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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温柔又多情的双眸,云九安不自觉就红了脸,心里的不愉瞬间化为乌有。嘴上却硬,“宋大人,你别想又用你的美貌和那张会撩人的嘴勾引我。我不吃你那套。”
他瞪她半晌,终于又笑起来,“好吧,我勾引不了你,是我被你的美貌给勾引了,从始至终,都令我无法自拔。”
天。
这货的嘴简直可以融化万年冰雪。
云九安彻底投降,瞅了眼被关紧的包间门,像饿虎夺食般扑了过去。宋砚宁低笑着稳稳接住她,让她坐在他腿上,深深吻了下去。
直到感觉快到控制不住的时候,他方放开她,轻喘道:“还生不生气?”
云九安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眸光如水,“我从来就没有生气,我只是在吃醋。我嫉妒落秋慈在过去的那些年里能结识你,了解你,跟在你左右。那时却没有我。”
“以后我都是你的了。”宋砚宁吻她的发,笑。
随后又道:“我之所以说我也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就是没想到一直都表现得善解人意又聪明智慧的落秋慈会一再要把你置之死地。一开始我还以为她不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才动手,最近我见了那个家族的头号人物才知道,那个家族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内部选定我是继承人,她就是被选定的新家主夫人。”
云九安推开他,“我们三日后就要成亲了,那岂不是很麻烦?”
宋砚宁按住她肚子,一本正经地沉吟,“只怪我太没用。你若怀了我的孩子,他们也不致要找我们的麻烦。”
云九安捶了他一下,“便宜让你占尽了,还敢调侃我。”
宋砚宁微笑,饮一口清茶,眉宇间有一种极悠然的神色。有倾,方才道:“我若不先下手为强,我怕你现在早就被人拐走了。”
云九安不说话了。
“我没有依照那个家族的话行,已经彻底激怒了他们。从各方面的消息来看,他们为了阻止我与你在一起,肯定会下狠手。所以这些日子来,我不仅让我的人一直都暗地护在你左右,在成婚前,大哥也会调动京中一些官面上的人对那些意图破坏我们大婚的人进行拦截。
这些都是我能做到的,可是我担心还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那个家族在黑暗中盘踞几百上千年,肯定有他们独到的地方,若有什么事,我希望你都能信我,就跟我信你一样,好不好?”
听着他略带担心的语气,云九安心里隐隐一沉。她从未在他面上见过这种神色,明生家族……只怕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眼下如果不能解决,此后一生,只怕都不得安宁。
她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承受得住那个家族带来的压力。
但,一切事在人为。
她信他。
高氏的丑事在谢夫人处心积虑的设计下,终以一场难以挽回的局面落幕。
但是为了维护郑大学士的声誉,为了维护他自己的利益,为了稳住朝中文臣士子,李诚不得不采取了措施,没有让消息散布出去。
谢夫人自请离了家,去了道观里。郑家向外说的是她去养病。
郑言之无颜再留在郑家,一夜之间,带着高怡涵不知去向。
云语安回到郑家,望着满屋的空荡荡,看着所有下人对失了丈夫的她异样的目光,这段她强求来的姻缘,终究因为高氏的荒唐成了一个大笑话。
云忠良虽未声张,但已将休书送到高家。
李诚的护卫将一张脸被划得稀烂的高氏丢在了一个破败的庄子里,只要封住她的嘴不出去乱说,任她自生自灭。
听着洛非凡将昨日发生在谢家别院事的后续一一说出来,云九安少不了感慨万千。
一辈子机关算尽,高氏终是自食其果。
可是那郑大学士淫人妻,云忠良顶着这天大的耻辱为他养了多年的女儿,不知道仅仅是休妻,能否解了他心中的怨仇?
现在外间还以为他们是亲家,焉知早已翻脸成仇?
“云姑娘,你让我给梁都尉传的话已经传到了。他说他已在国公府随时恭候。”洛非凡又道。
云九安起身,“好,我现在就过去一趟。”
洛非凡问,“要不要我陪你一起?”
想到宋砚宁的话,云九安摇头,“不必。因为我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听说王功已经回京,他应该还在王家。我觉得谢夫人的那一计不错,所以你帮我把他绑到一处地方……”她当即把与梁清晨最后见面的那座别院说了出来。
洛非凡抱拳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下步子,有些迟疑,“那个……我今日接到消息,太子殿下好像……”
云九安挑眉,“太子殿下好像怎么样?”
“呵。没什么。”洛非凡笑了一声,疾步出门。
云九安有些莫名其妙。
半个时辰后,云家的马车进了荣国公府。
这一次,由梁子渊亲自出迎。
他把她礼数周全的迎进了西院的大议事厅。
这是自原主前世以来,梁子渊第一次对她如此敬重。
议事厅里除了他的两个长随,再没有其他人。
“敢问梁大人,为何不见尊夫人?”
“她并不知府里今日有贵客驾临,所以应该和我母亲还在太夫人那边侍疾。”
云九安并不喝丫鬟奉上来的香铭,“怎么,太夫人生病了?”
梁子渊神情复杂,“你特意问出来,是否还在记恨她老人家对你灌药之事?”
“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梁大人应该知道我本就不是个大度的人。”云九安眉目清正道:“再有,虽然是我求见,但我希望还是有尊夫人在场为好。我并不想别人再有任何猜疑和说什么闲话。”
梁子渊握住扶手的指尖紧了紧,“我知道,你后天就要嫁入侯府了。没想到去年和今年,也不过年许的时间,你的人生已发生了天大的变化。”
说到这里,他便吩咐人去把霍夫人叫来陪客。
云九安淡淡道:“有时候,人都是被逼出来。这还得多谢梁大人的厚赐。”
梁子渊缄默不语。
过了一会,他才黯然道:“如果我当初待你以诚,金蚕蛊绝对不会种在你身上,正妻之位也非你莫属的话……”
“住口!这些话请梁大人日后休要再提!”
想到原主前世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的场景,还有她初来时对她的逼迫和无耻下流的行径,云九安心里的怒火又腾腾烧起,她今日来并不是想和他叙旧拉家常。
她已不耐与他啰嗦,冷下脸道:“我今日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沈悦已经答应帮你们从寒玉盒中拿出长生果。所以请你马上放了高明煦。”
被她喝斥,梁子渊明显有些恼羞成怒。但看到云九安那双清冷明亮的眼睛,所有的怒意又如被一盆水浇灭了下去。
“你真的说服了他?”
“我没有道理骗你。”
梁子渊冷哼了声,“谅你也骗不了我。他有说时间么?”
“这几日他还有些私事。他说六月十五会抽空过来。”
梁子渊点头,“放人并不难,那孙大人本就是自杀,只需把他的自绝书交出去,高明煦立即就可以放了。但是沈悦那边我希望你能有十成把握,不然,我依然有十几种法子再让高家深陷囵圄。”
云九安冷笑一声,“我自然知道大人的能耐。所以希望大人先把人放了。我要看到大人的诚意后才能保证有十成的把握。”
说完,她已站了起来,准备告辞离去,就见霍寒香和陈氏急匆匆走了进来。
“哟,云家的小庶女今儿怎的有空来我们国公府?听说你都要嫁给宋大人了,难道还记挂着我家七郎?”
陈氏人还未看清,就大着嗓门给嚷开了。
梁子渊皱眉。
霍寒香肚子已有些显怀,脸色不是太好。
再次见到这位陈氏,云九安倒是给她诚挚地请了安,后道:“夫人多心了,从始至终,我对你家七郎都没有过任何想法。诚如您所言,是我们今世无缘。”
陈氏倒是好哄,见她态度诚恳,模样又长得比以前灵秀讨喜了许多,心里无端生了几分欢喜,“你这小蹄子,既然并非真心要嫁我家七郎,之前为何还诓我五千两银子?至今婆母和一些世族宗妇都还在笑话我,你可知我这两块脸都没地儿搁了?”
云九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又福了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您不喜我,我如今要他嫁,岂不是没让您五千两银子白花?”
陈氏也笑了,转而又自怨自艾,“当初是我瞎了狗眼,这么好的媳妇儿偏要听婆母之言给整没了……”
梁子渊咳了几声,看到旁边霍寒香脸色发青,她才反应过来,赶紧打了个哈哈,“婆母身子不好,辛姑,明儿我们给她上法华寺祈福去。”
云九安见她要走,忙道:“听说梁青素还住在国公府里?”
陈氏止步,“怎么啦?”
云九安笑道:“有句话,我希望您能带给她。”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