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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乐公主抿唇一笑,喝了口茶,“不熟挺好的,他那人自私又讨人厌的。”
她虽是在那里埋怨,但眼里却是闪着光的,所言自然也是相反的。
时妍不会傻到去应和,她开口而道,“温将军不善言辞,但骁勇善战,皇上也很是看重他。”
婉昭仪看着时妍,无声的扯唇笑了笑,她这张小嘴一贯是容易说进人心里去。
果然,那安乐公主立马熟稔的拉住了她的手,很开心的说道:“是吧!他这个人虽然缺点明显,但优点也是不少的。吾果然没有看错,你与吾就是合得来。”
热情洋溢的公主,时妍心里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的。
“公主,时辰不早了。太后娘娘那边,”冉冉小声的在安乐公主身边提点一句,她家公主到了及笄之年,太后娘娘可是特意叮嘱她家公主要好好学习各方面的规矩。
安乐公主瞅了她一眼,这个时候提母后,真是败坏了她的好兴致,但虽然是这般想,还是站起身。
她看着二人,笑道:“婉昭仪,嘉婕妤,吾还有事就先行告辞,待下次再叙。”
见状,时妍与婉昭仪也赶紧起身送之离开。
婉昭仪看着安乐公主离开的背影,笑着说道:“这安乐公主天真烂漫的很。”
听着她的话,时妍却觉得有些许的不认同,她曾观察到,这安乐公主在太后身边很是顽劣,甚至有几分不服管教。
再者太后更是疼爱平阳胜过她,怎么说来也不该是个如此快乐的性子,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在这深宫,谁又不装几分。
时妍拉着婉昭仪往回走,看着她的侧颜,良久才开口,“婉姐姐,”
婉昭仪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便转过身看着她,露出柔柔的笑容,“妹妹,不必宽慰我了,我早就料想会有这么一天。”
她缓缓的转身,背对着她看着池塘,声音有些许的游离,“眼见柔妃盛宠风头无两,目睹她死后无人问津,虽说她罪有应得,虽说父亲自作自受,可我这心里终究无法真正的冷眼旁观。”
时妍走到她的身边,见婉昭仪那双好看的杏眼里含着泪水,却始终倔强的不肯落下。
婉昭仪侧头看着她,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滑落,“我担心母亲,担心谢氏族人。”
时妍心知她痛苦,不可否认,她们的这段友谊开始有她的蓄谋,可随之时间的推移,她们之间相处却真的如姐妹一般。
时妍伸手揽着她的肩膀,抱入怀中,无需多言,陪伴即可。
她眼眸微动,想到了在皇上身边看到的任命书,她缓缓说道:“婉姐姐,陆先生被任命为了青州知府。”
听着她的话,婉昭仪先是有些不可置信,随即也知道她不会骗她。
婉昭仪咬着下唇点了点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不断呢喃,“那就好,那就好。”
知道他安然,知道他被陛下重用,这对于婉昭仪来说算是有了一点的安慰。
......
左太师府邸。
“啪”清澈的巴掌声响彻了整个书房。
“父亲,父亲,儿子知错。”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捂着脸跪在地上认错,他便是左太师次子左唐智。
站在他面前的老者,头发花白,气的直接又抬起手,就要打在了左唐智的头上。
他赶紧趴在地上握住了左太师的脚求饶,“父亲!”
左太师气的那白胡子都要扬起,怒然的指着他喝道:“竖子,你可知道你给左家惹了多大的祸事!我们左家世代文人,忠贞守节,你这竖子竟敢背着与那谢云辉等鼠辈来往!”
他越说越气愤,直接抬起脚就要踢在他的身上,但仍是上了年纪,直接踩空差点摔倒。
后面的管家赶紧上前扶着左太师,吓得不轻,立马说道:“老爷,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左唐智见状也是立马说道:“父亲,千万莫要为了儿子动气,不然儿子就算死也不能原谅自己。”
“父亲,是儿子被那谢云辉欺骗,说是给儿子一些钱,帮他一些小事,儿子无能,这才上了他的当!”
左唐智一边哀嚎一边抱住了左太师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
管家也赶紧拍着左太师的胸脯,顺着气,“老爷,想来二爷也并非故意的,只是轻信于人而已。”
左太师深深的吸了口气,好歹是缓了过来,他气的坐在了凳子上,握着那茶盏,瞪着那不成器的次子。
“若不是你大哥害了疾病早早过世,白发人送黑发人,如今这左家哪还需要你这个废物来管。”
左太师悲从心来,他眼见着左家一步一步到了今天,可如今子嗣稀薄,更是没有担此大任之人。
左唐智爬到了他的腿边,眼里满满的“诚恳”,他扯着左太师的裤脚,“父亲,是孩儿没用,让您失望了!”
到底是他的儿子,左太师沉沉的叹了口气,望着他,“谢云辉有你多少把柄?”
见父亲松了口,左唐智暗自松了气,赶紧回答:“孩儿与那谢云辉平时都不曾公开碰面,只是偶尔他会派人前来通知,常常在京内的第一酒馆的雅间碰面,按理来说,他应该不会有孩儿的把柄。”
左太师冷哼了一声,“兔子急了都咬人,现在他被羁押在大理寺,现在估计是还打着主意,怎么让我们左家出手救他。”
“那,”左唐智试探的看了看自家父亲,难不成要去救他吗?
左太师眉须微动,冷冷的道:“咱们这个皇上可不简单,你以为他好端端怎么会去行宫,谢云辉贪得无厌,既然中了这么大的招,那只能除之后快。”
他的声音不大,却给人一种无比的寒凉之气。
跪在地上的左唐智只觉得脖颈间凉凉的,他也不敢做声,这时外面传来了清脆婉转的声音。
“阿爷,阿父,你们在吗?”
听到这声音,正是他的女儿左青青,左唐智下意识的爬起,但看到了左太师,又有些迟疑的弓着背,等候他发话。
“丢人现眼,还不擦干净。”左太师嫌弃的瞥了他一眼,左唐智才赶紧拿着袖子擦了擦脸,拍了拍裤裙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