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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上的背影颈项修长,肩膀圆润,弧度优美如琵琶......
宋楚煊不是急色之徒,非礼勿视的道理他自然晓得。
可自己的一双眼偏像是被人黏在了面前的美景上一般,根本不听他使唤。
直至那身影消失在袅袅水雾之中,直到婉转的娇气一叹传来,他才勉力稳住心神。
男人只觉自己从未有像眼下这般仓惶狼狈过。即使是在千钧一发的战场上都没有。
对她的喜欢与日俱增。每天都要比之前一日多一些,再多一些。
悄无声息间,他似乎中毒已深。而这毒唯有她一人可解。
宋楚煊如雕塑一般,坐在床上神游天外,好不容易才使得掀起一波波风浪的心湖归于平静。
另一侧的林娅熙却是躺在浴桶里,舒服得根本不想出来。
再没有什么是比累了一天后的热水澡,来得更令人通体舒畅了。
泡澡的魔力就在于它似乎能够将浑身的疲惫全部卷走,将耗损的肌群细胞重新复原,将叫嚣的毛细孔逐一安抚。
时间大致过去了许久,久到她醒来时水都已经微凉。
林娅熙这才不舍地取过浴巾,细细擦拭掉身上和发梢上的水珠,再重新穿好带过来的干净睡衣。
她不习惯像古人那般,裹着严严实实的里衣睡觉。于是自己买来绸缎,做了睡袍。
丝滑垂坠的面料长及膝盖,再用一根细带系于腰间,颇类似于维密模特秀场时会穿的那种。
里面还穿着运动款式的胸衣和四角短裤。和春梅同住在一个房间,她不想现代的开放吓坏她。
从屏风后出来,林娅熙一路吹熄烛火,准备直接栽到床上睡觉。
卧室中光线幽暗,只剩下桌上点着的一支蜡烛。
刚走过一半距离,少女冷不防瞥见床帐后的一团黑影,当下惊叫出声。
“啊!谁?”
手边没有任何防身之物,她随手捡起一侧罗汉床上的靠枕甩了过去,一个接着一个。
“流氓!三更半夜,闯女子闺房?去死吧你!”
被其中一个打到额头,宋楚煊才恢复了清明。
见人抄起烛台又要朝他砸过来,男人箭步上前。一手握住她的细腕,另一只手穿去后背,将人往怀里一带。
他声音沉哑。“是我。”
林娅熙两只小臂抵住覆上来的胸膛,本能地要喊救命。
可救字刚一出口,下一秒,唇就被一股清凉堵住。命字被哽在喉咙间,只剩下了呜咽。
一缕熟悉的清香钻入鼻息。林娅熙睁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放大了的俊颜。
她眉头蹙着,桃花眸中先是闪过一抹困惑,而后是强烈的谴责!
手中的烛台哐当落地。
见她奶凶奶凶的,宋楚煊唇角忍不住上翘,笑意从二人贴合的唇间又渡回给林娅熙。
少女眉头皱得更紧。望进那双黑如漆墨般的凤眸,两人开启了眼神交流模式。
“唔?唔!”
林娅熙的意思翻译过来便是,“怎么会是你丫的?快放开我!”
“嗯。嗯?”
宋楚煊的意思翻译过来便是,“是我。放开你的话,你得保证不会乱叫?”
二人的目光无声对峙着,之后同时点了点头,表示协议达成。
林娅熙这才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然,起初的响动还是被住在对面的宋奕枫听到了。怕她遭遇不测,少年此时开始大力踹门,口中喊着。
“娅熙妹妹,出什么事了?别怕,我这就来救你!”
门被从里面闩住。宋奕枫不顾一切,直接提起利剑,顺着门缝将木闩一刀斩断。
还未等林娅熙及时出声制止,他人已经冲了进来。
房间内,烛火早已熄灭。借着月光,宋奕枫勉强能够看清散落在地的软枕和滚到床角边的烛台。
可他在乎的人却是毫无影踪。
少年先是跑到窗边,紧闭着的,没有任何破窗而入的迹象。再看室内,除了稍显凌乱外,也并无打斗过的痕迹。
地上的水渍点点滴滴,从里间蜿蜒而出。该是林娅熙刚洗完澡,走过时留下的。
桌脚边的水珠稍稍多了些,汇集成小小的一片,最后消失在床榻的方向......
五皇子内心焦灼万分。但男女有别,他总不能冒冒然掀女子床帐。
万一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林娅熙可就百口莫辩,毫无清白可言了。
他试探着开口询问。“娅熙妹妹?你在里边吗?”
其实,在他闯进来之前一刻,宋楚煊便将林娅熙一把抱去了榻上,同时用掌风击落银勾。
层叠的纱幔飘飘然落下,阻隔了外界可能的视线。
两人都侧卧着。宋楚煊从后将人揽住,一只长腿还搭在她身上。眼下这姿势若被旁人见了,不想入非非都难。
林娅熙探头出去。睡眼惺忪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正好眠中,被吵醒的猫儿。声音也晕晕乎乎的。
“在啊,我早都已经睡下了。五皇子怎么来了?”
她又故作惊讶,看了一眼敞开的房门和地上被砍成两截的门闩。
“我这睡得也太死了,连你敲门都没听见。”
算是给他的破门而入作了解释。
宋奕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难不成真是他想多了?
“娅熙妹妹确定无事?我刚才隐隐约约,听到你呼救的声音,一时失了分寸。担心你出意外,这才进来查看。”
多好的孩子啊,林娅熙想。同她身后这位恶魔比起来,纯良得简直堪称天使了。
她不管宋楚煊又抽什么风。大晚上的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一来就跟饿狼似的。
她却偏还不能反抗。因为那样只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无异于是自戕行为。
传出去,世人顶多会说晋王风流,但讲她的话就可以五花八门了。
什么她不检点,她蛊惑在先,瘌蛤蟆想吃天鹅肉等等等等......
要多难听,就能有多难听。她还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死。
“嗯,真没事啊。我与你有什么好客套的?”
宋奕枫狐疑地问“那靠枕怎么会在地上,还有那边的烛台?”
林娅熙用帷幔紧紧圈住脖子,以免被人看出内里的端倪。
“那是我不熟悉屋子里的布置,从里间出来后,一不小心撞到罗汉床,才掀翻了软枕和烛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