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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跟艾秘书长讨回改单的损失费啊。”费聿利说。
艾茜：……
费聿利朝她磊落一笑，笑得温暖又真诚，仿佛是贵公子上门要债。
姿态拿捏又平易近人。
艾茜呵地一哂笑，懒得跟费聿利说笑了。他如果很空就自己呆着玩吧，她还要做事呢。
艾茜回到了自己的办公桌，费聿利继续在老旧的皮沙发坐着，然后站起身来到靠窗的鱼缸，那里除了放着一个鱼缸，还有两盆绿植。
这两盆绿植是艾茜养的，只不过都被太阳晒得焉焉的。
每次艾茜都见它们快要焉死了，再好心地从鱼缸里舀杯水滋养它们一番，结果它们反而越长越茂……
不过距离上次浇水，已经是两星期前了。
费聿利提了提耷拉着叶片，样子嫌弃却又充满兴致。
艾茜撇了费聿利一眼，不知他什么时候走。难不成要留到晚上饭点？真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呢……
“对了，艾秘书长——”费聿利站在窗台突然转过身，朝她道。
艾茜抬起头，直言直语道：“我今天工作真的很多，没办法好好招待费总，如果费总要走，就不用招呼了。”
费聿利用眼神告诉他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要说正事的样子。
那就算了。艾茜继续做事。
费聿利再次开口，问坐在办公桌后艾茜：“如果我要应聘你们基金会的工作岗位，需要提交简历吗？”
什么？
费聿利要来这里上班？
他……
不得不说，很合适呢。
艾茜抬头看望过去，不由直了直背。
午后阳光从百叶窗折射到费聿利颀长的身形，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眉宇之间，沉静又温暖的光线笼罩之下，不管费聿利说话的神情还是说出来的话，仿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而不是一时戏言。
同样“深思熟虑”几秒，艾茜轻轻扯动嘴角，回答费聿利说：“需要。”
费聿利拿出了手机，就在刚刚他坐在沙发搜到了黎明基金会的招聘信息，里面正在招聘一个业务专项经理的岗位。
“业务专项经理这个岗位，需要什么条件？”费聿利接着问。
艾茜如实相告：“本科学历，专业不限，但要有从事相关工作经验两年。”
“本科学历我有，不过相关工作经验我没有。”费聿利回答说。
艾茜已经进入了面试环节，端着面试官的口气问：“那么费总就说说自己的特长优势吧，如果优势很突出，我也会酌情考虑的。”
费聿利说：“射击。”
射击……她又不是反|动|派……如果黎明基金会是跨国扶贫机构，比如到非洲救助，或许还真需要会射击的员工。
可以当保安。
艾茜笑了笑，耐着性子继续问费聿利：“还有吗？”
费聿利：“王者段位铂金。”
艾茜只能鼓励一笑，再问：“还有吗？”
费聿利：“我很帅。”
“……”
艾茜同意地嗯了声，继续问：“还有吗？”
费聿利：“我做事还算周到心细。”
艾茜摇摇头：“……这个不能算特长优势，是必须要求。”
费聿利：“我英语过了四级。”
艾茜：“只要本科学历基本都过了四级。”
费聿利：“我还有德语C2证书，跆拳道黑带……初中的时候还考了一个钢琴十级。”
“……”微微吸了一口气，艾茜直接具体说明，“对于业务专项经理这个岗位，其实我们基金会很像银行招聘业务经理一样，更看重是人脉资源，费公子可以介绍一下你的父母情况吗？”
费聿利：“可以……”顿了下，“我爸爸叫费海逸，海逸集团的董事长，我妈妈叫顾桂英，目前是全职家庭妇女。”
艾茜严肃地端坐在大班椅，右手拿着笔，好一会，她嘴角蓦地扬起，朝费聿利送上真挚的上司笑容，清清嗓子开口说：“恭喜你，你被录用了！”
费聿利笑了，笑得十分好看又招人，认真地思忖一番，他开口说：“不过不好意思，我还需要考虑一下。”
艾茜：“……”
……
……
……
费聿利走了，离开艾茜办公室前，又到外面的公共办公区参观一番。不只公共办公区，还有会议室，档案室，茶水间……
黎明基金会虽然又破又旧，但是外面有一片可以停车的空地，办公楼外还有一条自然河，一座很老的人行桥连接对岸的老公园。
这座桥，叫做黎明桥，是黎明基金会四十年前拨了三千块巨款捐助建造，年代已经很久。所以住在附近的老土著还叫它三千桥……
每天早上，还有不少附近老人在这人行桥摆摊买个新鲜的瓜果蔬菜。
——
第二天一早，艾茜看到了过来上班的费聿利。仍是一贯的随意随性穿着打扮，但是莫名的，艾茜瞧着今天的费聿利比以往都帅气一点。
她这人就是这点不好，看自己下属都比较顺眼。即使，她知道，她的下属都对她不顺眼……
“艾副秘书长。”费聿利微笑称呼她。
“不用这样客气，直接叫我艾秘书长就好了。”艾茜同样微笑回道。
真……不要脸啊。费聿利一脸的笑逐颜开，问艾茜，“对了，第一次起早上班，我还没吃早饭，请问基金会有早饭提供吗？”
艾茜笑容凝固在脸上。
……费聿利不会是离家出走太久穷到连吃早饭的钱都没有才来她的基金会上班吧？！
“没有早饭提供。”艾茜摇头说。
“不过费经理第一次上班，我可以自掏腰包请你一顿。”
“两个肉包加一杯豆浆够了吗？”艾茜征求，眉目闪笑。
费聿利觉得艾茜每次说话带笑的样子，都有着不同意味，有时候是取笑他，有时候是调笑他……呵，真是的。
请个早饭而已……她也要调笑他一下。
费聿利莫名有点高兴，像是从心底生出来的一丝愉快，证明他今天来黎明公益基金会上班是一个让以后每天上班都充满期待的正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