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炟鸣兄妹似乎还没从陆相随手取出五十两银子的情形中醒悟过来,待络腮胡崇统领走的不见身影,陆相笑吟吟朝他们兄妹走来后,二人才醒悟过来。
小姑娘炟焯雀跃不已,大声说道:“大哥哥你好有钱哦,随手就给了他们样多,但是他们是讹诈的,你应该将钱给我们,我和哥哥自然不会让他们将你带走。”
这充满童真的话让陆相不禁哑然,炟焯此时还没有他出箐头村时大,当然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所以欢欣雀跃大声说了出来。
听了乃妹的话,炟鸣才恍然而悟一般,看向陆相的面色充满了不善。
冷冷说到:“这位大哥如此了得,是我有眼无珠,还以为大哥落难至此,所以多事将你带回家中。
现今你既然已经将事情解决,那就请尽快离开吧!我们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们也不想知道,快请离开。”
炟焯见哥哥突然对这个有钱的人如此说话,面露不解地道:“哥哥,这位大哥哥这么有钱,现在那些官府之人又已经走了,那我们将这位大哥留下来啊。
反正他有钱,到时他如果帮助我们一下,姐姐就有钱治病了。”
“小焯,不许胡说,别人的钱是别人的,我们不可留下人家!”
因为炟焯还小,炟鸣当然不会说他认为陆相到这里另有目的,但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两个妹妹,他必须让陆相赶紧离开。
炟焯嘟噜着嘴在那儿生闷气,显然不理解哥哥为什么非赶陆相离开不可。
炟鸣当然也有他的考虑,他始终认为陆相到到此另有目的,因为在他看来,陆相本就有许多钱,五十两银子他自己都没有见过,而陆相却用他认为碎掉的石头作为谢礼。
并且他才一出去官府之人便将他围住,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不是另有目的。
他不懂这样的有钱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死亡之地,他也不想弄懂,而他们作为一个半天部落的普通民众,只想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不想牵扯到太多。
陆相见炟鸣态度坚定,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便面色和缓地说道:“炟兄,先别急着让小弟走,我想你误会小弟了。”
接着他开始将自己的一切向炟鸣兄妹作了解说,“小弟名陆相,并非此处土生土长的人,而是无意之间流落到这里。
我之所以有银子,是因为在我生活的地方,流通的钱乃是你们这儿的石头,因此我当时才会用那些碎石头向你们表达谢意。
后来因为那络腮胡的到来,我这才知道这里和我们外面不一样,才知晓银子在这儿的重要性。
刚才我听焯小妹说她的姐姐生病对吧,如果你们相信我,我可以为那位姑娘看一看,如若不行,我这里还有不少的银两,我给你们留下一些然后就离开。”
还不待炟鸣说话,小姑娘炟焯已经抢着说道:“好啊,我们一直没钱请医者为姐姐看病,不想你原来便是一个医者,走吧,我带你去看我姐姐。”
炟鸣原本想要阻止的,但是见炟焯一脸期盼地拉住陆相往屋内而去,便没有出声,而是快速跟了进去。
另一间道晶筑就的小物之中,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斜斜躺在石榻之上,面色泛黄,头发蓬乱,身体瘦弱不堪,显然已被病痛折磨太久。
陆相并不会医术,但是因他现在可以使用道气,以他无限接近道师境的修为,要探测一个世俗之人的身体状况并不难。
所以他来到这位小姑娘的榻前,用手一探之后,已经知道了一个大略。
这位小姑娘显然是过于积劳,身体本弱,后因心中郁结,故而才会出现如此症状。
他淡淡一笑说道:“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太虚,加上心中有难以解开的心结,我一会帮她打通经络,你们再去抓些药来调养一下便没事了,只是她心中之结必须解开,不然却治不了本。”
炟鸣听到陆相说的头头是道,并且他说的完全没有错,自己的妹妹炟濛确然是如陆相所说一般而一病不起的。
此时他对于陆相的感官已经转变了不少,但是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他。
陆相说完之后,探手再次取出一锭五十两的银子递给炟鸣,微笑说道:“我知道炟兄当前手头紧,这银子你先拿去为炟姑娘抓药吧,将症状和医馆医师说一下,他们自会抓药的。”
炟鸣迟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银两,面现赧然之色说道:“陆大哥既然这样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待家妹痊愈之后,我们再想办法还上银两。”
言毕转身对小姑娘炟焯说道:“你陪陆大哥在家照看你姐姐,我去将药抓来。”
炟焯自然满口答应,自己的姐姐一直饱受病痛折磨,眼看便要好了,她当然万分高兴。
见炟鸣去了,陆相向小姑娘炟焯问道:“小焯妹妹,刚才来的那些官府之人为什么要你们家的土地呢,你知道不?”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我家的土地之中有许多炼制兵刃的矿石,所以官府才要霸占的,但那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所以我们不能卖。
便是姐姐生病之后,哥哥也没有打算卖给他们,他说这些新官府中人是那些火老的帮凶,因为火老霸占了我们部落资源还将我的父母害死。我恨死这些人了。”小姑娘炟焯面含愤恨地说。
陆相终于从她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大概,显然,这半天部落如今似乎被称作火老的人侵占了,并且组建了新的统治机构。
而且他们还四处盘剥普通民众,并且无休止加强战斗器械等的准备,显然是想挑起更大范围的战争,只是因为侵占部落时间不久,不敢对民众太过强硬,所以才会有买卖具有矿石土地的行为。
他虽然对这半天部落有了一个大略的了解,但是他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进入黑魔林历练会来到这么一个部落当中,而且和他一同前来的摩羚等人究竟去了何方?
这里究竟是黑魔林之内,还是其他什么地方,他心中疑问重重,但是要将这一切搞清楚,必须深入这部落中的高层。
所以陆相打定主意,待将炟鸣这位妹妹治好之后,自己似乎真的应该离开去探听一番了。
一炷香之后,炟鸣抓药回来,陆相让他按照医馆吩咐将药煎好之后,他开始为炟鸣的妹妹炟濛疏通经络,利用轻柔的道气将她全身滞涩的经络障碍完全打开。
很快,炟濛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面色已经不再苍白,陆相让炟鸣喂她服下药物后,很快便沉沉睡去。
安顿好炟濛,陆相走出小屋,见他外出之后,炟鸣也跟了出来。
“陆大哥,谢谢你救了我妹妹,今天早些时候的事是我不对,我还不如小妹会看人,陆大哥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炟鸣充满歉意地说道,并深深向陆相行了一礼。
陆相根本没有怪责他的意思,见他如此,心中感动,知道他是因为兄妹情深,想着自己在铁匠铺中的师兄和止戈轩的师兄、师姐来。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莫名一痛,因为他想起小师姐黄怡灵,虽说自己是因为她才会来到这儿,但是陆相并没有丝毫后悔,他只是希望小师姐好好的活下去,有一个好好的修练环境。
此时炟鸣的心情他完全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与他义无反顾救助黄怡灵。慕雪儿等情况完全相同,因为面对亲人,只要他们过得好,那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没有阻止炟鸣的行礼,也没有打算去阻止他,因为这是炟鸣此时心中感情的释放,也是对妹妹关爱的一种表示,所以陆相没有阻止。
坦然受了他一礼之后,陆相才缓缓道:“炟兄少礼,你们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应当如此,何况这也只是举手之劳。”
二人边走边朝另外的小屋之中行去,炟焯并没有跟来,她看到姐姐苏醒之后,心中高兴,便留在炟濛的屋子里陪伴着她。
进入小屋坐定之后,炟鸣对陆相说道:“陆兄想必定是武者了,我还有一事请求,但是不知该如何启齿?”
“炟兄不用顾虑但说无妨。”
“说来惭愧,因小弟不善家事,家中诸事都是家妹操劳,所以他确然是积劳成疾,再加上后来又遭到一不学无术者的恐吓,所以郁结难解,这样才一病不起。
只因那家伙乃是官宦之子,并还会武,我等小民确然难以与之抗衡。这些时日,我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家妹,我这个做哥哥的根本保护不了他们。”炟鸣一脸悲愤地说道。
陆相仔细问询了炟鸣经过,才知道炟濛因为生的秀丽。
前些时日一个偶然,被一个纨绔子弟看中,便说要将之纳为妾室,炟鸣兄妹自然不允。
那纨绔蒙通便下了最后通牒,说不日之后将要前来迎娶,如若不许,便将炟鸣、炟焯二人杀了,将炟濛掳去,所以炟濛才会病的如此严重。
当前距蒙通下达最后通牒只有三日时间,因见陆相乃是武者,炟鸣才会隐晦说出一切,自然是想请他帮助对付蒙通,他的话语之中还希望陆相表现他的武者身份,让蒙通知难而退。
陆相对于他的请求自然满口应承,并说三日之后自己会应付一切,让他不用担忧。
炟鸣还说,待自己的妹妹炟濛的病稍好一些之后,他准备将自己家中的田地变卖,然后带着两个妹妹离开这里,到别处安身。
但是因为部落之中纷乱扰扰,说到搬家却也不无担忧。
这一切陆相其实心中深有感触,他在铁匠铺之际,因为严经纬迫害,导致自己师兄的未婚妻宁小雨身死,并且还将自己师徒四人逼的远走他乡。
虽说后来在他回到海子之际,曾转向到柏宁县将严经纬斩杀,但是宁小雨姐姐还是死了,而自己也再没有见到曾经的师父赵鲁生及两位师兄。
所以陆相已经打定主意,一定不让那个叫蒙通的纨绔从这里回去,只是他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炟鸣。
三日之后,陆相先将炟鸣兄妹三人送离他们的家,稍作安顿之后便回到炟鸣家中等待蒙通的到来。
果然,一队人马簇拥着一个周身红袍的年轻人来到炟鸣家门口,大声吆喝着让送出新娘子,陆相施施然走了出来。
那为首年轻人止住一众跟随者的喧闹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从我的夫人家里出来,可是前来送亲的?”
说完似乎认为自己的话颇为幽默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众跟随者更是哈哈大笑。
陆相轻喝道:“你等如识相,那就答应在下一个要求,此后不可再欺男霸女,那我便准许你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不然……”
“不然怎样,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究竟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还敢威胁我!”那为首的红袍年轻人怒喝道。
根本不给陆相任何说话的机会便又大声呵斥道:“你等是吃干饭的吗,给我将他杀了。”
陆相一听他的话,知道此人平时必定是草菅人命之辈,不然也不会动辄便下杀人之令,他再不迟疑,还不待那些乌合之众扑上来,右手食指朝红袍年轻人一指。
瞬击之下,那年轻人岂有幸理,瞬间脑袋耷拉坠下马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