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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鼠的嚣张之语伴随着灵光一闪,化做一颗灵元,
被我埋在了那棵受损的竹灵根下。
世人只道凡间生存,弱肉强食,
这话于灵界而言,又何尝不是呢。
那么多年来,南山珠海的竹灵和竹鼠们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任谁打破了这样的平衡都于己身不利,
因为精灵们修炼成形之后,都会离开此处,
去往凡间游历山河。
留下的寥寥无几,
百十余年来,竹海里留下的竹灵只我一个,
竹鼠一族,好似并未有留下的,
不过前段时日倒是听说有个曾经离开的成形竹鼠又回来了,
倒是灵力不低的样子,
不过为何回来,回来的这些时日在做什么,
倒是尚未听闻。
只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它回来与否和我无关。
竹鼠说的话我起初并未放在心上,只当是为自己开脱的随口之语,
可没过两日,又有竹鼠啃食有灵识的同族,
甚至被啃食的竹灵还是有些灵力在身的,
两者正胶着着,正好被我遇到。
交手间却是发现,那竹鼠的灵力似是比以往高出不少,
不然以同族之力,断没有落于下风之理。
待那侵犯的竹鼠灵元埋入根系时,同族略是紧张和我说,
最近的南山竹海里,竹鼠们似是有些蠢蠢欲动,
以往甚少有啃食竹灵,只寻些寻常竹子果腹,
再不然便去啃些野花野草,
断没有如今这般,堂而皇之的去啃食灵族。
像极了,
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想起前两日里的鼠尊之说,
只交代了受了伤的同族好好养伤,
在它周边设下结界,以免被其他竹鼠趁虚而入,
继而辗转了竹海之内多处,
发现同族所言确实不假,
不过短短两日的时间,许多竹笋幼苗皆被啃食,
一探方知,都是初初开了灵智的。
如此一来,倒是心惊,
竹灵开智,往往只有自己方才知晓,
便是我这样已经有了化形之力的同族都难以分辨,
那些竹鼠又是如何精准的找到它们,
又悄无声息的将它们啃食了的。
晚上回到了木屋,小多见我面色有些沉重,不由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小多刚刚又拔出了两节的竹身,
只默默的将它脚下的结界加固了,
再三叮嘱,这几日莫要再自说自话,
将自己伪装的和普通竹子无异,别被发现了竹灵之身。
小多有些似懂非懂的,但还是按我所说,安静了下来。
晚上,趁着月光倾泻的极盛之时,
我将灵力注入地脉,以南山竹海为界,将所有同族的灵气掩盖了多半,
若非灵力在我之上者,是断不会再发觉竹海里的其他开智同族。
此事做完,我已有些虚弱,
小多晃着头顶的竹叶,表示担心,
我笑着安慰它:
没事。
此法果然奏效,接下来的竹海倒是安宁了许多,
亦无同族再被啃食的情况发生。
倒是那些竹鼠,看起来比往日躁动了不少,
尤其是见了我,似是见了鬼一般四处逃窜。
见此我不由冷笑,
若非做了亏心事,如此惧怕作甚?
直到有一日,黄昏之时,我正往木屋的方向往回走,
却被一男子拦住。
男子一身灰衣,三十多岁的模样,站在我回木屋的必经之路,似是等候已久的样子。
见我迎面而来,却是笑着开口:
“聊聊?”
他并没有特意掩盖了自己的真身,所以我一眼看出,眼前的男子,是竹鼠无疑。
至于实力几何,我暂且看不出来,
只停住了脚步,等他把话说完。
“近些日子南山竹海多了层结界,一探结界所在,整个南山竹海便只有你了。”
见我不说话,竹鼠继而又道:
“我手底下那些个没出息的,这段时日都没什么吃的,你看,行个方便,把结界撤了?”
“我的结界,和竹鼠一族寻吃食,有什么关联?”我问道。
竹鼠顿了顿,眸中似是有些不耐烦,但却是压制住了:
“眼下我竹鼠一族正值修炼关键之期,需要些灵力...”
“需要灵力的方式,便是啃食我族竹灵,生吞了它们的灵元来补充你们的?”
竹鼠似是没料到我这样直白,倒也是不再遮掩:
“你只管修炼你的,管那么多,对你没什么好处。”
“我若非要管呢?”
见我拒绝,竹鼠竟是冷笑一声:
“竹灵修炼,向来不喜群居,生性淡漠,便是得道化形都不过只身游历,几百年来向来如此,怎的就出了你这么个热心肠?”
“与你无关。”
“我劝你少管闲事。”
“我劝你少说废话。”
至此,不欢而散。
犹记得竹鼠拂袖而去眼底的阴晦,想必它并不会善罢甘休。
我自知自己灵力不低,百年来勤勉修炼,便是在一共同族之中都尚在佼佼之列,
不过那竹鼠的实力...
我却是有些看不透,
便是硬碰硬,倒也没有满分的胜算,
不过他也讨不了好便是了。
临别一眼,只差把来日报仇写在了脸上,
所以不得不防。
隔日里,我便告知了竹海之内所有开智有灵的同族,务必提防竹鼠,
一旦发现竹鼠有不轨之举,一举击杀,不必留有余地。
若是暂无自保之力的,便索性伪装起来,
好在四周皆有我灵力结界相护,
除非是昨日遇到的那只有些本事的竹鼠,
其余鼠辈,皆不在话下。
至于那只竹鼠,兴许便是众鼠口中的鼠尊了,
毕竟这南山竹海,竹多鼠少,
在我的地界上出现,我自是知晓的。
将其余竹林安置妥当之后,
我看着木屋前的小多,竟是犹豫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小多是我最担心的一个,
虽然它的灵力在一众尚未化形的同族里已是不低,无论是伪装还是御敌,兴许都能自己应付,
可不知为何,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只好又在它根系加固了一道结界,届时若是它有事,我便能第一时间感知,
倒也能及时相救了。
小多见我一整日都忧思不减,不禁有些好奇:
“不过是竹鼠罢了,之前它们不也没掀的多大的风浪来,你怎的如此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