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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纸黑字!”
沈溪“砰”一声,把告示拍在桌子上,“你这告示写得清清楚楚,头目一个三百两,普通山匪一个五十两,我现在给你把人全部带回来了,一共四千七百两,给钱!”
他忙了一天一夜,现在居然告诉他县衙没钱?沈溪白净的脸都给气红了,合着他是白忙活一场?
县令胡大人试图讲道理,“县衙这会儿是真没钱,前些天县里刚刚出资修桥建路,这会儿确实没有那么多余银。本官也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把人给抓回来了。”
前日刚贴的告示,今日栖牛山寨就被一锅端了,胡县令着实是没料到会这么快有人来领赏,还一下领这么多。
沈溪现在满脑子只剩,他的四千多两银子要没了,到嘴的肉要飞了。
任谁知道自己辛辛苦苦赚的钱要没了,都不可能心平气和好脾气,更何况沈溪从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主,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憋屈,这下岂能罢休。
即使面对的是朝廷命官胡县令,他说的话也越来越不客气,语带讽刺,“怎么,你这是怪我效率太高了吗?”
还未等胡县令反驳,就一脚踏在凳上,又一巴掌拍在桌上,厚实的实木圆桌应声而裂,沈溪竖着眉斥道:“没钱?没钱,你贴什么告示?我给你送政绩,你作为一方父母官,却愚弄你的治下百姓!”
胡大人也不知道是被他这阵仗给吓得,还是被这扣下来的帽子给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手不停得拍着胸口。
要不是他为官清正廉明,坚持当个好官,非得把这顶撞朝廷命官的竖子拖出去先打个几十大板。
但是现在不行,沈溪刚刚带着几十人招摇过市,他这会儿让人打了沈溪,马上全城都知道,县令大人打了抓了几十个山匪的大英雄,原因还是县衙不想给钱。
他不想为了个沈溪,败坏自己的名声。
这事必须私下解决。
而就在此刻,什么情况都不知道的顾焕,突然进了屋子,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沈溪踩着凳子拍烂了一张桌子,而对面的县令大人,被他气得直喘气。
一直是个谨言慎行读书人的顾焕,忙上前给胡大人告罪,“大人息怒,内人沈溪年纪小,不懂事,请大人不要怪罪。”
强行被年纪小不懂事的沈溪,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顾焕:???谁年纪小了,我还是你哥呢。
胡大人是见过顾焕的,之前顾焕参加考试的时候,他对这个读书人有点印象,毕竟他们这里读书好的人不多,他当时觉得顾焕的学问是可以更进一步的。胡大人对着顾焕摆摆手,示意没事。
师爷从外面进来,附在胡大人耳边耳语几句,胡大人转头跟师爷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主意。
胡大人缓了缓,尽量把自己的火气压下去,努力和气道:“沈溪,我们打个商量,钱呢,县衙确实拿不出来那么多。但是……”
沈溪抱臂,耐着性子听着他说。
“但是,县衙可以出一千两现银,剩下的三千多两,我们折算成土地,而且这块地也不远,就在县郊,你看咋样?”
沈溪思考了一下,之前顾焕说过,有了余钱要买地,败家子才卖地,现在这个世道,地也不好买,大片土地都在地主乡绅手里,轻易不会卖出。既然顾焕喜欢买地,那直接换地也可以。
虽然心里有了主意,但是他脸上还是没露出丝毫,“什么地?多大?”
胡县令见他态度有点软化,再接再厉,“就在北郊,那里地一般十两银子一亩,我们直接折四百亩地,你要是同意,地契现在就可以给你。”
“好,成交。”
***
直到出了县衙,顾焕也没搞明白,怎么突然就多了一千两银票和四百亩地的地契。
沈溪笑嘻嘻地把一叠银票和地契塞顾焕手里,又抱着打劫来的一兜子银子和银票,全塞顾焕怀里,“这是哥挣的钱,都给你,我说可以养你的吧。君子一诺千金,我这一诺现在也值好几千两了。”
被塞了个满怀的顾焕,看着阳光下笑得一脸恣意张扬的沈溪,心被狠狠震了一下。他突然觉得沈溪就像是天上的太阳,永远闪着光,灼了人的心和眼。
顾焕低头平复了一下被猛烈撞击过的心口,然后轻声问:“你怎么弄来这么多钱的?”
沈溪听他发问,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声情并茂、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自己如何如何骗人,又如何如何打劫了一窝山匪,最后抓了他们来官府拿赏银。
听得顾焕心惊肉跳,他这一夜担惊受怕算得了什么,沈溪这一夜才是凶险万分,稍不注意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怀里的东西有千斤重,从未有人为他如此过,他又何德何能让沈溪为他这般拼命。
他知道沈溪变了,从那晚敲开他门开始,就变得不一样了。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面前的这个人才是他的夫郎。
他……的夫郎!
完全不知道旁边人已经少男心乱颤的沈溪,还在说着他的英明神武,说着说着有点饿了,于是提议先去把这么多银子换成银票,然后再去最大的酒楼大吃一顿,他得犒劳犒劳自己。
啧啧,没想到我沈溪也有赚钱的一天,这感觉不错,哈哈。
顾焕抱着袋子刚走几步,突然被一群拿着刀的女人和哥儿围住。他下意识半转身体护住怀里的银钱,这县衙门口也有人敢打劫?
突然面前的这些打劫的人,扑通都跪了下来,“我们自愿为奴为婢,伺候恩公,求恩公收留!”
顾焕:???!!!
一旁的沈溪皱了皱眉,“之前不是给你们每人二十两,去自谋生路吗?我虽然救了你们,但不需要你们这样报恩。”
桃红跪着抬头祈求,“恩公,我们都已经没有了家人,一帮年轻女人哥儿和几个婶婶,四处漂泊也只会被人欺凌,我们想留在恩公身边,为奴为婢,求恩公成全。”
说着便以额抵地,双手奉上一叠卖身契。
沈溪内心一百个不愿意:我本来就只要养两个人,现在要是收留你们,我还得多养你们二十多个,你们不是报恩,是在坑我!
但是这会儿在县衙门口,眼看着路过瞧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尴尬得沈溪都要脚趾扣地,忙对着跪了一地的人摆手,“行吧行吧,你们愿意跟着就跟着吧。”
见沈溪终于答应,桃红开心地起身扶起一众姐姐妹妹和婶婶,麻溜地提着刀跟在沈溪身后。
***
到钱庄换完钱后,沈溪美滋滋揣了一千两银票在自己胸前,终于能觉得好日子要来了。
到了县城最大的酒楼,他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叫了一桌子最贵的菜,给桃红他们也一起叫到了酒楼里,点了菜。
沈溪一边吃,一边把他觉得好吃的菜,都搛给顾焕一份,“你多吃点,吃得壮一点,读书人也要有个好体格。”
刚刚明白自己心意,这会儿被沈溪这么体贴地对待,顾焕的脸又红了,心里默默记着沈溪喜欢体格好的,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吃完饭的沈溪,瘫在椅子上不想动弹,感觉已经很久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了,由奢入俭是真的难,只要有条件千万不能亏待自己。
桃红那边也吃的差不多了,之前受伤的那个哥儿,站起来走到沈溪身边深深作了一揖,“段衡谢公子救命之恩。”
大概是作揖的动作拉扯到了身上的伤,段衡脸色苍白地咳嗽了好几声。
沈溪静静看着眼前这人,刚刚桃红等人自请为奴为婢的时候,他只是捂着胸口站着,现在看此人的举止,不像是个普通人。
只见此人掏出一块贴身放着的令牌,递给沈溪,“公子,在下乃南诏段氏,公子若有需要,可令人执这枚令牌到南诏康王府寻在下,在下万死不辞。”说完又作了一揖。
沈溪接过令牌,“好,那我收下了。你是要离开了吗?”
“出来很多时日,需要回去了。特向公子辞行。”
他没有解释为什么会出现这个偏僻的县城,也没解释为什么会被山匪所抓,沈溪也不会过问。
把令牌收进怀里,沈溪又掏出五百两银票递给对方,“南诏距离此处千里,留着当盘缠吧。”
段衡也没推辞,收下后,抱拳告辞。
顾焕看着两人的互动,没有出声打扰。
送走了段衡,沈溪喝了一杯桌上的酒,对顾焕解释,“估计是南诏康王府上的哥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害了。此人心性坚定,日后定然不凡,五百两交个好,不亏。”
送走了段衡,才喝了没几口酒,又来了一个。
诸葛扇着他的黑羽毛扇,一点不客气地坐在沈溪他们一桌,更不客气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沈溪叫了一桌好菜,两人也没吃掉多少。
看着不请自来的某人,沈溪很是不高兴,这人到底想干什么,“我请你吃饭了吗?”
面对沈溪的冷淡,诸葛也不在意,继续搛菜吃饭,抽空回了一嘴,“你都收留了这么多姑娘哥儿,也收留一下我呗。”
沈溪:这人是个牛皮膏药吗?还甩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