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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林闻言笑道:“放心吧,他就是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而已,没什么大碍,出去后给一巴掌就行了。”
“失血过多?”陈玉楼闻言一惊,难道罗帅被射中了不成?可刚刚也没见他身上有箭矢啊。
张林见陈玉楼惊疑,便解释道:“不用担心,只是看他手欠,用他的血来激活符篆而已,祸是他惹的,自然得他收场,对吧!
还有,这次出手费加符篆费,一共八百银元,其中出手费五百,符篆费三百,现今总把头你已经欠贫道一千八百银元了。”
陈玉楼还在若有所思,便见张林已经用本子记好,递到自己面前。
陈玉楼……
花玛拐在一旁道:“总把头,我们还是先出去,在从长计议吧!”
“也好!”陈玉楼点点头,招呼哑巴昆仑摩勒,四人就要退出去。却突闻那翁城中传出“嘭嘭……”声。
几人听闻,停下脚步面面相觑,花玛拐疑惑道:“总把头,什么声音?怎么听这动静,那机关威力不小啊!”
陈玉楼回首看看翁城,冷汗禁禁,心道还好走得快,不然这机关动静,恐怕那盾阵是万万挡不住的。
但闻花玛拐闻起,此时隔了那千斤断龙闸,只能看见那翁城之中烈焰焚天,光凭动静,怎么知道是什么机关,当下道:“不清楚,但听这动静,力道恐怕千斤之力,还好有道长留了后路,我们又跑得快,不然恐怕都得折里面了。”
花玛拐几人闻言,皆心有余悸的点头认可,四人说话间便往外快步离去,陈玉楼又道:“不过刚才机关还未触发,道长便让我们撤退,可是看出了什么门道?”
张林道:“那地方,是古代城池的一种防御建筑,名叫瓮城。”
花玛拐疑惑自语:“瓮城?”
也不知这翁城有何不对,但陈玉楼见多识广,闻言当下反应过来道:“瓮城,原来如此!”
花玛拐见此问到:“总把头,这瓮城还有什么说法?”
陈玉楼点头道:“自然大有说法,这瓮城,乃是古人建城时,建筑的防御措施。
古代位于军事要塞,或者是大城,皆有两道城墙,分为外城墙与内城墙。
这外城墙与内城墙间,其链接的空间地带,就是瓮城。
若遇敌人入侵,当外城墙抵挡不住时,守将就会放弃外城墙,退守内城墙。敌人若要继续进攻,就需要通过瓮城。
那瓮城狭小,里面空旷无物,无有遮掩之处,敌军进入,大型器械施展不开,内城墙又高于外城墙。
守军只需立于内城墙上,尽发弓矢,倾到火油擂石,就能轻松歼灭来犯之敌。
只是自炸药、火器、火炮闻世,多用于军事后,瓮城渐渐失去了其作用。变得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因此许多城池都将其拆除。你们不清楚,也在情理。”
陈玉楼叹口气道:“我在里面时,就觉得十分不妥,正要去那城楼一探,却不想没有留神,被罗帅触发了守城机关,酿成如此大祸,是乃陈某之过。”
花玛拐闻言安慰道:“总把头,那罗帅也就挖几个古墓,在乡下小打小闹,没盗过瓶山这种大墓,不知墓中危机重重,一时鲁莽行事,酿成大错。这非你之错,大可不必自责。
而且我想那罗帅经历这一次,以后行动想必必以你马首是瞻,说来也是好事。
毕竟这处疑冢就如此凶险,可想那正主所在,必然更加险恶,要是他在那时还像这次这样,可才真是祸事。”
陈玉楼经过花玛拐这一安慰,深觉其言之有理,便道:“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但愿罗帅日后听令行事,万不可如今日般,独立独行。”
随后又道:“不说说起瓮城,在下到是对刚才的动静,有所猜测。
要是陈某所料不差,那动静,必然是床弩弄出来的。”
“床弩?”花玛拐道:“那又是什么玩意?”
张林道:“床弩是古时战争中的利器,不同朝代名称不同,但因弩架形状如同木床皆将其简称为:床弩。
其分置前、中、后三到强弦,以弩床后两道绞轮拽弦,势大力沉,专射那些在:寨栅、盾阵、土墙后藏身的顶盔贯甲之辈。”
“不错!”陈玉楼道:“那元人以巨石堵塞墓道,寻常盗墓贼是进不来的,也只有我们卸岭这般群盗,方能移开墓道里的巨石石条。
因此,这处翁城,就是用来等我们的。
好一个请君入瓮,那些弓箭弩矢可大量射杀群盗,床弩又可以破开群盗可能携带的盾牌等防御弓矢之物,当真不留活口,端得歹毒无比。”
陈玉楼说话间,红姑娘在外得了陈玉楼一行在墓道中了机关的消息,带着几个卸岭好手,逆着人群上来,但见陈玉楼几人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方进来时又遇见晕了过去的罗老歪,当下见了陈玉楼,五步当做三步走,赶到其身边问到:“老大,听兄弟们说,你们在里面遇见了机关,怎么样?可有受伤?”
陈玉楼道:“全耐道长先见,虽折几个兄弟,但大家总算有惊无险。”
说着又道:“对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等着吗?怎么进来了?”
红姑娘道:“听兄弟们说你中机关,我不放心,就来看看。”
陈玉楼道:“瞎操心,有道长在,我能有什么事?”
红姑娘还欲言,张林道:“二位,有什么出去再说,元人既然在那翁城布下绝阵杀局,我等虽逃了出来,但他们肯定还准备有后手。
至少那城中机关消灭盗贼后,这处墓道他们肯定也留下将其再次堵住的后手,再不走,等下我等得得被活埋在这墓道里。”
陈玉楼闻言道:“却是此理,那元人如此歹毒,这墓道绝不能久留,我等当速速退出去,恐迟则生变。”
说完,四人根本不敢久留,急忙往墓道外奔去。
待出了墓道,陈玉楼却见进去的卸岭群盗,各各身上挂彩,皆无精打采的,或躺或站,毫无精气神的围着墓道口。
陈玉楼一出来,众人的目光皆盯在其身上,看得其一阵不自在,心中又生愧疚。
想起此番死里逃生,陈玉楼心中自不是滋味。
红姑娘见此,只得想法转移陈玉楼的注意力,让他先看看罗老歪。
陈玉楼闻言,才记起罗老歪昏了过去,忙越过人群,去查看其情况。
罗老歪此时已经醒了过来,正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就是失血好像有点多,因此那张黝黑的脸少了几分红润,多了几分苍白。
当下见陈玉楼过来,便挣扎着要起来。
陈玉楼见此,脚步更快,上前按着对方道:“罗帅身体不便,就不要多礼了。”
罗老歪起身一半,见此只得坐下,骂咧道:“他奶奶的,这元人也太歹毒了,居然在自己墓中埋下如此机关,那些宝贝宁愿烧了,也不留我等半个。”
陈玉楼道:“罗帅,那哪里是什么元人墓室?只是坑杀我等的机关而已。离正主还远呢!”
罗老歪一听那不是墓室,又骂到:“他奶奶的,那些个北蛮子,怎么也这么多花花肠子?不是说他们有勇无谋吗?怎么还算计到我等身上来了?”
陈玉楼还为说,花玛拐道:“你还说,要不是你不听总把头的,乱动墓中东西,又怎么会触发机关?”
陈玉楼闻言,当下呵斥花玛拐,那罗老歪见此,心知理亏,便拉住陈玉楼道:“总把头息怒,拐子说得对,要不是我老罗财迷心窍,我等也不会中了那元人算计。
他奶奶的,算起来,你我兄弟今日算是被这元人耍了个遍。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总把头既然说这里也不是正主,那老子还就和他们杠上了。
日后再进古墓,我罗老歪和手下兄弟全听总把头的。
你不让我们碰,前面就是金山银山,我等绝不拿分毫。
但请总把头在带我等进去,寻了那什么老子大将军,让我老罗将他开棺鞭尸,也好一出今日恶气。”
陈玉楼得了罗老歪承诺,也不在追究其今日所为,况且这瓶山财货还未到手,自然不可能轻易了了。
二人皆是一方霸主,若是空手而回,传到外面,还不叫人笑掉大牙?
但见群盗疲惫,罗老歪又失血过多,状态不佳,便着令众人打到回府,回攒馆从长计议,再议三进瓶山。
众人正欲行,却闻身后轰鸣,忙转身一看,却见那耗费巨大人力物力挖出来的墓道已被沙石堵的死死的。
陈玉楼见之,暗道庆幸,刚才张林让他们赶紧出了来。不然纵逃过了那翁城机关,此时也得葬身这沙海里。
流沙历来是古墓中“以柔克钢”的有效防盗手段,大量流沙一但灌满地宫墓室,就不可能象挖墓墙夯土般,一个盗洞就能解决问题。
因为砂子松散流动,不管盗墓贼掏挖出来多少,就会有其余的砂子流过来填补,除非是将里面的千万吨积沙全部掏空,否则流动的细沙就会象一面会自己移动的墓墙,盗墓者永远也别想在其中打出一条盗洞。
要是自己等人被埋在里面,外面的人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他们不得。
罗老歪见此更是破口大骂这瓶山古墓的墓主,说要不把那墓主人从他的屌坑里拖出来乱刀剁了,罗帅就他妈不姓罗改姓屌了。
当即嚷嚷着让副官再派人回去调兵,调他娘整个师来,不信挖不开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