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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墨言眸色微敛,之前是知道顾千城懂兵法,心里思索着如何将守城之计做得更周划些,没想到今天顾千城也会思考这些,颇为赏识的看着顾千城。一道白色身影挡在顾千城前面:“你自己想好应敌之策,我先带城儿下去了。”
此时的尊上像极了护女心切的长者,顾千城被尊上拉着衣袖便往城墙下走去。顾千城回头看了看立于城墙上向下观望的司墨言,只见玄衣男子气度非凡,神定自若,没有一丝的焦灼恐慌,只是淡定的应对,颇有王者之风。
顾千城心里一紧,不由得担心起司墨言,也有一丝丝不安,如果战火四起,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流离失所,魂归西方。
“城儿你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尊上摸了摸顾千城额头,关切的问道
“尊上,你说如何能将损伤降低到最小,如果两军开展最惨的还是百姓,何其无辜。”顾千城思索着,忧心忡忡。
“本尊只能护你一人周全,其余随缘吧,你也莫要徒生烦恼。此非你我一己之力可以为之。”尊上安慰道
“如果能潜入敌军将主帅杀之,是否可以撤军。”
“你就不要想了,如果能这么轻易撤军,就不会集合这么多大军了,都想分一杯羹呢,就看司墨言如何打赢这场战了,还有援军何时到才是真的。”
两人往官驿走着,街上不断有有提着包袱的或牵着马匹的,成家带口的往城门外走,有点边走边议论着,又要开战了,再不走可能走不了了,头发鬓白的老者被幼者扶着,悲戚的说着,要死也要死在家乡,如果离乡背井恐落叶无法归根,老泪纵横。
顾千城看着这一切,心里沉重,这里的大街小巷也全然无往日的繁花,只剩下家家闭户的萧零,还有人人各自奔命的无奈。
顾千城继而转身往回跑去,尊上一把拉住顾千城,说道“你干嘛去?我要去找司墨言,看看如何能更好的护城,实在不行的话,转移下百姓,减少损伤也好,看看他有什么好计策,我不想回去,我睡不着。真的。”顾千城轻轻推开了尊上拉住的手。
“好我陪你,不管你如何决定。我都陪着你”尊上轻轻的拍了拍顾千城的肩膀。
顾千城点了点头,轻声说了声“谢谢”
再见到顾千城,司墨言很惊讶,看了看尊上,像在说这里这么危险带她来着干嘛,尊上侧过头说道:“我不让她来,非要来。”一脸的无可奈何
“这里夜色凉了,敌军也可能偷袭,很不安全,你先回城里好了。”司墨言劝道
“你都能在这,我也能,我们共同守护南城。”顾千城意志坚决,眼神坚定看着司墨言
司墨言看着顾千城固执的小脸,眸色中透着温柔,“去把本王的披风拿来。”一会儿随从便把黑色披风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司墨言拿起披风,披风好看的划成扇面弧度轻轻的落到顾千城的身上,司墨言温柔细致的拉了拉披风将顾千城裹得紧些,系上。
顾千城心跳加快,近距离的看着司墨言,觉得他并不是光是看着养眼,更多的是给人一种信赖和安全。
“你,你有援军吗?”顾千城一直忍了很久,终于说了出来
司墨言摇摇头,说道“可能会等到我们打的只剩下遍地白骨时,或许救援军才会到吧”司墨言看着城外稀稀两两的篝火,没有抱怨,只有面对,对无畏的面对,战斗!
顾千城心想,他将朝中看的明白,梁王也在上游观望,只等这边弄得两败俱伤,再来一举取胜,可战士百姓又有多少无辜丧命。
两人并肩而立看着城外黑压压的大军,似乎虎视眈眈的看着这块到嘴的肥肉。顾千城侧头:“如果守不住怎么办?”
“山林不向四季许愿,荣枯随缘。”司墨言云淡风轻的笑着
顾千城刹那的晃神,觉得似乎也无所谓惧。
子夜时分,黑压压的大军朝城攻来,前面的是步兵整齐拿着盾牌利剑往城门前进,后面跟着弓箭手和骑兵,最后面的头戴赤红的便是呼颜烈,骑在战马之上雄雄而立,藐视城门,他已知晓城中没有过多兵马,大军以撤离,拿下南城不过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顾千城站在城楼之上都能感觉到镇人的军威,及杀气冲冲的寒意。不由得紧了紧衣服,看向司墨言,司墨言淡定的指挥作战,吩咐弓箭手齐发,可依旧不能阻止敌军前进的脚步,呼颜烈笑着:“咱们的摄政王还真是命大,几次都逃过,看他这次怎么逃,还能带南城飞了不是,哈哈哈哈”一脸的张扬。
司墨言眼见南门马上变被敌军攻破,带着守城的剩下2000的士兵抽调了1500人,支援南城,剩下的500人派去护送百姓出城。司墨言身穿铠甲,手持利刃,飞身上马,顾千城忍不住说道,:“小心,司墨言”
司墨言侧头听到,但是忍住心里的波动,大喊了一声“冲”,鞭策马奔出城外,浩浩荡荡的部队紧随其后,两军交战,只见司墨言在战马上左砍又劈,飞身下马,和敌军打斗在一起。呼颜烈一看司墨言在敌圈里,大喊道:“给我抓活的,谁抓到摄政王,赏金万两,牛羊无数啊。给我杀!”
很快一波围了一波,司墨言看出来了他们想拖死他,累死他,可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身先士卒冲锋在前,1000多人,被几万人围在当中,厮杀声响彻苍穹,渐渐尸体遍地,鲜血横流,惨不忍赌。司墨言手中的剑滴滴血莲,泛着妖艳的红,马蹄声响彻万里,只见司墨言体力不支,侧身拿剑柱地。身上的铠甲血迹斑斑,他飞身往呼颜烈方向杀去,呼延烈忙牵马往后方,其他战士往前应对。司墨言一个旋身上马,一剑刺去,只听:“啊的一声!”
红色翎羽落地,呼颜烈被刺中后心,落马,生死未知。
众将士喊着退兵护主。顾千城马上让人开城门救援司墨言,告知几位将士“”快,乘乱换上敌军服装,找几个武功好的,准备烧粮草。一定要快。”
司墨言被就回城已经血肉模糊了,人昏迷不醒,顾千城看着满是鲜血的司墨言,轻轻的摸了摸他的脸,他眼睛闭着,像是睡着了,睫毛长长的很是好看,但顾千城心里满是心疼,她拿来剪刀将里衣剪开,大大小小的刀伤剑伤,血迹斑斑,触目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