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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处正蓬勃欲发,她被吓到,退怯地想要缩回手。
他却不许。
楼下路灯的光漏进来,她在昏暗中睁大眼,却见他单手撑在她身体一侧,正低头看着她蠹。
四目相对髹。
那种距离,那种光线之下,他的眼神看上去真是深情得不得了,仿佛瞬间换了一个人。
彼此有过的亲密屈指可数,她对这种事还是有些羞涩。手指小心翼翼动了动,他就压抑地喘息,然后按住她后脑勺,更加用力地吻她。
两人密密地接吻。
身体厮磨,嘴唇相贴,彼此呼出的气息喷洒到对方的鼻尖,呼吸与心跳都缠绕在一起。
她眼眸里里水雾一片,渐渐没了力气。
任由男人的大掌强硬地握住她,循循善诱地带动她动作。
深夜里,楼下偶尔一声流浪狗的叫声,还有楼下看电视的声音……
房间里却越发静谧,夜风吹起窗帘的一角,掀动两人逐渐沉重的呼吸。
手被男人桎梏着,因为越来越快速,简兮的掌心早已经烫的不行。
汗水濡湿了肌肤,交融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心跳已经跳得失了衡,全身血液正急遽的流动。漫长的折磨后,渐渐到达临界点,终于湍急地奔涌而下。
压抑情绪充斥在男人眉梢眼角,他低喘着吻了吻她冒汗的额头。
她脸已经红得不像样子,羞赧地埋在他胸膛里一声不吭,任由他扯了纸巾替她清理。
两人抱在一起,静静调匀呼吸,他才嗓音黯哑地开口:“吃饭的时候,不是说有惊喜要告诉我么?”
她起了玩心:“现在保密,明天早上我再告诉你。”
他来了兴趣,“为什么要等到明天早上?”
她老老实实伸手环抱住他的后背,这些日子他压力太大,整天奔波忙碌,她真心不愿意承认他瘦了。
不由得将他的后背抱紧了一些,认真对他说:“因为我保证,是很好很好的消息,你知道了一定会很开心!我希望这份好心情,能陪伴你明天整天的工作,解决眼下的难题。”
他低低笑了一声,配合地不再追问,用手臂圈住她的腰。
这一觉,两人都睡得很好。
*
粱令楷的电话是凌晨3点钟打来的。
一个很坏的消息:WAA向SEC(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实名举报中国区向可帮助其获得直销经营许可的当地官员行贿,逃避罚款等行为。
紧接着,10分钟前,SEC官网公布了调查报告,指控天堃违反美国《反海外腐.败法》,将要面临巨额罚款。
受这份调查报告影响,天堃股价下跌6个点。
粱令楷在那边语气焦灼,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易哲慎冷静地听完,低声交待几句,然后起身按开灯,换衣服。
简兮也醒了,担忧地问他:“是不是很严重?”
易哲慎按了下她的手,“现在安排了私人飞机,我要马上回纽约一趟。”
简兮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男人不是情绪外露的人,从不在人前表现软弱的一面,即便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不管什么形式上的离别,都是令人伤感的。
易哲慎去了卫生间洗漱,她静默无声地将他的衣物衣服叠好放进行李箱,用最快速度替他收拾好行装。
临别时,替他系好领带,她眼眶忽然潮湿,“我很担心你。不管回去要面对什么后果,你所有的高兴、不高兴,随时都要和我说。”
两人默默相视了一会。
易哲慎低下头,抱了她一下,“放心,会解决的,我很快回来。”
笃笃,谢昭在外面敲门,要送他去机场了。
生意场上,时间比金子还要值钱。
时间紧迫,她只得收起泛滥的情绪,送他下楼。
易哲慎却不让,要她回去继续休息,天亮后还要上班。
他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她只得照做。
等房间门一关上,就咚咚咚跑去阳台上。
楼下,谢昭正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清瘦挺拔的男人打开后座车门,忽然,抬起头,朝这边看来。
哎呀!她赶紧蹲下来,过了会才小心翼翼站起身。
黑色宾利已经缓缓启动,消失在午夜的夜色中,只剩巨大的别离与孤寂,压得人心口闷痛。
*
因为担心易哲慎的事,简兮后半夜丝毫没有睡意。
在床上熬到6点,索性起床,梳洗好后早早去上班。
她很少将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早上开例会的时候,却都是心不在焉的。
易哲慎去了纽约就异常忙碌,电话时常占线,好不容易打通,也是寥寥数语后就匆匆挂断。
到了第三天,中午下班时,简兮接到霍慧芬的电话。
霍慧芬因为工作来了一趟沪城,约一起吃饭:“放心,这趟我一个人过来的,你妈妈不在。”
简兮突然想起SNG和美国那边生意来往密切,天堃的事,霍慧芬说不定也清楚一点,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打探一下情况。
定的吃淮南菜,包间环境素雅清静,私密性也非常好。
简兮到得很早,挑好了菜式,等霍慧芬来过目,就可以真正点单了。
虽然她将自己的本意掩饰得很好,但毕竟姜是老的辣,霍慧芬在圈子里打滚了好些年,一进门,就笑着问她:“这么痛快地答应跟我吃饭,是有什么好事要分享?”
简兮早做好了准备,索性不再隐瞒。一边拿了茶壶给霍慧芬添茶,一边说:“芬姨,我是真的有事想跟你打听。”
霍慧芬笑了一阵,答应说:“好好好,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你,什么事?说吧。”
简兮顿了顿,“天堃最近在美国那边遇到的麻烦,你清楚吗?”
霍慧芬脸上一丝意外神色都没有:“易家内部的事本来就复杂,章学凤这两年身体不行,易家内部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她去世公布遗嘱分遗产。易哲慎是默认的继承人,出了这种事,他的确要担责。这两天纽约股市的对冲基金都在天堃和WAA的火拼中无辜中枪,还不晓得接下来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在等着他。”
一席话坐实了简兮的猜想,又问:“WAA只是一家瑞士公司,我从来不觉得WAA具备吃下天堃的资本。这次的恶意收购很不寻常,芬姨,你有没有内部消息,是不是一直有幕后资金在给WAA支持?”
“囡囡,这些商场上的事很复杂。”霍慧芬抿了口茶,严肃地叮嘱她:“天堃是老牌华人企业,如今易家的人忙着家族内斗,董事会被一帮老头子把持,章学凤一把年纪也不肯放权,天堃被人吃下是迟早的事。”
*
和霍慧芬道别,简兮从餐厅出来,外面天色已经阴了。
气象报告有台风即将登陆,风刮得呼呼作响,像是要下大雨的样子。
原本就拥堵的交通变得更加堵塞,让人心生烦躁。趁着还有半小时时间,她索性去了附近医院挂了号。
医生是个和蔼的中年女医生,看过B超图后,耐心告诉她:“孩子发育得很好,你看,这里是胎心,一切机能都很正常,再过一个月,就可以看到小手小脚了。这段时间内,记得保持心情放松,孩子也能感受到你的好心情的。”
简兮接过那张薄薄的B超图,满心都是酸胀的感动。
忍不住用手机对准B超图拍了照片,酝酿了几句话后都觉得不合适。她停了停,努力让心静了两分钟,才敲下一行:这是我们孩子的第一张照片,易哲慎,恭喜你,你做爸爸了。
手指点了发送,心情也跟着一松。
离开医院时,外面的雨已经下了起来。
她打车回了公司,上班前,拿出手机看了看,易哲慎那边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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