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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官儿啊,这个,我听说,今年过年的时候,那个边疆的什么康王爷要回京述职呢,朕本来想让你去操办这件事的,但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朕可以找别人来做,你不必勉强的!”
“什么!”
云官抬起头,很不相信的看着段定乾,
“什么康,云康王爷!”反应了好久,忽然面上一喜,但还是强忍着心里的欢喜,尽量让声音平静下来,,
“陛下,是我父兄吗?我父兄今年要回京了?”
再怎么掩饰还是能从话音里听出颤音,那是欣喜和难以置信。
段定乾还是端着自己的皇帝架子,
“是吗?朕可没说啊,朕就只说了一个什么康!没说是云康啊!”
段定乾像逗弄小鸟一样逗弄这云官,云官看在眼里,他觉得云官像小鸟,实际上,云官看段定乾,也是如此,
逗弄她很有意思吗?整个敬虔帝京,或者,整个凛朝用康做封号的只有她爹爹,她爹爹是整个凛朝的守护神,谁敢冒用她爹的名号,
云官顺着段定乾的话往下说,笑的眉眼弯弯,
“多谢陛下,臣一定好好做!”
“高兴了?”
云官没说话,只是对着段定乾笑,段定乾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临渊来告诉我的。不过,他只说了是云康王爷,没说你哥哥是否要回来。”
说罢,眼神转了转,
“你今天可是见过临渊殿下了?”
云官点点头,
“今日从未央宫回去的时候撞见了。”
果然,皇帝终究是皇帝,这样平平无奇,闲话家常的话里,还是暗藏着玄机,至少他确定了临渊没骗他,他和云官确实见过了。
段定乾看出来,云官知道他在试探,忍不住和她多说了两句,
“云官儿,朕是皇帝,所以,有时候不得不这么做。”
“是,臣知道!”
“云官儿,朕刚开始成为这凛朝的王的时候,也很反感这些事,做什么都要留一些后手,说什么话都要几经思索,对所有人都不可以全心全意,总是束手束脚,捉襟见肘。说实话,在世人眼中,我本应该是最肆意潇洒的人,却被那些条条框框束缚在敬虔帝京,做不得自己。云官儿,人人都说皇帝好,可你跟在我身边,也觉得皇帝好的不得了吗?”
云官抬起头看向段定乾,这个曾经和他父亲一起打马过街的人,如今也和他父亲一样,没有逃过年华老去,她一直待在段定乾身边,也知道他下过很多自己并不认同的圣旨,违心的给过不少人夸赞,也狠心的把自己最钟爱的大臣贬官发配,他没得选,那些臣子也没得选!
所以,她其实会怪,怪这个段叔叔一道圣旨,让她父兄镇守边疆,怪他让他们父女分离,但也没有怨过这位段叔叔,毕竟她也看的清楚,他有很多的不得已。
“陛下,夜深了,您早些休息吧。”这些话,他不该和她说的,她是他的臣,这些体己话,应该和他的亲人说。云官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郡主,那么段定乾就是她的段叔叔,说这些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现在,她不只是郡主,她还是凛朝的拟旨女官,她是臣,所以,不可以。
段定乾岂会听不出来,可是他只能和云官儿说,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多多少少和前朝都有关系,而对于身边的近侍,他总是要顾及一些面子,也只有这个故人之女,他可以敞开心扉一些。
无人企及的高位上,注定是无人的孤独和寒凉。
“云官儿,我和你父兄的感情不是假的,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女儿在疼爱,只是,我不单单是一个叔叔,我还是一国之君。当我还只是个王爷的时候,也过过恣意的生活,也和你父亲自敬虔打马过长街,可是,后来,我成了凛朝的王,就不得不为凛朝着想了,我相信你爹,可满朝文武不信,我就只能顺着满朝文武!”
云官心里也是不好受,她在皇宫生活成长了四年,然后又在段定乾身边做了三年的拟旨女官,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和她父亲之间的交情,
“段叔叔,我知道的,您也别太伤心了,爹爹今年就回来了,你们还是可以一起骑马射箭的。”
段定乾笑了笑,
“是啊,我现在就好像见到他,看看那个老头子是不是也像我一样,长了白头发,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风流倜傥了。想当年,我可是敬虔帝京的第一美男子呢,他只能排在我后边,哈哈哈!”
云官也被段定乾给逗笑了,“我怎么听说,当年追我爹的人可比追您的人多啊!”
“胡说,你这丫头,净胡说,怎么可能,我才是敬虔帝京最玉树临风的人呢!”
云官笑笑,她能说什么,两个老小孩在一起争论谁年轻的时候是敬虔一枝花,还有一个不在场,她可以怎么说!面对童心未泯的老男人们,她也束手无策!
小九儿在门外等了好久,直到月明星稀,云官才从未央宫出来,小九儿马上跑回去,牵起云官的手,
“姑姑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那个皇帝又欺负你了呢!”
云官笑着,傲娇的说,
“怎么可能,一向都只有我欺负他的份儿。对了,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今年我父兄要回京了。”
云官抑制不住的高兴,眉眼间都是喜笑颜开,小九儿也很久没有看到这么高兴的云官了,
“是吗?这样的话,姑姑就可以见到伯伯了。”
“哎!你叫我姑姑,却叫我父亲伯伯,这个辈分是不是不对?”
小九儿一脸鄙夷,
“姑姑,云伯伯要是听到我喊他爷爷,他会气死的,人家哪有那么老!”
云官一笑,
“倒也是这样,爹爹最见不得别人说他老。”
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在月夜下,显得静谧而安好,
小九儿说
“云官姑姑,我有好久都没有见到云郴了,都有点想他了。”
云郴,就是云官一直挂在嘴边的兄长,小九儿一直都直呼其名,
“小九儿,你要尊老爱幼,不可以直呼老人家的名讳的!”
“老人家!”
小九儿回想了一下云郴的样子,貌似,云郴也不老吧,
“姑姑,你怎么老想让我把人家叫的那么老啊!云郴和今日咱们见到的那位临渊殿下差不多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