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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嗣音打断云官的话,伸手胡乱的摸了一把眼泪,
“云官,你知道吗,他以前不是这样的,父皇是一国之君,我知道他金口玉言,我是公主,我也知道,我的命运该是什么,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在我出嫁的时候,父皇对我竟然只有怨恨和利用!”
公主的出路无非两种,和亲,或者笼络权贵,络和公主,这封号就十分清楚的展示了这一切,她不是不明白。
“云官,我真的感觉,父皇不一样了,好像,自从佟嫔娘娘进宫以后,父皇总是变得暴躁了很多。”
以前,段定乾对于朝政虽然不是心有余里,也是是兢兢业业,一心为民的好皇帝,现在,确定有些不一样了,仁善不再。
云官轻轻的拍了拍嗣音的手,
“别伤心了,皇帝陛下每日政务繁忙,心情不好也是常有的事情,他或许只是一时,没有,没有转换过情绪来!”
云官这么说,自己也不信。好在段嗣音呵云官说了些话,已经不像刚才那般生气,这才慢慢的和云官道出始末。
原来,段定乾将段嗣音叫到未央宫,便是为了安抚她,让她在琼楼宴上不要太过放肆,还说,身为公主,就只有和亲和笼络权臣两条路,他没有让她去和亲,已经是恩典了。
段定乾说这话的时候,就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父亲,一个把女儿当做物品来利用的政治家。难怪段嗣音会气成这样。
“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希望,他能表现得心疼我一点,不舍的我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会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笼络人心的棋子,可是,云官,他怎么可以那么冷冰冰的,父皇和我说话的时候,我只能感受到,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君主,而不是父皇。若我是我母妃,定然不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
云官和段嗣音相视一笑,都觉得此话一出,甚是可爱!
左不过是段嗣音的牢骚之言,听她吐露宣泄完了,也就没事了。
……
琼楼宴迫在眉睫,云官倒是乐的清闲,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起来,随意挽了一个发髻,在院子里晒太阳,冼松殿里的婢女看见了,都朝她笑呵呵的打招呼,整个皇宫里只有她们主子的脾气最好,
“大人今日心情很好啊!”
云官看到身边笑嘻嘻的绮秀,
“对啊,今儿个难得没事,自然是心情好,怎么,羡慕我了?”
说着伸了个懒腰,头往绮秀那边靠了靠,绮秀轻轻的推了一下云官,
“大人,我这可是闲差,要羡慕也是大人羡慕我。哎,对了,大人,那佟嫔娘娘的簪子,大人想好怎么办了吗?”
“嗯,快了!”“快了!是快想好了的意思吗?”绮秀已经被她的话惊的不行,
“大人,我该说你是胸有成竹呢还是说您心大?这刀都明目张胆的架到脖子上了,您怎么还是这样不紧不慢的!”
“绮秀,你是觉得我没有陆惜文聪明吗?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一个簪子还难不倒我。小九儿呢,怎么没看见她?”
“不知道,肯定不知道在哪里玩呢,您又不是不知道小九儿的性子,除非是在你身边,不然谁能看住她!”
“也是,我还记得上一次她把皇宫翻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被巡逻的侍卫给找到,偷了皇帝陛下的狼毫笔,太子殿下的香囊,书均殿下的衣袍。来无影去无踪的!”
“是啊,小九儿只比大人小四岁,认路的本事却比大人高明多了,我很好奇,这小九儿的父母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生出这样聪明又大胆的孩子。大人,绮秀在宫中这么多年,看得出来,小九儿并非池中物,她的父母,也定让是世间少有的绝妙人物。”
“是啊,谁都看得出来小九儿不简单,可没有一个人对此有过怀疑,甚至没有人愿意去探查一番小九儿的身世,连她自己都不甚在意。
算了,不管她了,反正她的本事高的很,绮秀啊,我要出宫谋生计去了,冼松殿有什么事情,你就先做主了。要是陆惜文来,你打出去就好了。”
“是!”
云官捎带着交代了两句就带着佟锦霜的簪子出宫去了,宫门口又遇到了刑西扬和陈元宝,刑西扬高兴的和她打招呼,
“哎呦,云官大人,又要出宫去吗?这明日就是琼楼宴了,还有什么事情没办妥吗?”
“那倒没有,这次出宫不是为了琼楼宴的事。呐,冼松殿的令牌,瞧好了啊!”
云官伸出手,在刑西扬的眼前晃了晃,手上拿着一枚通体雪白的玉佩,上面是镂空的双线云纹,白玉中间有冼松两字,一字一面,下面也是雪白色的穗子,穗子上隐隐约约的穿着几只宝蓝色的珠子,在白色中显得尤为显眼。
刑西扬摆摆手,“害,云官大人这张脸就是令牌,还看这个做什么,您出宫小心点,敬虔帝京因为琼楼宴,来了不少人,城外拥挤的很。”
一个琼楼宴能来多少人,城外还拥挤不堪,能参加琼楼宴的人就那几个,就算是请了教习的人来,也不可能会把偌大的敬虔帝京被围的水泄不通,
“西扬,这是什么意思?敬虔帝京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
刑西扬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是敬虔帝京巡逻的守卫军告诉我的,你小心一点,别被挤坏了。”
云官给了刑西扬一个眼神,“瞧不起我?我又不是桃子,还能被挤坏了啊?放心吧,我走了啊!”
“行!去吧!早去早回!”
“嗯。”
云官把玉佩收在腰间,出了皇宫,和刑部尚书有关的铺子不难查,看来,这难题应该就是怎么让那不给她修簪子的人修簪子了。
出了皇宫,云官也明显感觉到了敬虔帝京确实人影幢幢,但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她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的等到年节,和父兄好好过个年,如果可以的话,她想跟着父兄去边疆,云和揣了揣袖子里的簪子,往那家名叫簪开宴喜的店铺里走去。
簪开宴喜就是那位刑部尚书的捞钱的铺子,朝堂上的人,谁还没有个捞钱的法子,光靠这皇帝的俸禄,怎么养活成群的妻妾和奢靡的子女,本来就是大家心知肚明却不提起的事情罢了。云官抬腿走进去,就有小厮热络的跑过来,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