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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里,许久未曾听到过的警报声响了起来:“暴风雨即将来临,请各位市民注意关好门窗,学校里的师生请紧急离开学校。请注意……”
“终于还是来了吗?以暴风雨为名的全面打压。”周屹并没有停止手中转笔的动作,他可不想因此而扯上不必要的怀疑。
另外一边正在和同学有说有笑时则在打探消息的念凰,听到这个警报后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哇塞!暴风雨吗?我长这么大可从没经历过暴风雨耶!”配上她一脸单纯的表情,压根不会有人怀疑。
一旁的周屹内心感叹道:“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们都成长为能在别人面前伪装的滴水不漏的人了。也许只有这样的成长,才能真正保护我们自己,继而保护这个世界。”
片刻后,两人跟随着组织的人群走到校门前。念凰突然道:“完了!!我有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忘拿了!!!不拿的话,明天校长会杀了我!!”她说的正是平常校长讲话时要用到的讲义。为了使表现效果更加完美,学校给每个学生都配备了一份。
“不拿的话也没什么关系吧,我相信以校长的心胸,绝对会明白讲义和学生性命,孰轻孰重。”带队的老师是一个新来的代课老师。
“再说,万一你在学校里发生什么意外……”既然学校存在机关只是传闻,但老师她觉得并不是空穴来风。那些违反校规的学生最后都失踪了,她明白这不是巧合。她本来想查明真相,谁知道就遇到了这场暴风雨。
念凰对着她扬起一个天真的笑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向着教学楼跑了回去。而她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老师,你们先走。我去叫她回来,如果可以的话。”
周屹明白念凰的心思,对着老师打了个招呼。“不行吧?万一你和她都……”万一这两个学生在学校里出了什么意外,她一个代课老师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老师,如果有人问你,我们去了哪儿时,您就说我们有事提前回家了。”似乎是明白她的想法,周屹说了这么一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我知道老师想要查明真相,但现在还不是彻查的时候,我不希望您卷入其中。”老师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他并不仅仅只是一个学生。“你到底是谁?”面对这个问题,周屹只是笑了笑:“再会。老师。”完全没回答她的问题。
看着少年跑回去的背影,她明白,现在她能做的就是带着剩下的人尽快离开。而真相,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残酷。“那你们小心。”不管少年身份如何,只要他是她的学生,就永远是她的学生。
他带着剩下的人转身离开,殊不知周屹就站在教学楼二楼的窗口看着他们离开。桑槐他们会保证她和学生的安全,周屹很明白这一点。就像约定好的那样。
确定他们离开后,他转身对着念凰兴师问罪:“你知道你刚刚的行为有多危险吗?一旦引起怀疑,那可不仅仅只是受伤之类的后果!”
至少她不可能生还。在多方势力的压迫下,她很有可能像过去那样选择自我了结。
念凰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赌的成分在里面,于是低下了头,一声不吭。过了好久才说:“我也是想多给你争取一些,因为如果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你就能趁机做一些对我方有利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她这一行为也太危险了。周屹冷哼了一声说:“虽然你有那个心思,但是形势不允许的话,也是没办法实现的。”
或许是因为私心吧,他对她的语气好了很多,甚至没在使用笨蛋傻瓜这一类的词汇。可惜念凰太过迟钝,完全没察觉到不同。这让他倍感失落,于是急忙换了个话题:“跟紧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而念凰也只是点点头跟上,没再多说什么。
除两人外的其他人也没闲着。看到从学校出来的浩浩荡荡的队伍,桑槐在楼顶笑了:“这世界可比你们看到的想象的危险许多。在到达黑色六芒星集团的疏散地之前,就让我们护你们一次,当做是对你们曾给予我们的温暖的谢礼吧。”
说成是谢礼,但说成是告别更为妥当——这场暴风雨过后,估计所有的市民都会站在黑色六芒星集团这边。到时候,他们面对的可不仅仅只有集团。所以也可说是告别。
命运线在众人身边筑起普通人看不见的屏障,将一切危险挡在外围。“至少不会让你们被天雷侵袭。”集团计划中的全面打压也包括天气的异常,但雷电从天空之中转弯汇聚到雷墨的掌心后化为无害的流光。根本不可能伤到任何人。
“真是麻烦!小爷我为什么要来保护这些人啊?明明把我们当做怪物的是他们才对!”火煌嘴上这么抱怨着,双手中用来缩短距离的空间法阵却很诚实地暴露了他的内心。
“做个好梦。醒来时好面对残酷的现实。”虞梦手中的捕梦网将空气里的尘埃一网打尽。然后被她倒放,抖落下三千美梦化成的温暖阳光。现在她可以很确定地说,即是今夜有暴风雨,他们也无一人会做噩梦。
“危险。别回头。”即使存在着屏障,危险也可能寻着他们的踪迹而去。因此冰漩冰封了他们身后的路。从远处看去,是一条绵延几百公里的冰墙。
人群之中,不知实情的众人在有说有笑。或许他们永远不会知道,在他们短暂的一生中,曾有几个被她们视为怪物的人努力保护他们。也许,不明真相才是在这个乱世的最有力的依靠。
看着天边翻滚的乌云,留下的几人内心里都是:“这场针对我们的暴风雨,就让我们来迎接。或许你们从来不无辜,但也没有义务接受这场本不针对你们的暴风雨。”
天雷的声音暂停,空间的法阵结束,捕梦网消失,冰封的道路不再延续——因为他们已经到达了疏散地,他们的一切也将交由黑色六芒星集团接管,与几人无关了。
集团到底还有些心思,让所有市民在此时疏散,从根本上杜绝了普通人因两方的对峙而伤亡。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为了拉拢人心和随机应变而做的手段——毕竟所有市民的命还在他们手里。而几人这边,可没有几张可以用来翻盘的底牌。
“你是说,他们几个保护着普通人来到这里?”集团的大楼内,看着书在场地上密密麻麻的人群,欧阳箫笑着问未解。“是的。”
欧阳箫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嘴角的微笑却是冰冷的:“这样也好。我们的对峙,便不会掺杂任何其他的成分在里面。”这个我们,在他心里自然指的只是他和桑槐。
天网移动了位置,将整个校区笼罩。翻滚的乌云之下,数百架直升机开始盘旋在校区上空。灵力墙和武装设备更是将校区围了个水泄不通。
“暴风雨”真的就快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