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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而不得,是一种什么感觉?
原来一个人真的有主观偏爱。
你若喜欢一个人你便喜欢,你若不喜欢一个人你便不喜欢。
甚至不需要理由、不需要原因。
世事难料,弹指一挥间,岁月如流年,情深不知意。苏言早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她颓废、消瘦、眼神里剩下的都是冷嘲热讽。
本来,苏言以为,自何姐姐西去之后,自西门抱着林艳走后,她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个人。当时的她,心如死灰,若不是何郁要她活下去,完成她生前未成完成的梦想,苏言早已拔刀自刎,随着姐姐而去。可谁能想到,经年之后,她却爱上了一个爱着别人的男人。
那个男人叫周凉,是当今武林中排进前十的高手。苏言没有进前十,因为那一次的比武大会是一场赤手空拳的比拼。而苏言若是离开了她那把风铃刀,就只剩下逃命的份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很独特,行事风格也很独特。只有独特的男人才能吸引住苏言。他的独特勾走了她的魂。
这是一个荒废的庭院。苏言穿着一件棕色的长衫,抱着风铃刀,呆呆地坐在屋顶上,望着远处,心里想的却全是屋里的两个人。她不善言辞,可屋里那个女人却能说会道,留给她的只有苦闷和气恼。痛苦无处去说、也无法诉说,只能郁结在心口。
本来是三个人出来破案的,现在看来,她是多余的。
楼下那个女人在笑,苏言听见她在说:“晚上我亲手做你最爱吃的红烧鲤鱼,你来尝尝我的手艺。”
真可笑,她到底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她不会做红烧鲤鱼?为什么她这么笨?为什么?她仰天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理智一点、清醒一点,接着便跳下屋去。
苏言走进屋里,周凉正坐在桌边看着一张地图,见她进来,抬首问她,“你去了哪?”
“就在附近转了转。”
“嗯。”他又低下头。
那个女人叫洛桃,她去屋外洗菜了,她长得并不好看,脸很长,有些过分长了,像马脸一样,但她的嘴很甜,她很勤快。苏言想到这里,又差点叹了口气,她自己怎么就勤快不起来呢。
苏言走过去看了看摊在桌上的那张地图。这是这一带山脉的路线图,据官府的消息说,前段时间在兴河镇上兴风作浪,奸淫了不少妇女的采花贼黑面天魔就躲在这里,这其中的一座山就是他的老巢。官兵已经把四周围都包围了,晾他插翅也难飞!剩下的就是将他找出来。苏言和周凉都是官府请来的帮手,但洛桃不是,他是跟着周凉来的,美其名曰是来观摩练习的,毕竟她也在学武。
他们已经在这里追寻了三天了,一点黑面天魔的蛛丝马迹也没找到。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这片山脉太大了,到目前为止,他们都没有找到过任何有人经过的痕迹,没有一个脚印,也没有一片被踩裂的落叶。夜色渐暗,前方毫无头绪,厨房里响起了洛桃生火做饭的声音。
忽然之间屋外有一阵破空声传来,苏言吃了一惊,下意识地一跃而起,纵身出门外。只见眼前有个黑影,一掠而过,朝着远处奔去。苏言不及多想,紧随其后,周凉见状也紧紧跟上。
黑衣人跑得飞快,苏周二人紧追不舍。
那人忽然一回头,扔出一把银针,暗器漫天飞舞,在傍晚的夜色中教人看不真切,只听得嘶嘶的破空之声。
周凉内力灌注于掌间,一挥衣袍,霎时之间便将所有暗器纷纷打落。黑衣人见状,立绝不妙,掉头就跑。
周凉冷笑一声,“你跑不了的!”
两人又紧紧跟上,一路追到了山谷之间,有一条湍急的河流,黑衣人忽然一纵身跳进了水里,苏言和周凉追到岸边,大吃一惊,但两人都不会水,只好作罢,也无可奈何。
这时候天色已晚,月光像一股清流,从上而下倾泻在白沫翻涌的水面上。黑衣人不知游去了何处,竟踪迹全无,两人只好返程归去。
回到屋外,只见大门紧闭,周凉伸手推开门,进屋喊道:
“桃儿,我回来了。”
苏言心里一阵的抽痛,明明是两个人出去,他却只说“我”回来了,而不说“我们”回来了。屋里没有人应答。
周凉又喊,“桃儿!桃儿!”
仍无回应。
周良显得有些焦急起来,急匆匆地走过去,把每间屋子都看了一番。不在卧室,不在大厅,不在厨房,甚至连柴房里也没有人。洛桃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见人影。他穿过院子,走出大门外,对着四周围大声喊,“桃儿,桃儿!”
苏言虽然对洛桃无甚好感,但见她不见了人影,也不免替她担心,跟着周凉一块喊她的名字,可四下里只有群山的阵阵回响,却不见任何人应答。
周凉皱起眉头,道:“糟了,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一定是黑面天魔,把桃儿给抓走了。”
苏言也是这么想的,应该是他,想不到他竟然还有帮手。
周凉道,“原来他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
“他们为什么要把桃儿姑娘抓走?”
周凉语带气愤道:“黑面天魔要抓走桃儿,还能是为了什么?”
苏言心里想着,“为了什么?为了桃儿姑娘长长的脸吗?为了她那毫无昧魅力可言的身材吗?还是为了她一手好厨艺?”她忽然觉得自己很恶毒,说不定只是她自己的审美有问题,说不定不好看的那个人是她自己,而不是洛桃。她把自己暗暗地咒骂了一通,命令自己不得再胡思乱想。桃儿姑娘都被人抓走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冷嘲热讽,真是罪该万死。虽然她的内心醋意翻涌,苏言镇了镇心神,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现在唯一的线索回到那条河那里,顺着河流一路往下追去,河水如此湍急,那人不可能逆流而上,必定是朝着下游去的,他也不可能一直不上岸,我们就在两旁一路往下追寻,看看哪里的地面湿了,他就是在哪里上的岸。”
“好!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