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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需要养宝宝, 请买正版吧,只有晋江是正版, 其他地方都是盗版 按照原身的记忆和王守智的支言片语, 钱淑兰觉得那就是个孔雀女,高傲得不行。而且,这两口子似乎是出现问题了。
她待在这里,恐怕还会介入他们的婚姻问题。到时候, 她帮谁都不好,但是不管, 似乎更不合适。
钱淑兰揉了搂额头,伤口似乎在结痂了,一直痒痒的, 总想挠一下, 但她又不能真的把伤口挠破,只能揉伤口旁边的地方,好缓解一下痒意。
她朝王守仁笑道, “没事, 娘带你到附近吃大餐。”
王守仁还没在城里吃过饭呢, 听到他娘说要带他吃饭, 立刻高兴起来。
钱淑兰拿着王守智给的钥匙, 带着王守仁出了门。
至于马车就锁在门口, 王守仁给它喂了几把草料, 它吃得很香甜。
两人刚出了家属区就闻到一股香味, 两人顺着香味往右拐,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家饭店。这家饭店是属于公私合营的。
解放后,一些出身贫寒的手艺人开的铺子,被国家归拢到一块,盈利按“四马分肥”原则分配。“四马分肥”就是说:国家税金约为30%,企业公积金余额为10%~30%,职工福利奖金约为5%~15%,股东红利、董事、经理、厂长的酬金约为25%。
不过,这种公私合营的形式,到了文|革时期,就会转变为社会主义全民所有制,也就是这店是公家的。到时候,这些手艺人不会有分红,只能拿些死工资。
钱淑兰曾经也在小饭店打过工,也知道这些小店的利润其实还是不错。
这饭店从外面瞧着特别不起眼,木制的门面上用红油漆刷着“红旗饭店”四个大字,门前土灶上架着个油锅,旁边铁架子上竖着一根根炸得金黄的油条,旁边一个土灶上架着好几层的蒸笼,最上面一层是包子,正冒着热气。
菜香不怕巷子深,说得就是这家。不大的门铺前挤得里三层外三层,许多赶着上班的人拿着钱和票一叠声地喊着。
一个十五来岁的小伙计正在给客人拿东西收钱,那老板站旁边一个劲儿地喊“排队,不许挤!”
钱淑兰和王守仁不赶时间,倒也没往里面挤,不到五分钟,时间指到八点,刚刚还喧闹的饭店立刻寂静下来。那些来不及买早餐的人,全都急急忙忙跑了。
两人赶紧走过去。
老板见他们穿的朴素,想来他们应该是乡下人,便笑着问,“咱这饭店是要粮票人的,二位有吗?”
他的态度很友好,跟刚才凶巴巴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钱淑兰愣了一下,王守仁却是尴尬得脸都红了。
钱淑兰回过神来,刚想问,粮食怎么抵粮票的,就听那老板下巴一抬,往对面的小巷子里指了一下,“那边是倒卖粮票的,二位可以去买一点,应应急。”
钱淑兰心下一喜,这是黄牛吗?当下也不准备用粮食换粮票了。
钱淑兰这次没有让王守仁出头,让他在饭店里等,自己顺着刚刚老板手指的方向,进了对面的小巷子。
刚进去就看到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长得消瘦,颧骨突出,一副营养不良的架势,他的头发乱七八糟,两眼无神,倚在墙边一边用脑袋磕墙,嘴里一边数着数。
钱淑兰在心里暗暗琢磨应该不是这人吧,这人似乎有点傻的样子,她小心越过他,伸着脖子往里探了一探,这条狭窄的小巷子里只有他一人。
“老奶奶,您是想要粮票吗?”
钱淑兰心里一突,定定朝他看去,刚才还两眼无神的小伙子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双眼冒着精光,犀利地眼神直直往她脸上扫,钱淑兰在心里暗赞一声,好演技!
她从来没有看过哪位演员能把演技演到炉火纯青的地步的,这人简直是屈才了。
钱淑兰收回视线,立刻道,“对,对,我要粮票。多少钱一斤?”
“一毛钱一斤。”
钱淑兰心里一突,这么贵?她试探着问,“现在供销社一斤大米多少钱?”
小伙子不明白她问这话什么意思,但还是老实答了,“一毛四”
钱淑兰点了下头,“你手里有多少粮票?我都要了。”
小伙子惊讶了一下,见老太太神情很严肃,似乎是认真的,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
而后,飞快从自己上衣兜里,裤子兜里,袖子里,鞋子里,裤腿里,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全被他翻了个遍。
然后,把所有粮票全都叠整齐,数了一遍,一共有五十三斤。
等钱淑兰付了五块三毛钱之后,小伙子才把粮票往她手里塞。
交易完成之后,钱淑兰便向他打探,“小伙子,你知道黑市在哪吗?”
小伙子见这老太太似乎挺有钱,也有心交好她,“在成安街那边。早上五点,别起晚了。”
钱淑兰点点头。
回到饭店的时候,钱淑兰点了三屉小笼包,两碗胡辣汤,两根油条。
价钱也不便宜,一块五!
时下无论是国营还是公私合营的饭店,跟菜肉沾边的都不收粮票,唯独两根油条收了一两粮票。
钱淑兰点一样东西,王守仁就吞一次口水,把他缠得口水都快流下了。等服务员走了,他才反应过来,“娘,一顿饭就吃这么多,太贵了吧?”他是个勤劳节俭的农村汉子,还从来没吃过这么丰盛呢,馋过之后,就担心太浪费了。
钱淑兰用那双混沌的双眼慈爱的看着他,“今天你起了大早,拉着娘赶了好几个小时的马车,太辛苦了。娘怕你身子亏,特意给你补补。”
这话说得王守仁直想落泪,也把那孝心值从9分涨到10分。
钱淑兰激动得不行,她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她终于刷满一项了,虽然只涨了两分,可也是一项壮举有木有。
等菜上来的时候,王守仁也顾不上感动,拿着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
钱淑兰虽然是个老太太,可她年纪还算轻,只有52岁,牙口也不错,油条也能吃下去。
两人吃得满嘴是油。
包子没吃完,还剩下好几个,钱淑兰直接从垮包里(其实是空间里)拿了一个铝制饭盒,把剩下的小笼包全装了进去。
数了数,感觉不够家里孩子分的,又向老板再要了一笼,装了起来。
叮嘱王守仁,“家里几个孩子都瘦得不成人样了,这些包子是留给孩子们的,人人都有份。你记得要公平分给他们。”
王守仁立刻答应下来。虽然他更疼自己的孩子,可其他孩子也是他侄女,再加上平时侄女吃得很差,脸色蜡黄,他看了也于心不忍。
现在能改善一下伙食,他也不能太自私。何况,他娘还是最心疼他,刚才那三屉小笼包子,他吃了两笼。他娘一个劲儿地催他多吃。
吃完饭后,王守仁就赶着马车回去了,钱淑兰怕他记不住路,又重复了一遍路给他听。
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次,王守仁都一一记下。
送完人,往回走的时候,钱淑兰开始问路人附近哪儿有粮油店。
原身从来没有来过县城,所以,她不知道粮食在哪买,只能问老板。
好在路人挺热心,帮她指了路。
钱淑兰到达粮店的时候,把剩下的粮票全买了。
她手里的这堆粮票居然全是细粮,所以她买得是每斤一毛一的细粮--白面。她没有买那种级别高的富强粉,毕竟那价格太高,她们家吃不起。
等她拎着半袋面粉从粮店出来的时候,她找了个背静处把白面全放进空间里去。
回到家的时候,她坐在沙发上狂喊系统。
她迫切想要看到金币增加,等系统把商城界面打开,看到20已经变成30,钱淑兰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她又刷了一下自己发布的求购信息,比较悲剧,已经被压到二十页之后了。
她也没兴奋往下翻。
她反思一下,是不是应该买个广告位,毕竟靠她手里这点钱,要想让一家老小度过灾荒恐怕有点困难。
最后,钱淑兰还是一狠心决定买了,只是买的时候,还是不忘碎碎念,这商城简直坑人,第一个坑位居然要十五个金币,它怎么不去抢啊。
系统似乎屏蔽了她的碎碎念,一直没有说话,好在钱淑兰也就是发发牢骚。
她一咬牙,买了个中间位置,却要10个金币。
发出去之后,钱淑兰在等人来接她的单,但这些人似乎都忙着修仙打怪,愣是没人理她。
钱淑兰有些丧气,直接把商城关闭。
钱淑兰看炉子上没有火,便到屋外搭的土灶上炒了两盘菜。一个是青椒土豆丝,一个是韭菜炒鸡蛋。
都是她从老家拿过来的东西。
青椒,土豆和韭菜都是家里自留地里种的,鸡蛋是家里母鸡下的。
她看房间里的那间灶房里有两个西红柿,又烧个西红柿蛋汤。上面洒了一层绿油油的葱花,顿时香气扑鼻。
烧好汤之后,她又开始烙饼子。因为没发现有高粱面,她只能用细面来做。单饼,做得又簿又软,十分香。
等她把饭菜都摆上桌,就见到有人从外面进来了。
王守智拉着嘟着嘴,满脸不高兴的李彩英进来。
才四月的天,李彩英居然穿着布拉吉(连衣裙),烫着卷发,脚上穿着皮鞋,走进来的时候,咔哒咔哒的响。
只是,人们都说女为悦已者容,可钱淑兰侧头去看王守智,他似乎对李彩英这副打扮没有欣赏的感觉,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堵墙。
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两人的婚姻真的出了问题。
看到老太太回头,王守智忙叫了一声‘娘’。见李彩英没动静,忙拉了下她的胳膊。
李彩英这才不情不愿的叫了人,只是声音跟蚊子哼似的,不仔细听都听不到,更何况她的眼睛一直吊着,还真有种狗眼看人低的感觉。
钱淑兰不想刚见面就吵架,只能装作没看到李彩英的态度,招呼两人坐下,“快吃吧,我刚做好饭菜。这些菜全是我从老家拿过来的。新鲜着呢。”
说话的时候,她开始给两人分筷子。
王守智看了一眼桌面,色香味俱全,脸上笑意满满,“娘,几年没见,您的手艺进步很大呀。”
钱淑兰得意地笑,“以前做饭舍不得放油,我这不是怕你们吃不习惯,就多放了点油。”
王守智刚想说话,就见李彩英板着脸把筷子撂下,眉梢一挑,“娘,您放这么多油,是想让我们走资本主义享乐风吗?”
钱淑兰皱紧眉头,扭头去看李彩英,就见她脑门上的孝心值直接变成0,刚刚进门的时候还是1呢,这下子直接减到0分,她欠她的呀。她做饭还做出罪过来了。
钱淑兰搁下筷子,笑得很慈祥,声音也很温和,“彩英啊,你年纪轻轻的,经得事儿少,又从小没娘,估计也没人教你,我这当婆婆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我就说提点你一二,谁告诉你的,吃点素菜就说是资本主义享乐风?那院里那么多人家吃肉,是不是都是走资本主义?”
李彩英被她一噎,她没想到这乡下老太婆居然敢反驳她。她低头看了一眼饭桌,确实只炒了两盘素菜。
其实,客观来说,钱淑兰放得油并不多,李彩英平时炒菜比这还要多呢。
可,她就是看这老太婆不顺眼,想到曾经为了让王守智娶自己,放下·身段讨好这老太婆,对方故意拿乔的样子,她就作呕。
老虔婆,一个乡下老太太,她也配!
李彩英冷着脸,一甩手,从坐位上站起来,三两步跑出了屋。
王守智下意识就想去追,只是在对上他娘暗含警告的目光,又把腿缩了回来。
坐下后,他突然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娘似乎变了。以前如果有人敢对他娘这么说话,他娘一定带着全家人把那人暴揍一顿,哪像现在这样,轻飘飘的就把人给怼跑了。
冲出家门的李彩英没去别的地方,直接跑到父亲家里。
因为就在一个大院,离得很近,连两分钟都不用就到了。
当看着自家闺女抹着眼泪进门的时候,李国成吓得不轻。
“彩英,你怎么了?”李国成对这唯一的闺女宝贝得不行,立刻丢下手里的酒杯,迎了上来。
李彩英冲进来,一屁股坐到沙上,刚坐下就开始骂人,“死老太婆,在乡下待得好好的,居然跑到县城来摆谱。”
对于亲家过来的事儿,李国成早就知道了。早上上班的时候,他手下的工人特地提醒他了。
李国成也没当回事,对方就是一个乡下老太太而已,没文化没见识,估计来打完秋风也就回去了。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午饭的功夫,他女儿就能被她气回娘家,登时也火了。
听到女儿骂的话,李国成怕被别人听到,立刻把门关上。
虽然现在到处说破除封建,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样的话,可像他们这些小地方,思想还是比较保守,一旦谁名声坏了,想要嫁个好人家,那是比登天还难。
女儿绝对不能传出“不孝”的名声。只是,他到底是个老爷们,心思不够细腻。空有爱女之心,却不会教,否则也不会把李彩英教出这么个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