘻笑的残障儿,“唉,你们可以因为一时的古道热肠做这件事,也可以在冲动过后将这种情怀抛在脑后,可他呢,他们呢?需要一辈子的照顾啊…”
我默然,简约和越凝歌几个女生的眼睛里已经开始闪烁泪花。
大家都被墨芷舞一番话震撼并且感染了。
的确,关爱社会贫困人群,是一个需要长期面对的大问题,不能仅仅依靠国家和政府,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尽自己一份微薄之力的…
有钱出钱,有精力有时间的,那就付诸行动!
“墨总,我明白了!”
越凝歌哽咽着表态,“回去以后我会和校学生会还有学院办公室汇报这件事,把您的想法和学校反应的。”
“错了,”墨芷舞摇摇头,“不是我的想法,是你的,你们的想法!明白吗,我不希望以任何形式出面…”
这下,大家再一次陷入沉默。
我盯着墨芷舞,觉得这个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女强人,此刻真正为我们诠释了什么才叫‘低调的尊贵’,她的高瞻远瞩和所作所为,她根本不计名利的想法,才是最让我钦佩的地方。
“好,墨总,就按照您的意思去做!”
听到越凝歌表态,墨芷舞将手向上抬,紧紧抵在我的手心,又通过我的手背将这股力量传递到简约手掌,一个一个向上扩散…
“加油,一起努力!”
“加油!”
…
经过这件事,我的心情很难形容属于什么滋味,也许算是高兴和惆怅并存,但我看得出来,至少大家都很激动。
越凝歌带着孩子们唱歌跳舞更起劲儿,李月天对我的敌意也忽然减弱很多,卖力地在越凝歌身边帮着忙。
我也答应越凝歌的要求,在义演当天登台现场,并且兴致勃勃和几个孩子排练了一首歌。
傍晚,墨芷舞兑现我说让她请大家吃晚饭的要求,不过却不仅仅是请我们几个,而是花钱叫了外卖,为孤儿院所有的孩子和工作人员一起改善伙食。
我将饭盒里的鸡大腿夹到那个小儿麻痹症患儿的碗里,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墨芷舞,“芷舞姐,你不是说十一长假要去西塘吗?怎么没和我联系,却来这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