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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咒到底是个什么?
姬子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不善言辞,正在竭尽所能的用嘴皮子来诠释一件玄之又玄的事儿。
我听得抓耳挠腮,细细思索他说的话良久,沉吟道:“一种类似于诅咒的东西?”
姬子忙不迭的点头。
“你信?”
“由不得不信!”
姬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民间的诅咒是个什么玩意?不外乎就是巫蛊之术而已,把名儿和生辰八字写到小纸人上用针扎?那都是无稽之谈,不信找个神婆让他来扎我,她要真能把我扎死,我绝无怨言!
可这些邪物的咒不一样,真的会死人!
我只能说,这些邪物的诅咒是目前黎明理解不了的层次,或许是一种非常神秘的力量?但它确实存在,黎明里多少名宿悍将都是死在了这种诡异的手段上,很冤!”
说此一顿,姬子垂下了头,轻叹道:“我家里就有一位长辈就是这么死的,他是被一个邪物给活活拜死的,那位长辈修行已达涅槃秘境的极限,往前一步,或许就能踏入另外一个维度,结果被一个邪物双手持香,对着他就是那么轻轻一拜,天上立即雷霆滚滚,活活把那位长辈劈成了焦炭。”
我听的寒气直冒,忙问:“这种诅咒是一部分特定的邪物种类才有的本事?还是……”
“你怀疑我谎报情报?”
姬子粗暴的打断了我,他咬牙道:“灵咒只有灵懂,灵在邪物中本身占的比例就很小,而且不是什么灵都懂这玩意,这东西全靠天赋,或者全靠命,一万只灵里最多最多只有一只会意外觉醒灵咒,而且它们的灵咒未必强横,多数都是拿不出手的,能咒死人的灵少之又少,一百万个里冒出一个就不错了!”
觉醒……
现在我听到这俩字儿就觉得头皮发颤,这些邪物一言不合就觉醒了,谁也不知道它们的基因里到底藏着多么可怕的力量,好像永无止境似得。胆小懦弱的龅齿犍能摇身一变成为强悍的战士,都刷新了黎明的认知,以至于现在龅齿犍也被列入黎明必杀名单里了。
这回,我们又碰到一个,谁也没料到顾知白会有这样的手段,全部中招,一个没跑。
“那……顾知白的灵咒能不能咒死人?”
我满含期待的问。
“你以为他说拉几个垫背的是在吓唬你?”
姬子毫不客气的扑灭了我希望的火光,仿佛被灵咒了的只有我似得,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性命,淡淡说道:“他的灵咒一出,阴风怒号,天地色变,这种级别的灵咒要是再咒不死人的话才见鬼了。”
“除了黑雾穿胸时莫名的感觉害怕,我再没察觉什么异常。”
我道:“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灵咒杀人,岂是寻常途径?”
姬子冷笑道:“你以为只是天打雷劈吗?受了灵咒,会有三灾五刑降临,雷属阳,算火,我家的长辈遭的应该算是是五刑之中的火刑,已经是死的比较利索的了!”
所谓三灾五刑,便是被灵咒咒了的后果。
三灾说的是戕杀、瘟疫、饥馑,五刑则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刑罚。
受了灵咒,三灾五刑必受其一,抗的过去就算命硬,抗不过去挑个风水宝地埋了就是,转世轮回这些虚无缥缈的事儿就别想了,凉了就是凉了。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横祸悬头,还不知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这滋味最难受。
“你有九龙剑!”
姬子冷冰冰撂下一句,从雪地里爬起来就走。
这就是屁话!
我心里暗自咒骂着。
回去的旅途是漫长的,一段行程下来,灵咒的事情渐渐被我们抛诸脑后。
好景不长,就在我们几乎要从巨大的阴霾下挣脱出来的时候,横祸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老A死了!
走出莽莽大山,越过淼淼牧区,就在我们刚刚进入一个不知民的小村庄的时候,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在只够一线单行的狭隘土道上,车速超过一百迈。惊慌之下,我抱起小豆子躲到一侧,大兵和姬子反应速度也很快,唯独老A像失了魂儿一样站在道路中间。
我喊过他,非常大声的提醒过他。
可他没有避开,反而扭头冲我笑,笑容像小时候在家乡常见到的那个总被一群孩子满大街追打戏弄的傻子!
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哐的一声,轿车停下了,老A被撞得飞上了天,落地时,他那颗老是被我打来打去的光头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冰冷的地面上,然后像西瓜一样“啪”的一下子炸开了!
血和脑浆甚至飞到我的裤脚上。
车上没人,那是一辆无人驾驶的轿车,撞飞老A后就那么名目张胆的停在我们面前。
小豆子打开了地灵眼,这一次任务她频繁使用地灵眼,已经超过承受极限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目正在渗血,但她还是很努力的试图搜寻一些肉眼看不见的东西。
可惜没有。
这种死法击垮了我们的心防。
老A为什么不躲?车为什么在无人驾驶的状态下能冲出来?
我不知道这茫茫天地间是不是真的有神灵或未知力量这么一说,如果这样的力量让我们死,我们这些渺小的生灵如何能抵抗?
事发后,我们四个人的表现出奇的一致,捂着头靠着农舍的土墙蹲了下来,我的脑子里一片混沌。
村里一个穿着棉衣、体型看起来像枣一样臃肿的女人拎着铁锹贼头贼脑跑了出来,看了我们半天,发现我们没别的表示后,抄起铁锹要铲走老A飞溅的满地都是的脑浆。
这些荒野村落的人封建蒙昧,现在还有人觉得人脑有用,每次发生车祸,总会有胆大的来铲脑子为自家营收。
大兵爆发了,抄起石头要打死中年妇人,对方吓得夹着铁锹落荒而逃。
很快,村子里冲出很多人,他们拿着榔头、斧头,叫嚣着要弄死我们,我们四人浑浑噩噩仓皇逃了出来。
离开前我扭头看了一眼,村子里很乱,有人追打我们,有人急着要蘸人血馒头。
我们一直跑到村外的林荫小道时,身后才总算没了人,一个个气喘吁吁,浑身发软,不是累得,其实是被吓得。
“车属金,这应该是金刑!”
定了定神,姬子给这件事下了论调。
“谁还管这个,我特么就知道前两天还跟咱说笑吹牛的人,一转眼莫名其妙的就死在老子面前了,你们看见了没?老A脑袋爆开的时候,前脸皮带着骨头完完整整的飞到了老子面前,那张脸咋看咋吓人,我就觉得那是杀鸡儆猴,好像他在跟我说——你瞧,我死了,你也快了!”
大兵叼着的烟不住的颤抖,他抹了把脸,忿忿说道:“真要我死,老子绝对不眨吧一下眼,可这死的太屈,莫名其妙就挂了,你们说……咱四个会碰到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