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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者无意,听着有心,旁边一桌吃饭的几个人,对他俩的谈话是听的真真切切,只能说这两个人也实在是点背,居然坐到刑警队旁边吃饭去了。
听两个人说的是头头是道,一桌人就放下了碗筷,走过去把警官证往桌子上一放,油罐车和毒鼠强有点迷糊的看着那警官证,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兄弟,别闹,行不行啊,我们哥俩多年未见,现在吃个饭不违法吧。”
毒鼠强也跟着站起来说道:“警官,我们都是好人啊。”说着还打了一个饱嗝,一股子酒气就扑到了警官的脸上,警官用手在鼻子前扇了两下,道:“你还是好人,每次抓赌都有人提起你,你说你还是好人吗?”
这一下毒鼠强哑口了,只听警官说道:“给我带回所里醒酒,等醒了好好问问。”两个人其实压根就没喝多少酒,全都是装出来的,他们怎么说也算是局子里的老油条。等进去后坐了半个小时候,就过来一个警察,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许为民,他因为工作表现突出,被调到了刑警队,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许为民就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不是毒鼠强吗?怎么今天想到过来看望一下我啊。”
“哦,原来是许警官啊,好久不见,我其实是稀里糊涂的进来的,也不知道咋回事啊?”毒鼠强是一脸的无辜样,心里早就把后面的对话模拟了一遍,期待着能够快点走出这个鬼地方。
许为民掏出香烟,丢了一根给毒鼠强,因为现在不能认定毒鼠强是刑事犯罪,所以也没有戴手铐,而且是在办公室里拉一下家常,许为民掏出打火机,帮毒鼠强把烟点着后,很是客气的说道:“你这么紧张干吗,难道心里有鬼啊,叫你过来没有什么目的,就是给你醒下酒,省的你们借着酒劲做出那伤天害理的大事。”
毒鼠强拿夹着烟的手使劲的摆个不停,笑着脸说道:“许警官,你真会开玩笑,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应该知道,真要去做那样的事我也不敢啊!”
“喔,是去做什么样的事啊,说来我听听,顺便给你拿拿主意。”许为民从警多年,知道话里有话这一套,有时候很容易误打误撞遇到大案子,有些人的心理防线经不起连番的轰炸,毒鼠强听到许为民的话后,抽烟的手都有点发抖。
这时许为民笑着的脸突然拉了下去,毒鼠强吓得一阵哆嗦,拿在手里的烟突然掉到了地上,莫须有的事古今一抓一大把,毒鼠强是真被吓到了。许为民看了他一眼,心里忍不住的一阵冷笑,随即说道:“没事了,早点回去,这么大岁数的人了,以后没事少在街头瞎逛。”
许为民以前在分局的时候就和毒鼠强打过交待,这个人除了赌和嫖,就没什么其他嗜好,至于他同事说的那些贩毒和抢银行,全是饭后拿来找乐子的,也就是嘴上说着玩的。
毒鼠强出来后就在门口的阴暗处等了一会,一根烟还没抽完,油罐车就摸着肚子有点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毒鼠强上去用手拍拍油罐车,掏出一根烟放到他嘴里,道:“怎么,又挨皮鞋了?”
“麻痹的,碰上两个实习的,上来问了两句话不到,就开踢。”油罐车有理无处说,只怪当时开玩笑开过过头,要是几个常人的话也就没什么大事,可是当着警察的面说那些话就有些危言耸听,这叫防患于未来。
毒鼠强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说道:“唉,现在实习的都比联防队的牛啊,上来二话不说就用皮鞋踢你,有些变态还拿皮棍隔着裤子捅你的*,问你一句说不说,要是不说,手上就加点力,我草,这个滋味更不好受啊。”
油罐车被毒鼠强说的有点心惊肉跳,下意识的用手去捂住后面,道:“十他娘个b,现在就是变了手法来玩你,虽然不像旧社会把你绑在柱子上用皮鞭抽,但是这些手段可以摧残一个人的心智。”
毒鼠强把烟一弹,道:“没有你看见的,只有你想不到的,以前万七宝后背那么多的铁饼印哪来的,还不是烙铁给整出来的。”
两个人现在真想仰天长叹,从外面躲了一阵子回来,就在街上吃点宵夜也能被请到局里来谈话,油罐车回来之后压根就没想去找强子报仇,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害怕,现在人家不找过来已经是谢天谢地了,真要被强子弄得走投无路,那他在道上就真的混不下去了。
时间在每天的浑浑噩噩中是很快就飞逝过去,段子枫主要是手臂受伤,所以出院后没几天就去会所上班了,他根本就不怕四条的人过来报复,就算过来他的身上还藏着一把六四手枪,大不了就是拚一把。
四条他们的伤势也渐渐恢复的差不多,不过出院的时候,医生告诫他们不要做激烈的运动,否则会把原先没恢复到位的骨头绷断。四条是早上出院的,下午就接到了梁正海的电话,说段子枫要和他们好好谈一下,四条听到段子枫要和自己谈判,原先受到的打击顿感松下去了不少,就答应了梁正海的请求。
在这段时间,段子枫早就和梁正海私底下商量过。当时油罐车带着人连招呼都不打就去他的澡堂砍人,对他的生意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中间梁正海还叫自己的小弟出去找过油罐车,没几天就发生了段子枫和四条爆发冲突,后接到段子枫的电话,叫他当中间人,梁正海仔细考虑了一下就欣然接受了这个请求。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自己的朋友,因为大家的对手都是同一个人,虽然段子枫和梁正海不陌生,但是没有利益的事谁也不会站到一起,梁正海找油罐车,最后的目的无非就是要钱,但是就这么过去要难免会和四条他们闹出矛盾,他手底下的管子队可不是闹着玩的。梁正海手底下养的人连人家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化干戈为玉帛不失为上策,能要到钱更是两全其美的美事,同时也让自己和段子枫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以后遇到什么事要帮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用梁正海多年的眼光来看段子枫,那段子枫就是一枚潜力股,说不定将来还能成为叱咤风云的一方土豪,出现在一个人的最辉煌也注定在他最辉煌的时候离去,只有雪中送炭的感情,才会让人铭记一辈子。
一听到枫哥下午要去和四条谈判,强子就哗啦带着一帮人过来了,段子枫有点莫名其妙,道:“强子你又想干吗啊?只是去谈个判,不是去打架,没必要搞的这么兴师动众,叫兄弟们都散了吧。”
强子站在段子枫面前,有点没想明白,谈判不是要两边拉起人马,然后谁实力大谁就有发言权,强子问道:“枫哥,还是多带人点人去吧,要是四条和大肥奶合起来围攻那咋办。”
狼皮觉得强子的话有道理,走到段子枫旁边说道:“枫哥,强子说的没错,要是他们翻脸我们就有保障啊!”
段子枫笑了一声,道:“今天我只带两个人,就是你们两个,就算他们有个五十个人,我们依旧坚持我们的立场,梁正海到时肯定会站在中间周旋,在他没捞到好处之前,他不会看着我们两伙人大打出手,就算真的打起来,凭我们手中的三把枪,谅他们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这件事到最后被道上兄弟知道了,你们说大家会怎么议论我们啊?”
强子被段子枫一席话说的似乎有点明白了,原来段子枫表面上是赔钱,看似输给了四条,其实这个钱四条肯定是不会接受的,而且四条再去谈判之前肯定会带上自己的主力,在去的之前他肯定料到这场架打不起来,所以思想意识上会麻痹大意,而且选得地方又是在闹市区,就算他段子枫上头再有人,难道他还敢拿着枪拍场枪战片?答案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换过来讲四条他会开枪吗,他肯定是不敢的,而且他还出动了手底下的管子队,怀里面都是藏着短刀,四条想的最多的答案就是该向段子枫开口要多少钱。
看到两个人傻头傻脑的,段子枫把他俩拉到一个角落,说道:“你们两个是我最信的过的兄弟,虽然强子现在脱离了月雨阁,但是今天你带着人过来就是给了我十二分面子,今天我为什么叫你们两个,因为我相信你们的胆魄,这出戏要是唱的好,那我们就是双赢,四条只会输的是彻头彻尾。”
“枫哥,那梁正海那边怎么说,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来做这个和事佬吧?”狼皮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因为他深知梁正海是一个什么人,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挺和善的人,暗地里做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段子枫赚的钱虽然有点不道德,但是还没去压榨老百姓,而梁正海做的就是十足的欺善怕硬,前期的发家资金就是靠打压百姓而剥削过来的,仗着上头关系的硬朗,躲过了两次最严重的严打,现在他算是洗白了但是他手底下还是养着一帮闲人,你看他澡堂里的小姐表面上阿谀奉承的,其实很多都是被梁正海以强硬手段*迫的,此人的心计也是相当之歹毒。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到时肯定叫他们一个个都哑口无言,尤其是强子你,以后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要多动脑,实在不行我们大家一起商量下,别动不动就暴力手段,暴力手段只能放到最后。”段子枫有点义正言辞的说道。
如果叫段子枫在四条和梁正海之间选一个,他肯定会选择和四条做朋友,虽然做的事有点不地道,有时候也会用上暴力,但他是那种心比较直爽的人,不会什么拐弯抹角的算计。盖得大棚主要是想收点保护费,但是他的出发点就是看到很多小商小贩游走街头的那场景,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商业动机,但是在某些特定的场合里就是违法的,也给他的团伙挂上了黑社会这块牌子。
要是他懂得心机,懂得会看后十年,他的成就肯定不会在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