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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沈归没有认为我是企鹅。
江钰一对眉毛松弛下来，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既然知道沈归说那些话的理由，那就不用再生气了。
但是，想看看我是什么意思？
江钰看到沈归像鹌鹑一样缩起来的脑袋，不由得怔了怔。
沈归这是害羞了吧？这一天倒是见到了沈归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
江钰眼里的笑意还没有像一团水那样散开，就被紧接着的思维给固定住了。
那就是说，沈归刚才说的想看看我，就是字面意思了？肯定是了，要不然他害什么羞？
江钰脸颊有些泛红，当然不是冻得，只是有些招架不住沈归突如其来的话。就像健身的时候，习惯了10公斤的挺举，骤然换上了20公斤的，当然会脸红，气喘。
她没见过男的害羞是什么样子，但是以己度人，这种姿势除了认错，当然就是害羞了。沈归平白无故认什么错误？当然不可能是认错。
沈归垂着头，本来在等待审判，没想到江钰却迟迟没有出声。他维持这样的姿势，腿脚也有点酸，有点快坚持不住了。
沈归忍不住抬起头，映在眼睛里的，或许是春日晨曦里盛开的桃花，脸颊红润如花，眼波流转是晶莹的水露。
真美，美不胜收。
沈归一下子呆住了，仿佛一只震惊的大鹅。
江钰正神不守舍，沈归的抬头，恰巧将她的目光吸引了过去。他眼睛瞪得比以前大，嘴巴也无意识地张开，像初中时看到化学老师“变戏法”讲课的样子。
不过，他现在是在看我……
江钰牙齿在嘴里轻轻叩了叩，勉强维持住面对同学的样子。
沈归的眼神很不对劲，她能看得出来。从今天见面到现在，沈归眼睛里除了最开始有些欣喜，之后都是一片澄澈，没有丝毫杂念。
但是现在，就好像一汪春水被狂风吹得波澜四起，江钰猜不出到底是什么能将沈归的心思乱成这样。
要知道，他一直都是很沉稳的，不然，她也不会给沈归的企鹅备注上起个“傻龟”的名号。
“啊！”
周围传来一声惨叫，两个人同时被吸引过去。沈归更是浑身打了个激灵，觉得自己刚才猪哥一样的丑态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他在转过头去看惨叫发生地方的时候，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一下江钰的神情——脸色依旧微红，并没有嫌恶的样子。
沈归不由得舒了口气，惨叫声的来源他已经看到了，是一个男生不小心在滑冰过程中摔倒了，不过看他迅速爬起来的样子，好像情况并不严重。
真是要感谢这位仁兄，要不然我还在傻愣愣地看着江钰呢。沈归心里想着。
他饱含谢意地看了那位摔倒的男生一眼，感觉有些熟悉，那不就是刚才在他和江钰周围来回转圈的那个青年吗？
没想到他滑冰那么好的人也会摔倒，难道真的是鞋不行？
沈归蓦然失笑，感觉自己的滑冰技术也不差。
“那个不是刚才在我们周围滑冰的人吗？”江钰脸色已经恢复正常，沈归刚才一番话的影响已经淡了许多。
她现在反而有些埋怨自己有些不争气，不过是沈归说在看自己，怎么就会有种吃不消的感觉？
江钰觉得自己需要好好适应，以后要是多谈论一些别的话题，或者关系再进一步的时候，她可不能再像今天这样了。
“确实是。”沈归应和着，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和江钰多说一些话，刚刚自己的样子就像在两人关系上烧了一把火，现在要趁江钰不注意的时候，赶紧把它扑灭。
“可能是动作幅度有些大了。我看到他摔倒的痕迹，幅度还是挺大的。”
江钰眯起眼睛看去，果然看到一道半月形的白线画在了冰面上，她能想象到那个青年在冰上想要画一个大圈，如果成功的话，就应该是一个规规整整的圆形。
可惜他没有成功。
虽然刚刚有些讨厌他，但是江钰现在还是有些惋惜，就像一件还未成形工艺品，明明已经展露出不菲的光彩，它的制造师却因为意外停止制作一样。
“正经的冰刀鞋不会出现这个问题的。”江钰想了想，前两天她的临时教练做过这种划大圈的动作，只要保持好平衡，速度不快的情况下，不是很难。
应该是这里的鞋不能及时跟着脚一起转弯的缘故。
“我见过有人能够轻易画出一个圆圈来，看来一双好的冰刀鞋，真的很重要。”江钰将自己的得出结论的论证说了出来，眼睛已经转到了沈归的鞋上。
“很有可能。”沈归本就有所怀疑，听江钰这么一说，更是觉得百分百是鞋的问题。
“你要不要去换成原来的鞋子，然后坐上小座椅。”江钰再次提出这个建议，她觉得这个鞋子真的穿起来让人不踏实。
沈归收到了江钰的关心，他心里暖烘烘的，而且他也不打算逞强了，刚刚那个人已经滑了一跤，自己不能重蹈覆辙。
“行。”沈归虽然也有为了积攒恋爱之前的经验，去看了许许多多的偶像剧，但是除了看到男主为了逞能显得分外脑残外，并没有把这些东西当作圭臬。
江钰本来还要再劝，听到沈归答应后，差点脱口说道：真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心里却有种目的达成的放松感。
幸好偶像剧都是假的！
“那你先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用了，我推你过去就行。”沈归微微站直身子，手上用力，根本不想给江钰反对的机会。
他可还想多推一会呢。
“太不安全了。”江钰这一次脸只红了一下，便恢复过来，她觉得自己有所进步。随即，她又开始生出担心的感觉，害怕沈归会摔倒，虽然这里离换鞋的地方不远。
至于严词拒绝的话，江钰说不出来，其实也不想说，她还想多享受一会被推着的感觉呢。
“真的没事。”沈归趁热打铁，见江钰没有反对，赶紧用脚滑动起来，“我也不做那么花哨的动作，不会摔倒的。”
他见江钰还不说话，又继续补充道：“而且我有你的小座椅支撑，就算有摔倒的迹象，我也能快速用力恢复平衡。”
江钰觉得沈归说的有道理，她这才放下心，安静地享受被推着滑行的感觉。
只是，好像迎面吹来的风有点大，是不是速度太快了？
江钰脑袋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她张开嘴，想要提醒一下沈归不要着急，眼角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她差点吓得从座椅上蹦起来，脚已经狠狠地踩在冰面上，但是仍然止不住地向前滑动了一段距离。
什么情况？刚才那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