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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里,人家问你有车吗?
有!而且是自行的!
太好了!你太骄傲了!现在到处堵车,自行的好,可以自由乱钻乱跑,乌龟壳爬得比乌龟慢多啦!
在农村可就不一样!特别是偏僻农村,有车就像理想挂在树梢上,美梦插翅能飞,是种财富的象征!
布友庆家门前突然停了两辆小车,尽管一辆是面包车,看起来却也端庄,特别是布家寨村穷,这两年才把公路开通,村里才有了且仅有三辆手扶拖拉机,那和布友庆同出去干活的布黑三,前阵子开了一辆红车回来,车顶上还有闪光屏,村里人羡慕死了,那车把布黑三卸下后就走了,后来人家说那是雇的的士,叫做打的,只要付给钱就可以打的,有钱打飞机也可以……
布友庆三叔就帮着宣传,说布黑三车是雇的,不是自己的车!现在布友庆开两车回来,停在门前,让老大爷老大娘围着看伸手摸,还停了这么久,多有面子!
三叔进屋发了烟后,洪连天忙向三叔介绍陈发水等人,陈发水和三叔握手,三叔感动得把手指伸嘴里舔起来,涨红了脸不停地说:“我握到发财手!我握到发财手!我这阉猪的手还能握到高官的发财手……”
陈发水很艺术地问三叔寒暖,夸得三叔沾沾自喜,却不急于谈什么事。
布友庆客厅里一台黑白电视正在播一场高尔夫球赛,三叔看得津津有味。
陈发水问,三叔也懂这高尔夫球?
“你说什么,这叫什么?搞二夫球?”三叔很惊讶,“两个人比赛这个输赢来决定谁做丈夫?可怜的孩子跟在后面捡球,造孽啊!”
全场人都笑了。
陈发水说,三叔真幽默!
布友庆知道三叔是真不懂不是装懂,就说:“叫高尔夫,一种高格调运动,外国人发明的,这是国家级比赛……”
“这是外国人发明的?说咱布家寨村或者我们罗香人发明的还差不多,是日本鬼子说的吧?太坏了,这个他们也敢说是他们发明的,我十多岁时就会了。”
“啊?你十多岁就懂得打高尔夫球?”洪连天问。
“什么搞二夫球?这是猪屎夹迁石子,我十多岁就懂得啦!”
全场人更是哈哈大笑。
三叔不服气了说:“他们笨哪,要是我来迁,比他们准多了,就是我现在六十多岁,肯定还迁得比他们准。”
陈发水说,以后带三叔去城里打一场,让我们见识见识。
陈发水只是想调侃一下气氛,没想到三叔当真起来。
还要到城里去?现在我就打给你们看也可以……
全场人都惊讶起来,现在打,那里有高尔夫球场?
三叔当真站了起来,走出门,在布友庆门前两百米外的角落挖了一个小洞,找了一个圆石子,拿一根棍子,剖分开,做了一支现代人根本不再用的猪屎夹子,把石子放地上,用“猪屎夹”一击,啪的一声,石子不偏不倚,滚去落在两百米开外的小洞中……
全场一阵欢呼!三叔连击十多次,似乎百发百中,只有一次跑偏没中……
陈发水大叹,奇才奇才!屈才屈才!简直可以当高尔夫球教练,比高尔夫教练更教练,教练教而不练,哪有三叔这等功夫?!
经过三叔一搅和,气氛大好,一伙老人坐在阳光的操场沿看三叔打“高尔夫球”,和陈发水他们说笑,很有农村气息,洪连天算是开了眼界。
林美娟想,布友庆哪是呆子?有这么祥和的家族,自己要是嫁给他,定是给他家祖厝添砖加瓦……
午餐要开始时,陈发水很有领导者风度,招呼来围观的人一同进去吃饭,几个识大体的老头子就要起身,陈发水和布友庆赶紧去拉,拉了几个进屋来。
布友庆早晨就在城里买了很多菜带回来,再炖了三叔那条十多斤的大正番鸭,午餐很丰盛,三叔提议去叫老族长来,友庆爹也叫友庆去叫,布友庆就去村头叫族长。
布友庆老家全村似乎都姓布,是同宗人,只有几户弱房小姓,疯婆子没了后,疯婆子老公圣树不胜数,村里也没了姓圣的人,村里又少掉一姓……宗族里就选了一个族长,老族长和美国总统同名,叫布什,今年九十多岁,布友庆懂事起就是布什在当族长,老布什当了几十年族长了,只有特殊时期期间,上头不让村里存在族长时被废位,并抓去批斗……
改革开放后,宗教活动自由了,老布什又当族长,现在名词好听点,叫做老年协会会长。族长在村里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全村人听他发令就像满朝文武听皇帝颁诏一样。
布友庆家里有顿好吃的,三叔自然想到族长,一是表白他们敬重族长,二是三叔也想在村里撑撑腰,让族长替自己宣传宣传,布友庆在村里也是个人物,有贵客来了……
三叔说,人家那布黑三,本来也是打工仔一个,现在做了包工头,把一块块活再发包给村里其他小工头做,发迹致富奔小康了,盖起了小洋楼,出了名了,上次还打的回家呢,说不定以后就打飞机回家了……(呵呵)
村里和布友庆同辈的人都叫布黑三三哥,t娘的,其实他比友庆辈份还小一辈,上辈份的人都叫他三哥,有出息嘛!比他小一辈的都叫他三叔,我也是三叔,可只有自己这几个侄儿叫三叔,村里比我辈份小的没大没小,叫我阉猪三。人家经常请族长,我们也不能落后……
说起这个黑三,布友庆会气叫娘的,当年在一起打工时没少受他欺负,幸亏布友庆去叫老布什,没听到,不然又会增添他的气份——气的份额。
布友庆去叫布什的空档,陈发水向布友庆三叔说了,想把表妹嫁给布友庆的想法……
陈发水自然将他表妹往最佳层次描写了一番,最关键的是他表妹是个吃政府铁饭碗的,大小是个官,这是祖荫有德,布友庆前生修来的福,在整个布家寨村中就布友庆这房比较弱,家族中培养了很多高中生,没一个进大学的,没一个能得到政府半分工资的,要是来个当官的媳妇,这不往祖宗裤衩上绣花?
三叔高兴得忘形又去门后拔出烟枪……
族长老布什来了,很有气派,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九十多岁的人看起来还像四五十岁的样子,如果不是一头白发坦白了他的年龄,根本看不出来他九十多岁,言语谈吐清晰,举止大方得体,长相跟美国总统还真有点相似,这人搁在布友庆家乡太可惜了,要是搁美国,说不定总统就是他。
不知布友庆他们村跟美国总统是不是有什么血缘关系?是不是布友庆他们的祖宗到美国干坏事去了,还是美国总统他爷爷跑来布家寨风流,无从考证。
布友庆叫得来布什,在场的人都很惊讶!要知道村里要有身份的人才请得来老布什的,布友庆请得来,说明老布什看得起他,把他当做有出息的人。
在坐的忙让桌,请入席,陈发水也是农村长大的,知道在罗香一带农村里族长的份量,很敬重他,递上名片,举杯敬了老布什,老布什也不推迟,陈发水算是找到了知音对手,使眼色给布友庆和洪连天,叫敬老布什,洪连天说脚痛风不喝,陈发水很不高兴,嘟哝一句……
布友庆三叔也叫喝,说痛风他有特效药,上次布黑三痛风痛得上厕所要像狗一样四脚着地爬,吃了他的药好了。
洪连天忙问是什么药?三叔说很简单,用金针菜的头,你们城里人叫黄花菜,炖赤肉(瘦肉),要没痛的时候吃,连吃一礼拜就好了,痛风类似关节炎却又不是关节炎,关节炎的药我有好多种,都治不了痛风……
三叔说:“……后来,我琢磨这种病以前没听说过,一定和现代人吃食有关,我前年去镇上问了一个医生,到底痛风是什么回事?医生说是尿酸高,酸高就要用碱来中和,我用稻草烧灰滤水取碱,试验痛风病的鹅,果然见效!我在一本书中看到生金针菜花会碱中毒,我就想到金针菜的头,万事找根源,没头怎会开花?用金针菜的头来试验,我又试验了痛风的猪,又见效!那布黑三痛风痛得会呼鸡不能吹火,没我叫他吃金针菜的头,早疼死他了,他有钱有什么用?有钱照样疼他,病是专门找有钱人的……”
布什说,阿三这点做得不错,认识不少草药,为村里做很多贡献,但不能不服气……
“当然,我在村里做的好事可不少。”三叔沾沾自喜。
“村里以前阉猪的钱都让你赚了,现在当然要做点贡献了。”老布什开玩笑说。
说到赚了村里人的钱三叔就不高兴:“我送人家草药可没拿人家半分钱。来来,我敬老族长一杯。”
老布什高兴地说:“说到你赚钱,你就不高兴,你侄儿有出息了。”
“当然,陈大人是大官呢!和我侄儿结拜。人家表妹在市委宣传部做官,要嫁给我侄儿……”
“有这等好事?应该庆祝!”布什说着看了陈发水一眼。
“是的!今天老族长也在这里,请老族长做主……”陈发水赶紧趁热打铁,附和着说。
到此,布友庆知苦了,心中知道了陈发水此行目的。叫出他老爹闪到旁边去诉苦……
布友庆老爹听布友庆不肯,全身抽筋拔骨——为什么?为什么?
布友庆说自己有人了。
自己有人怎么不向人家说清楚,明明刚才陈发水是说要来说亲的,怎么搞得?
“怎么能立场不坚定,你回桌去好好给人家说清楚。”布友庆爹发了大脾气吼着,吼得全屋人都静下来。
布友庆里外不是人,回到桌上,不敢言语。
友庆爹一反常态,再吼:“你给我给人家说清楚!”
布友庆结结巴巴说自己已经有了女朋友……
有了女朋友?怎么不带回来看看?三叔也有点气了。
桌上的气氛陷入了紧张……
还是老布什老龟蛇,和美国总统一样,有风度,懂得讲话。
老布什说:“无论怎样,我们得谢谢陈主任,我代表布家寨全族人谢谢你,我们山沟沟人能攀上你们实是我们的福气,但年轻人常常就是这样,容不得老人作主,现代讲究婚姻自由,唉!老人没用啊!友庆贤侄你今天就是不贤了,你个臭王八坏蛋,从小就不听话,热菜去……”
布什支开布友庆后,又故意大骂布友庆一通,然后又说:“来,陈主任,我再敬你一杯,今天陈主任能来我们这布家寨山沟沟里实让我们族人脸上有光,我们无论亲戚攀成还是没攀成,我们情义在,希望以后多来走走,你和友庆小侄也是结拜的……”
老布什哄了陈发水一阵,气氛缓和了一些,陈发水感觉到是没戏了……
陈发水姑妈和林美娟,一整天跟着陈发水,看陈发水表演,没想到戏演砸了,母女俩垂头丧气……
布什看着水灵灵的林美娟,心里为布友庆叹息……
三叔想留陈发水一伙在“美丽乡村”住个晚上,陈发水说工作忙,不了。其实留下来也不是办法,布友庆哪有张像样的床铺让人住?
洪连天去找三叔挖了金针菜头,三叔再三交待洪连天,一定要帮忙布友庆促成这桩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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