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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时候,劫随着一阵黑烟出现在院子里。
趴在树枝上打瞌睡的小樱看到他之后立刻从树上跳下去,屁颠屁颠的凑过去用皮毛蹭着劫的腿。
“我听说你在比试中胜出了,可惜没能亲自去看一眼。”
劫摘下面具露出微笑,蹲下来正想摸摸它的时候,小樱却躲开了它的手掌,走到了一边。
它边跑边回头看,示意劫跟上。劫跟它进了屋,看见茶叶撒了一地,被打开的罐子就倒在地上,脸顿时一黑。
“这可是茶农从翁库沃悬崖边上采回来的名贵茶叶,是用来泡的……”劫本来想说茶叶不是可以随便糟蹋的玩具,但感觉语气有些太重了。一想小樱今天才晋升为核心弟子,不想扫了兴致就忍住了。
小樱在满地茶叶旁边绕了一圈,劫没当回事,拿起罐子想把茶叶装回去。但当他蹲到某个特定的角度时,猛然发觉茶叶堆积的形状似乎在传达某种讯息。
他看到茶叶被堆成了一个人的形状,虽然是火柴人那种简笔画,但基本的躯干四肢和脑袋都一应俱全了。这个人单手拿着一把巨大的类似镰刀状的武器,劫从未见过这种形象。
劫眯起眼睛,图案里的这个人是谁?小樱这是想告诉自己什么?
他看着小樱,小樱也在看着他,乌黑的眼睛好像在期待他能解读它的用意。
可他实在想不到有谁是用巨大镰刀作为武器的,他根本没有往凯隐那边联想。虽然是他让凯隐去诺克萨斯从运输队手里抢夺上古兵器的,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那把武器长什么样子。
看着劫无奈的摇起头,小樱悻悻的叼起一根茶叶,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
太笨了,这都看不懂,要它一只魄罗怎么解释才能听懂啊?
这要是换了泽尔,一下子就明白它意思了。
其实只要劫把茶叶的形状拍照发给泽尔,再说一下小樱的异常举动,就能知道它要表达什么意思。但此时他心里惦记着别的东西,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
看见小樱有些失落,劫掏出了一个匣子。
匣子方方正正,表面平整得就像经过了切割,通体透明,能看到里面漆黑的墨水。这匣子一点都不古朴,既没有古色古香的纹样也没有昂贵木材的质感,看起来就像一个现代玻璃工艺品。但考虑到它是劫从古墓里拿出来,从数千年前就已存在的东西,就突然变得神秘了起来,似乎像是现代的东西穿越到了古代。
那显然不可能,要是普通的玻璃匣子,怎么会有着将狂野魔法转化为影之泪的力量?虽说烧制的玻璃在自然条件下很难降解,也没可能历经几千年的岁月磨砺依然崭新。
要劫来说,这更像是神明的造物。只是为什么把这东西塑造成这个样子,他也不清楚。或许这种形状,在当时看来非常超前。
小樱听到水声,转过头来好奇的望着他。
墨水在匣子中晃荡着,但其实劫的手很稳,并没有故意去晃它。这些墨水有自己的意识,它们在匣子中涌动,渴望着突破这层透明的壁障,钻进血肉在皮肤之下游走,借助宿主展现力量。
“这是影之泪,你从比试中赢得的奖励。”劫没有把匣子直接放到小樱跟前,影之泪是一种非常危险的东西,控制不好用量的话很容易让宿主在力量中迷失,还是由他来操作比较好。
他笑着说:“我把它从禁地里带出来给你先用,用完了剩下的再给那两人平分。”
语气之中,竟然对自己给爱徒开小灶的事情还有些自得。这要是被泽尔看见了,肯定会对他说……劫大师,你也不想你给魄罗开小灶的事情被其他影流弟子知道吧?然后凯隐跳出来大声质问他为什么没有一视同仁,他这种天才当初都没有享受这种待遇。
小樱能感觉到影之泪的不对劲,这是一种恶浊的魔法精粹。即使以人类的标准来评判,这也是相当异样的。
漆黑、愤怒、不可预知,但这也是它所追求的强大力量,可以自如的穿梭在暗影中,如影随形。
见它点点头,劫打开了匣子,不用他倾倒,漆黑的影之泪便从匣子的一角漫了出来,注入魄罗张开的嘴巴。
等等?为什么是嘴巴?
劫愣了一下,你张嘴干什么?这玩意儿不是用来吃的啊!
已经晚了,这一瞬间的功夫,小樱咕咚咕咚了炫进了一个茶杯那么多的影之泪,而且深渊巨口完全没有收起来的迹象,似乎在渴求更多。
他唯一见过喝下影之泪的人便是苦说,那个老家伙被侵蚀得很深,从内而外都被染黑了。劫没有切开苦说的胸膛,但不用看都知道那里面的心已经黑了,明明曾经的他是那么得值得尊敬。
太多了!不行,太多了!
影之泪在主动向流向小樱的嘴里,而它也来者不拒的全盘接收着,很快服下的数量就已经超过了劫承受的底线。
他不能再让它喝下去了,它的身体小小一点,却用了这么多影之泪,即使是他自己也没有用这么多。而且暗影魔法狂暴难训,谁知道用吃进去的会不会直接在体内爆开。
劫主动合上了匣子,阻断了影之泪的倾注。
小樱见没有影之泪喝了,便闭上了嘴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每天紧皱的劫。
“怎么样了?”劫焦急的问道。
“叽……”
小樱刚吐出了一个音节,然后喉咙就像被什么扼住了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与此同时,它的脸色也在由内而外迅速变黑,仿佛由白猫变成了暹罗。
它抻直了身子,长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睛也比平时瞪大了几分。
看着它难受的模样,劫也感同身受。他连忙拍打它的后背,想要帮它顺一口气。
要是因为自己的疏忽害死了小樱,他没法向泽尔交代,这么聪明的小家伙居然被自己……
忽然,他感觉到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拍开了他的手,而小樱好像也被刺激了一下,一口气终于顺过来。
打了一个嗝……
------题外话------
这里的时间线有些错乱,实际上劫杀死黑化的苦说时,凯隐已经拿到镰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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