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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听老婆的话12
小护士趴在护士台上：“陈大夫走了啊？”
“恩。”
“陈大夫再见！”
“注意三床术后引流，今晚不会太顺利。”陈曦交代。
“您就放心吧，都在病房熬了几天了，赶紧回去休息。”
“还可以，也不是特别累。”陈曦抚了抚头发，风轻云淡，签完最后一份病例。
享有积水潭妇科圣手之称的某男主任嗔怪：“你瞧瞧你黑眼圈，都快挂到鼻子上了，回家敷个面膜泡泡澡，你可是咱们科的脸面，今年国庆大演出还指望你拿节目呢！赶紧回去吧。”
陈曦笑笑，拎着包离开科室。
出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北城落了白日的喧嚣仍旧热浪滔天，陈曦在医院不穿裙子，白袍下永远是低调得看不出牌子的全套手工定制，这点与宁言书何其相似，他们对待专业都有自己的坚持。
她伸手拦车，同时查看手机里的未处理事项，本来天天都是魏天接送的，自从因为宁言书的订婚两人拌了几句嘴后她就拒绝了他的接送，同时也是拒绝了再在大伙面前假扮情侣的戏份。
她话说得绝情，魏天被气得不行，就真没再来，这也好像是这么多年他在她跟前头一回这般硬气。
听说最近总跟人喝到一滩烂泥。
陈曦上了专车，报了大院的名字，路程太远，她靠在后座计划着自己也应该搬出来独立，可又舍不得年迈的爷爷奶奶，她从小跟着老人一块生活，知道他们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每天不管多晚，能见一见都是安心。
想着想着入了神，手机响了好久都没听见，前头司机大声提了醒，陈曦才把电话接起来，听陆小勇说：“小曦姐你下班了吗？”
“恩，怎么了？”
那边似乎很为难，哼哼着：“今晚小宁哥和天哥一块喝酒来着，喝醉了，现在都难受着呢，我也没法都照顾到，小五还在家拉肚子呢，要不你来一趟？”
陆小勇报了地址，陈曦答应了，让司机改道，今晚不是在东坡，换成了五星级酒店里藏着的高级酒吧。
陈曦微微蹙眉，问陆子：“究竟怎么喝的？”
陆子嗨了声：“天哥最近不是心情不好么，说话重了点，小宁哥也是，他们俩从前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外头接几个电话处理点事，再进去两人就都这样了。”
陆子说得真，陈曦着急起来，让司机开快点儿。
到了以后直上19楼，在电梯口碰上陆小勇，他手里拿着两张备用房卡，一通都塞陈曦手里，说：“对门各开了一间，他们俩还是分开睡的好，小宁哥倒还好，不吐不闹倒头就睡，你别费心，主要是天哥，这会儿还难受呢，右手边，姐你快进去瞧瞧吧。”
陈曦看着两张卡点了下头：“那你赶紧走吧，小五要是还拉就上医院，不能让她胡闹。”
“哎，我知道了。”
***
陆小勇乘电梯走了，陈曦驻足在铺着吸音地毯的酒店长廊上，但她并没有犹豫多久，用卡划开了左手边的房门——
滴，
门开了，一室黑暗，陈曦快步向前，包随手扔在地上，弯腰轻声问床上的人：“小二，你还好吗？”
她的手搭上他的额，下一秒如被蛰了似的弹开，猛地摁亮开关，蓦地眼瞳被刷亮，不再黑暗的高级套房内小五慢慢从床上坐起，掀开被子，直直瞧着本该去魏天房间的陈曦。
“你怎么会在这里？”陈曦诧异，但她聪明，随即便知道自己中计了。
小五满脸铁证如山下不可置信的倔强：“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小曦姐！”
陈曦撇开眼：“你都知道了？”
小五很失望：“如果不是亲眼见到，我也不愿意相信，你怎么能这样呢？你不是……”
“为什么不能！”陈曦打算她的话，“我和小天根本没有在一起，一直都是骗你们的！”
“小曦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陆小勇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
“所以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很好玩是不是？”
小五：“……”
或许是小五的双眼太过悲伤，或许是陈曦难以直面小五的失望，陈曦捡起地上的包要走，慌乱间小五拉住她，执拗着：“别走，咱们说清楚，你不能这样！小宁哥已经订婚了！他有念初姐了！你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为什么反悔？你不是也很喜欢念初姐吗？”
陈曦想掰开小五的手指，也是发了火：“姚小五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跟你从小认识而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太让我失望了！每次都是念初姐念初姐，在你心里，不，在你们心里她就这么好？可我一点不觉得！我难道比不上她吗？论家世，样貌，我哪里不如？你知道宁家现在成了什么样子吗？你其实知道，你却假装不知道，姚小五，你才是最虚伪的那个！”
她说完把两张卡扔在地上，扬长而去，这个门里没有宁言书，对面门里更不可能有魏天！
小五追进了电梯里，已经有些哭腔：“我喜欢她也喜欢你，这没什么不好的，可你，可你……”
“我就是这样。”陈曦终于正面直视小五，四周都是镜子，她把小五逼到角落，“我一直都是，只是你并不了解我。”
“姐！”小五急切地呼唤，“难道天哥不好吗？你这是干什么呀！小宁哥不喜欢你！”
最后这一句简直是一把钢刀插进了陈曦心里。
只见她冷冷一笑，快口直言：“小五，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你从小跟在宁言书屁股后面装着什么小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以半道结束找个备胎嫁人可我不能，你别以为自己有多高尚站在这里指责我！”
小五懵了，一时没办法说话。
***
电梯到达一楼，陈曦快步出来，期间接了个电话，说了两句便挂断。小五再一次追上去，是真的哭了，眼泪流了一脸，拽着陈曦的包：“我没有！你胡说！我对小宁哥要是有一丝一毫的那种喜欢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深夜，大堂外偶尔经过几个人，两个长得好看的女孩站在一块自然能引得注目，陈曦呵斥：“撒手，像什么样子！”
小五突然就想起那些三个人一块喝下午茶逛街的时光，她和念初一块胡闹，曦曦公主总是这样玩笑着管着她们两只猴。
顿时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哭得鼻涕眼泪，可陈曦却没了一开始的慌乱，她站着的样子优美极了，与小五形成鲜明对比。
叭！
一声鸣笛后一辆奔驰缓缓滑入两人身侧，车窗贴着黑膜，看不清里面，但车牌显眼，那种连号如今是买都买不着的。陈曦再一次扒开小五的手，绕到另一边上了车。
啪地甩上车门。
车里，男人笑着：“怎么，不痛快了？小五的脾气还是没变啊，照理说她该站你这边。”
“走吧。”陈曦垂下眼。
但男人没走，反而降下车窗，从外头的老朋友打了声招呼。
“你怎么会在这？”小五在短短时间里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不可置信地看着驾驶室里的齐园。
齐园没答，神秘一笑，吊儿郎当冲小五吹了记口哨，缓缓加速。
“别走！”小五跟着动了，“你丫给我停下！”
可她哪里跑得过车，追了几步气不过，脱下鞋朝奔驰砸过去。鞋从车顶滚落，躺在柔软的草皮上，有人过去把鞋捡起，看着一脸委屈的小五一步步走来，到跟前蹲下，握着她的脚把鞋穿好，站起来，叹一声，将她拥住。
小五在这一刻放肆地大哭，她曾以为自己可以永远不长大，可原来就在她身边，肮脏的东西如影随形。
陆小勇何尝不心疼，他姑娘以一颗赤子之心换来了如此残酷的现实，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永远不长大。
“小五。”
“陆子我害怕。”小五抱紧他。
她知道，真的要变天了。但她没办法控制这一切。
南春碎碎念：
小陆爷要跟媳妇儿打个赌，姥姥的！让我卡文卡的跟便秘似的，死活给磨出来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