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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小小和公主相约去天香阁品茶。
“天萤,不要想那些了,今天就开心的玩一玩吧。”小小安慰着身边的公主,这么多日相处下来,她们的关系也有所增进。
“嗯嗯。”公主淡淡的应着,睁着大眼睛认真地看着周围的事物,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一点。
小小看见一间卖糖人的摊铺,于是跑上前去买了两份糖人,一份是马儿,一份是鸟儿,她把鸟儿的那份递给天萤:“小鸟给你,希望你以后也能像鸟儿一般自由。”
公主接过糖人,发自内心的笑了:“谢谢你,小小。”
“不用谢,马儿就给我吧,我喜欢在地上跑。”
她们说着笑着,很放松,也没有特别注意身边的环境。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
前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一群人围在一起看热闹,小小和公主连忙挤进人群查看。
明绅的舅舅明长远,此刻正和一群人厮打在一起,约莫有五六个。
“那不是明长远吗?”天萤说。
小小也见过他,比武招亲第一轮见到过他,当时被明绅推下了台。
明长远看上去醉醺醺的,像是喝醉了,人也不是很清醒,自然寡不敌众,只有挨打的份,那些人把他围起来,拳脚相向。
“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人群中有人议论,却无人上前。
“别打了别打了。”
小小她们离得最近,正犹豫要怎么办的时候,突然后背好像有人在推她们,一股很大的推力直接把她们撞到了那些人身上。
正在殴打的人像是早有预谋一般,正好给她们让出一个人的缝隙出来,掏出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塞进公主的手中,紧紧地抓住公主的手腕就刺向了明长远。小小就在公主身边,看的一清二楚。
人多混杂,小小她们正好被那些壮汉挡住了,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刀刺入明长远肚子后,那些人又立刻拉开间隙,众人这才看见,有人持刀杀人了。
公主和小小此刻惊觉她们中计了,可处于人群中央,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明侦寺办案,闲杂人等回避!”
好巧不巧,明侦寺的人突然不请自来了。
“怎么办?”小小问公主。
公主没有说话。
眼看明侦寺的人离她们越来越近,就在人群还没给他们让开一条路来的时候。
突然一个身影从人群中闪出,拦腰劫起小小和天萤,脚一蹬,轻飘飘地上了屋檐,一眨眼就不见了,只留下一个令人惊叹的背影,人群中一片倒吸气。
……
远处一条巷子深处。
身影把两人放下,小小细细打量着他。
他一身湛蓝色长袍,看上去很年轻,修长的身板有些瘦削,却仍抵挡不住他淡定自若的气质,刀削般的容颜上没有很多表情,眸光深邃,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烟草香,让人感到放松。
此刻正看向小小:“没事吧?”
小小反应过来:“没事,谢谢你。”
随即,他又把脸转向天萤:“赶紧回宫吧,有人找上门了。”
公主点头,问道:“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大可不必担心。”
见两人仍然盯着自己,他从身上掏出两个透明的哨子:“这个给你们,需要我的时候吹一声就可以了。”
天萤和小小接过,道了声谢谢。
小小越发觉得他身上的烟草味很熟悉,抬头看向他:“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男子愣了一下:“冥冥中自有定数,我不敢妄语,还请见谅。”
小小失望地低下了头。
“今天谢谢你了。”公主说,“那我们就先回宫了。”
……
公主回宫,小小路上交代她,先下手为强。
公主觉得她和自己想到一块去了。
两人都是聪慧至极的人,刚那情行一看就是之前明瑛死的事情暴露了,明府打算鱼死网破。
至于为什么要拉明长远下水,很简单,明瑛是肯定要被发现的,而且离案发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所有的痕迹都没了,物证是不可能有的,那么想必就是人证了,看来那天除了她和明瑛,还有人也去了竹林,否则不可能这么精准的找到天萤和小小。儿子消失的无缘无故,还不好申冤,女儿也遭人谋杀,尽管有人证但是碍于公主的身份,如果直接上诉,胜率很小,所以借着又一起当众杀人案件,打算趁机牵出明瑛之死,这样就更加稳妥了。
看来这次的事情很棘手。
还多亏了刚刚那名男子,要不是他,她们现在早已落入明侦寺手中了,一旦进了明侦寺,就算是太后也保不出来她们。明侦寺凌驾于朝堂之上,除了皇帝,他们谁都敢抓,而且一定要彻底无罪才能释放,可她们都知道,人就是她们杀的,彻底无罪那是不可能的。
小小此刻不禁想,若果当初天萤没有杀明瑛,会不会就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天萤似乎也想到了,她喃喃道:“不杀她,死的就是我和严初。”
说罢,她又很着急:“不知道严初怎么样了,我得先去看看他。”
“应该没事,她们的目标是你好像。”
“我不放心,还是过去看看吧。”
“抓紧时间,我们还得弄清楚那天还有谁看到了。”
她们急急忙忙地沿着小路往内官房那边赶,小小顺路还在寻思到底是谁。
突然她想起那天她回来后,场上除了明瑛,还有一个人不在,她就是萧雪儿。
会不会是萧雪儿看到她出去后也跟着出去了,就像她跟着公主一样?
不,明夫人那天就只单独问了萧雪儿有没有见到明瑛,没有问小小,说明明瑛当时去的时间和小小跟公主去茅厕的时间是错开的,很可能明瑛当时是和萧雪儿一起去的。
明瑛当时的表现,看起来很胸有成竹,如果当时只有她一人,撞见这种事肯定是不敢出来冷嘲热讽的,说明她知道当时不仅她一个人,还有小小,她是肯定知道的,因为小小在她出声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而她很可能还知道有其他人,比如萧雪儿,所以更加无畏。
这样就说得通了,萧雪儿那天很有可能也在场,而且没被发现。
可是小小转念又一想,不对啊,萧雪儿她大哥萧恪不是马上就要当公主的驸马了吗?怎么会这个时候倒戈去帮明夫人呢?明夫人跟她非亲非故的,明瑛跟她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吧。
这么寻思着,马上就要到了。
可小小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总觉得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不对,天萤等等……”
“怎么了?”公主刚要进去,听她一说,停下来看着她。
“我觉得……现在进去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如果公主真的想让他平安,此时更不应与他有来往,他的身份不足以让那些人对他下手,此刻应该是安全的。”
公主皱眉:“我就进去看一眼。”眼中透露着急切。
“可要是这门后面等着的是明侦寺的人呢?”小小知道,她这么说会让她恼火,但她不得不提醒,因为现在自己跟她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果然,公主变了语气:“什么意思?你怀疑严初?不可能,严初和我是真心相爱,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小小一时语塞,觉得现在跟她说什么好像都没用,毕竟现在已经到门口了。
“肯定是你刚说的那谁,萧雪儿。”
“也不能这么武断,萧恪马上……”
“哼,小小,你太天真了,一个家族里面异心的多了去了!明侦寺的人不可能守在一个宦官的房间里,他们宁愿去马路上抢人。”公主冷哼一声,推门而入。
小小见阻止不了她,只好小心地跟进去。
好在房间里只有严初一个人,此时他正呆呆地坐在床边,见公主进来,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来了?都没告诉我。”说罢,起身上前,还看了她身后的小小一眼。
公主上前拉住他的手,丝毫不避讳小小。他也不在意,反正也认识。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明夫人他们打算跟我鱼死网破。”
“什么?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在想办法,这几天,我们就不要见面了,等到了约定的日子,还是按计划行事,如果计划提前,我会找人通知你的。”
“好,那你一切小心。”他紧紧地抱住天萤。小小在后面偏过头一言不发。
“嗯嗯,那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