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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明知道风明决肯定会因为裴止的修罗印记而转变态度,但雪幽昙没想到,风明决对妖族的厌恶程度,居然到了见到就要就地诛杀的地步,哪怕这人曾经是他引以为傲的门派弟子。
眼见风明决都松口要裴止的性命,那些原本就围殴他的人瞬间就冲了上去。
裴止还在尝试压制戾气,还没成功,靠得最近的人长剑就扫了过来。他不得不停了动作,躲开攻击。
他只守不攻,一盏茶时间下来,这么多人,竟无一人能近他的身。
凌月等人也听到响动赶了过来,没了解前因后果,凌月此番一见到裴止被围殴,下意识就要冲上去帮忙,却被风明决拉住了手腕,“不许上去,所有妖孽就当诛杀!今日,谁都不许帮他!”
“掌门!”以往风明决对她们这些小辈,尤其是女弟子,都宠爱有加,没怎么说过重话。可此番却语气严肃,态度坚决,让凌月感到有些陌生。
凌月见没法说动风明决,便将目光转向雪幽昙,“师尊,你快劝劝掌门。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裴师弟就是裴师弟啊,怎么会是妖族的人呢?说不定,说不定他是中了什么妖法变成这样的呢,师尊你救救他啊!”
雪幽昙还没回话,无崖子就突然掠身过去,瞅准时机,一掌将裴止打落在地。
饶是裴止开挂,可对上无崖子这种段位的强者,还是不堪一击。
裴止咳了两口血,还没爬起来,颈侧就被数柄寒剑抵住。
“小子,你能独身闯我九层宝塔,我对你,本是有些欣赏的。可惜,你命不好,投错了胎,所以休怪我。”
无崖子说了一通,掌中蓄力,眼看又要一掌下去,雪幽昙赶紧喊了一声,“前辈!”
风明决以为雪幽昙要替裴止求情,眼中投过来不赞许的神色,“幽昙,这事儿没得商量。如果你是想替他求情的话,就免开口。”
“不,我不是想为他求情,我是想说,按照仙门规矩。有罪者,应当一桩桩一件件,按顺序来罚。此番怎么能越过麒麟宫掌门身死的事情,而率先处理裴止妖族的事情呢。”
风明决蹙眉,“可蓝章的死,不也是他么?有何区别?”
雪幽昙望着裴止,后者匍匐在地上,无崖子那一掌震得他脏腑发麻,连意识都开始涣散,几乎快听不清周围的话了。刚才雪幽昙的那段话,他也只依稀听到几个“有罪者”、“罚”、“蓝章”的字眼。
看来,雪幽昙拦住风明决,只是觉得一掌打死他太过便宜了,所以想给他多加几桩罪名,最好能将蓝章的死也挂在他名上,换得雪幽昙自己置身事外,便最好。
裴止有些想笑,可咧了下嘴角,血液便和着血块从喉咙里呛出来,眼前一黑,终是没笑出来就晕了过去。
他失去意识得太早,所以没听见雪幽昙的后一句话。
“如果我说,蓝章的事,始作俑者,另有其人呢?如果,杀人的,其实是我呢?”
雪幽昙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两人都不是他杀的,他本没必要认下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除了说他自己外,他想不出第二种方法保下裴止。
仙门规矩,有罪者必罚,而且,还分先来后到。
只有他认下蓝章这事儿,按照规矩,身居高位却残害同门,会被夺去位份,当众将冥河之水浸满全身。
而所谓的冥河之水,就是硫酸水。轻者,腐蚀全身皮肤;重者,被河水吞噬,尸骨无存不说,连魂魄都无法轮回。
仙门看中轮回,否则他们也不会为了区区一个超度花费那么大的心神,所以,这对于仙门来说,是最高的惩罚了。
但雪幽昙不在乎轮回,我命由我不由天,他想要受这罚,也不是为了求虐,而是为了将裴止也带去冥河之畔。
跟无数的掉悬崖必掉宝的定律一样,《师兄他精分》这本小说里,冥河对于他们这种Npc来说是硫酸,可对于男主来说,则是涅盘之水。
上上世,裴止崛起那么快,就是因为无意掉入冥河,激发了全身的潜力,重生归来后,成为了最强者;小说里也提到过,萧亦衡从冥河将裴止捞起来后,裴止修养了三年,功法就已在无崖子和风明决之上。
所以,只要能说服风明决和无崖子,将惩罚地点换到冥河之畔,他就有信心能保裴止活着。
“你在胡说什么?”离雪幽昙最近的月离率先开口,他伸手抓住雪幽昙的手腕,用力将人往自己身侧拉,“我知道你想让裴止脱身才口不择言,可你难道还看不明白吗?裴止的罪,已经不仅仅是他杀人这么简单了,而是他的身份!只要他体内有修罗血,按照仙门的规矩,他今日不管杀没杀人,都得死。”
“可是,为什么呢?”雪幽昙望着月离,眼波中似有数不清的星光在闪,“为什么没犯错,也得死?就因为仙门觉得,有修罗血的人,一定会颠覆三界?可仙门,就一定对吗?”
月离被问住了,眉心蹙紧又松开,“那你敢赌吗?”
“你敢拿所有仙门人的命来赌裴止一时的仁慈吗?”
无崖子不敢赌,风明决不敢赌,月离不敢赌。
他,也不敢赌。
上上世裴止涅盘后的残忍他见识过,他功法大成的第一件事,就是用苍牙山全山弟子的命,将他从苍牙山带出来,当众虐杀。而后什么情况,他死得早,并不知道。
但他知道,在耽美小说里,裴止被萧亦衡感化,饶是有无人能敌的强大功法,最后却没做一件坏事,三界安泰。
但他不是主角受,没buff加成,裴止的好感度也并不对他开放。
而萧亦衡,似乎也没攻略成功。
他没把握裴止修罗血完全觉醒后,会是个好人。
但饶是如此,他还是想他活着。
与性命相连无关,他只是单纯的,想让这一世的裴止活着。
好好活着。
所以雪幽昙抬起眼,直视着月离的眼睛,“我不敢赌,所以我没赌,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按照规矩,裴止要死,也得死在我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