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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一份协议书曝光开始，这是所有人都能预想到的结局。
时老夫人掷地有声的话重重落在两人心头上。
不曾想，曾经那一场交易性的婚姻，随便能挂在嘴边的两个字，如今再听到，心竟是会这般钝钝的痛。
季慕慕知道她们犯下了大错，默默的垂着脑。
她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开口时嗓音已经有些发涩：“奶奶，妈，对不起。”
“我不是你奶奶。”
时老夫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情绪波动极大，对于季慕慕的伤心，失望，不仅仅来源于那份离婚协议书，更是来源于那些照片。
老夫人甩手就将那些照片扔在了季慕慕脸上，态度甚至比初期见她时还冷，“睁大眼睛看看你都做了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阿焰你也睁大眼睛看看，看清楚她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每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有棱有角，全部往脸上甩过来的时候，打的季慕慕脸颊微微的疼，可她没有闭眼睛，定定的看着那些掉落在她跟前的照片。
每一张照片的拍摄角度都是刚刚好那种，刻意而为之实在太明显了。可是在外人看来就是那么的亲密，暧昧。
尤其是最后一次见面，在工作室门口被强抱的那张。
季慕慕现在总算明白韩安为什么三翻四次来纠缠她，每一张照片后面都是阴谋论。
那些散落一地的照片时左焰看都不看一眼，微微侧眸仔细查看了下旁边人细白的小脸，问：“没事吧？”
季慕慕摇摇头。
这一幕落到时老夫人眼里，老人家气的直敲拐杖，地板都快被震列的声音。
“阿焰！！”时老夫人厉声呵斥他，“你别再执迷不悟了。”
“你没看到她到现在都和自己的前男友不清不楚吗？”
“你堂堂一个公司的ceo，连这点事情都看不明白啊！”
“咳咳咳……”时老夫人激动的说完一番话，然后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时母在旁边无比焦虑担心的拍着老人家胸脯，宽慰道：“妈您消消气，您有话好好说。”
跪在地上的俩人眼里是满满担心，季慕慕为了不刺激老人家选择沉默。
时左焰冷着脸，也实事求是的郑重强调：“奶奶，妈，这件事我会好好和你们解释。”
“但，离婚绝不可能。”
时家人骨子里都是倔强的，时老夫人也不肯让步，认定的事实就是一定是事实。
况且，正在气头上更是让不得半步。
老人家气的脸色更加难看，唇一直颤着，一张一合的呵斥道：“这婚你们不离也得离。”
时左焰唇抿一线，冷的像冰面，同样是一字一句强调：“这婚，绝不离。”
“咳咳咳……”
“阿焰！！”
时老夫人被气的又咳了起来，脸色煞白。时母着急的训斥他：“都这个时候你还和奶奶顶嘴是不是，婚姻本身就是假的，有什么不可以离。”
“你们有理解我们这些当长辈的心吗？”
大概，一向娴熟的时母也是被他们伤透了心，才有些口不择言。
季慕慕看到时老夫人和时母被气成这样，心里别提有些难过。
她眼睛有些红红的藏着氤氲，小声的和劝旁边的时左焰：“你别再说了，我们先按照奶奶说的办吧。”
离婚？
时左焰眉头拧的更深，非但不听她的，反而更是坚定的对时老夫人和时母说：“婚绝对不离。”
“这件事等您们情绪好点，我再解释。”
说着，人就要站起来。
“阿焰，你再说一遍？”
时老夫人非得没被安抚下来，情绪更是激动了。时左焰在时母的眼神遏止下才又屈膝回去。
耳边依旧是时老夫人训斥的声音，大多时候都是比较针对季慕慕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协议婚姻背后是什么，阿焰你好好看清楚她只是为了图你钱财，别墅和工作室你敢发誓她不是用你钱买的？”
“这样的女人不配进我们时家大门，离婚，必须离婚。”
“奶奶，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
一提及钱财方面，季慕慕就必须解释一下了，“当初我们选择这样的方式结婚，是有苦衷的。”
“奶奶您能听……”
“你什么都不要说。”时老夫打断，斩钉截铁的态度，“离婚，必须离婚。”
此刻，谁都在气头上面，谁会听的进去呢。
越是解释就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时老夫人拐杖又是重重敲了几下，握着拐杖的手一直不停的颤抖，时母也还在安抚着。
想到某些事情，时母盯着季慕慕问：“慕慕，有件事你必须如实的回答我。”
“您说。“
接下来时母问的，也如季慕慕心里想的那样。
“阿焰的病是不是装的？”
这一句轻轻的飘进耳里，重重的落在心上。
季慕慕侧眸看了时左焰一眼，艰难的点点头，这个时候她没办法再撒谎了。
时母头忽然有些眩晕，她深深吸了几口气，心头的情绪久久不能平息。
这一次。
时母也无能为力，语气极其轻淡的对她说了一句：“慕慕，你太让我失望了。”
自协议生效开始到如今的假戏真做，时母待她就真的如亲人那般。
季慕慕眼眶里的氤氲藏不住了，睫毛已经湿润，开口时已经有些哽咽：“妈，对不起，对不起……”
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的歉意。
这一刻，最难的人还是时左焰，至亲和至爱哪一边都是他不愿割舍的。
看着时老夫人状况，时左焰直接起身想要将旁边的季慕慕拉起来，无奈季慕慕不肯。
她几乎用着恳求的眼神看他，仿佛再说：我们别惹奶奶生气了，一切都先照办吧。
时左焰读懂她眼底的信息，几乎是微不可察的晃了下脑袋，对她说：“先起来。”
季慕慕摇摇头，依旧不肯。
“先起来。”时左焰耐性开始有些稀薄。
季慕慕抿了下唇，还是摇头，眼底的恳求之下则是倔强。
时左焰捏了捏眉心，呼吸一沉，有些燥的扯开了衬衫领口的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