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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几百米外不断游弋的萨拉森人轻骑兵,以及之后仿佛无边无际的萨拉森人军队,诺恩整个部队都陷入极大的紧张中。
一名新兵从盾牌的缝隙中看向外面烟尘滚滚,紧张的吞了吞口水。
“妈耶,我不想死在这里啊!我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啊!”新兵过于紧张,竟一时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一旁的老兵听后猥琐一笑:“女人啊!那滋味可太好了!”
“那雪白的肌肤,丰满的胸脯,肥硕的屁股,啧啧啧,一把抓上去,比领主老爷吃的白面包还要香软。”
“然……然后呢。”新兵有些神往的看着老兵,目光里全是期待,全然忘了外面的厮杀声。
“然后,那自然是使劲啊!”老兵比了个下流的手势,继续说道:“告诉你啊,你就会发现你什么都想不到,就有一种冲动。”
“冲动……什么冲动啊?”新兵面色绯红,呼吸都重了几分。
但老兵狠狠的拍了下新兵的肩膀大笑道:“等结束了,我带你去酒馆,你自己就知道了。”
新兵一愣,随即一股力量从下身传到四肢,让新兵的眼神顿时无比凶狠。
“我要活下去!我要去酒馆!”
不过新兵不知道的是,这个老兵也仅去过一次酒馆,进门到出来也就2分钟。
各式各样的老兵玩笑稍稍驱散了步兵间的紧张气氛,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萨拉森人只在外围保持对诺恩部队的压力,并没有全面冲锋。
甚至萨拉丁为了避免十字军困兽犹斗,直接放走了西南方向的十字军先锋部队,就是为了让十字军有了生的希望而早点溃败。
萨拉丁的所做所想,却是被理查猜的一清二楚。
望着逐渐远去的先锋部队,理查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萨拉丁把前进的道路堵死而放开后军的口子。这样的话,即使十字军顺利撤退也无法到达阿尔苏夫城下。
想来萨拉丁自觉胜券在握,放走先锋部队也无所谓,理查如是想到。
“萨拉丁放开前锋,那么主攻方向就是……”但随即理查就望向后队,面色无比严肃。
理查猜对了,萨拉丁放开前锋,保持对中军和后军的压力,对殿后部队却是穷追猛打,意图很简单,让殿后部队的溃军冲击十字军的中后军,再顺势从侧翼掩杀,届时十字军必然大败。
因此,萨拉丁从一开始就调集了大量部队猛攻十字军殿后部队。
而负责垫后的是医院骑士团以及法兰西十字军。起初面对萨拉丁的骚扰,他们还能勉强维持前进。
但萨拉丁对殿后部队并不只是骚扰,而是直接派出大量步兵进攻时,法兰西十字军就再也无法行军只能被迫迎战。
数倍于法兰西十字军的萨拉森人步兵蜂拥而至,直接与十字军们展开肉搏。
而法兰西步兵们则拼死支撑,但是他们人数处于劣势,还没支撑多久,阵线就处处告急。
负责指挥的勃艮第公爵于格心急如焚,他的步兵预备队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的填了上去,但是依然是杯水车薪。
想到这里,于格几次抬手想要命令骑士出击,但又都轻轻放下。
萨拉丁的贝都因骑兵和马穆鲁克骑兵都在虎视眈眈,就等着法兰西骑士陷入步兵重围中后彻底咬死。
而骑士一旦战死,步兵也会崩溃,到时候还是要输。可是保留骑士,那么就算步兵全灭,那么法兰西十字军依然能保留相当的战力。
身为一个传统的中世纪指挥官,勃艮第公爵于格彻底做出决断。
但是有人不这么想。
阿韦讷伯爵雅克,他信念忠贞,在法王还没下令之时,就自行组织十字军前往阿卡城支援。如今他看到整个法兰西阵线岌岌可危,直接恳求于格道:“公爵大人,请下令骑士出击吧!否则我们的阵线一定会崩溃的。”
“雅克!你疯了吗?现在让骑士出击和让他们送死没有区别!”于格大吼道:“他们只是一群卑贱的步兵!死了还可以再招募!但是你们死在这里,整个法兰西十字军就完了!”
雅克咬紧牙关,面容纠结,他何尝不知道现在出击是送死。
总有人要死,但他们不死,就有更多的人要死。
雅克毅然而然转身离去,直接上马高举旗帜。
“十字军骑士们!为了主的荣耀!为了胜利!以父之名!”喊完这一句,雅克毫无畏惧的发起了冲锋!哪怕他面前是多的和蚂蚁一样的敌军。
“以父之名!”
无数法兰西骑士看着独自冲锋的雅克,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怒吼着选择加入雅克的队列。任凭于格如何怒吼也没用。
不断有人加入雅克的队伍,孤单的身影变成一把饱含怒火的尖刀,狠狠的插进萨拉森步兵的阵列之中。
面对骑士的舍命冲锋,萨拉森的步兵顿时崩溃,原本苦苦支撑的法兰西步兵们终于能松一口气重整阵列。
但萨拉丁望着这些骑士,只是轻轻的挥了挥手,早已准备多时的马穆鲁克骑兵立刻张牙舞爪的扑了上去。
浑身浴血的雅克气喘吁吁,但望着滚滚而来的马穆鲁克骑兵却是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心中的斗志更盛。
“荣耀即我命!”
法兰西骑士们再次向马穆鲁克发起决死冲锋!
双方刚一接触便爆发出最剧烈的厮杀,不是骑士的骑枪贯穿马穆鲁克的胸膛,就是马穆鲁克的战锤打烂骑士的内脏。
这些往日里无比高贵的兵种,在这里却比最廉价的炮灰消耗的还要快。那惨烈的伤亡的令萨拉丁都眉头紧锁。
但是作为最为自负的骑士之花,法兰西骑士们此刻决不允许自己后退。
“这群疯子!先让他们得意一阵!”
终于,面对惨烈的伤亡,一名埃米尔忍不住命令自己手下的马穆鲁克骑兵撤退,而随着这波马穆鲁克骑兵的撤退,整个马穆鲁克骑兵也随之撤退。
“法兰西的骑士们!跟着我……”多处受创的雅克含着血沫怒吼。
但迎接他的是遮天蔽日的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