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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深知身在情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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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大军离京。

    衣凰虽未亲去相送,却已然能感觉到银甲军开出京都时,那番壮阔飞鸿的气势犹似在眼前,仿佛能感觉到脚下的地在震动。

    那时衣凰正站在昔日的云梦斋、今日的润泽楼前,看着店里的伙计忙活着将匾额换成“润泽楼”,那三个字是潇洒恣意的行草,便只从字上就能看出其人心气高傲,冷泊大气。

    尽管早知他们兄弟几人个个都是舞文弄墨的高手,而当苏夜涵这一手字跃然纸上时,衣凰还是有些微惊,没料到素来性情沉敛的苏夜涵竟也能写出这样的字。

    天气极冷,寒风干冷,吹在身上冰冷刺骨。这样的温度,在谁看来都能料想到,今年冬天的雪,不远了。

    目所及处,尽是干枯、萧瑟,不复见春日生机。此时,秋菊已残,冬梅未放,枯枝落叶占满双眼,衣凰看着总觉得心中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在这深宫高墙之中,只觉被紧紧困在其中,难以喘息。那种有内心深处而来的压迫,让衣凰很不舒服。

    是以,甫一出了紫宸殿,她原本强撑的笑脸便骤然沉了下去。

    近日洛轩身体不太好,不肯吃喝,传了太医他也不肯让太医看病,太后无奈,看着心疼,只得传衣凰进宫。却是不知睿晟帝从何处得到了衣凰进宫的消息,就在她刚要离开永德宫之时,宗正远远地将她拦住。

    其后前往紫宸殿,睿晟帝始终神情淡然,不痛不痒地问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多是关于几位王爷的。说不出为什么,衣凰总感觉事情有些怪异。

    至少以往,睿晟帝最多只会问及她苏夜澄之事,却从不涉及其他人,却不知这一次是何用意。

    沿着御花园小道走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再抬头时,竟是不知不觉地到了凤寰宫外。相较于仪秋宫而言,这里多了份清新淡雅,少了分金贵之气。

    既然到了门前,不进去拜见一番只怕也不合适,衣凰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却隐隐听到朝着宫门走来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苏夜泽的声音,满是哀求:“母妃,你就答应儿臣吧。”

    “胡闹!”女子虽是训斥的语气,嗓音却不免太轻柔了些,“打打杀杀岂是你能碰触的东西?万一伤着了,本宫可要怎么办?”

    “怎么会?虽说我不及三哥九哥,但好歹也是自小学过一些兵书的,即便我难成率将,但好歹也能成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士……”他“兵”字尚未出口,一抬头就看到衣凰正站在凤寰宫宫门外不远处,静静地凝望着缓缓走来的二人,眼底笑意清淡。

    苏夜泽一见她,先是蓦地一愣,继而原本扶着身旁宫装女子的手不由放开,满脸笑容地走到衣凰面前,道:“你怎么来了?”

    衣凰浅笑,“方才走着走着,不小心迷了路,就走到这儿来了。”她说着抬眼看了看苏夜泽身后那名宫装女子,缓缓上前福身,“参见贵妃娘娘。”

    华贵妃笑得柔和,目光恬静,却在与衣凰四目相对时,眸中陡然闪过一丝惊讶,恢复平静之后,她抬手示意免礼后,将目光挪向苏夜泽,苏夜泽一见,连忙解释道:“母妃,这便是我时常与你提起的衣凰。”

    “哦?”华贵妃继续看向衣凰,“这便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听她这般说,衣凰不禁有些无奈。眼前之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却偏偏是苏夜泽与苏潆汐的母妃华贵妃,她的衣着与妆容无一不是按着年轻女子装扮而来,实在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也难怪他会握得圣恩多年却不见退,她虽没有毓皇后的霸气,没偶说有德妃的贤淑,但她之容貌,只怕这宫中,即便是几位年轻的夫人与公主,也未必能比得上她。

    “早便听说了郡主的名字,却是难得见上一面,十年不见,当年的小娃儿,如今已然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华贵妃满脸喜欢地看着衣凰,倒让衣凰有些疑惑了。

    苏夜泽道:“母妃,衣凰迷了路,儿臣这便送她出去。”

    华贵妃微笑,“去吧。”

    远离凤寰宫,朝着宫外走去,衣凰脚步不由加快,苏夜泽莫名其妙,却是没有要询问她的意思,只是紧紧跟在她身旁,不落半步。

    待走进一条长长的廊道,许是因为协防窄小,吹进来的风四处碰撞墙壁,发出“嗷嗷”的吼叫,使得原本就冷的天气越发冰冷。

    衣凰侧身看了看沉默不言的苏夜泽,有些惊讶和好奇,轻笑道:“真是难得,你近日竟这般安生?”

    闻言,苏夜泽抬眼看了看她,却是哀叹一声,没有说话。

    衣凰不由奇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方才与贵妃娘娘……”

    苏夜泽叹息道:“九哥已经出发三天了,不知我可追得上他。”

    衣凰蓦地一挑眉,眼神微沉,“你方才是在向娘娘哀求,让她同意你趣西疆?”

    “嗯。”苏夜泽老老实实点头。

    “为何?”若当真想随军出行,他大可早在苏夜涣刚接到圣旨时,就请旨同去,却怎的到了大军已经出发三日,他方才想起这事来?

    苏夜泽看了她一眼,不由叹得更重,“我知你心里在想什么。当初我是想要向父皇请旨来着,怎奈七哥不让,母妃更是不让,我不希望他们为我担心索性也就算了。可是今日……”

    衣凰问道:“今日怎么了?”

    苏夜泽道:“我方才听母妃所言,此次在四哥生辰宴,宴请了不少家中有尚未出嫁女子的官贵人家,只怕到时候父皇要有一番动作。”

    衣凰垂眸想了想,突然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连连摇头失笑,“看来为了你的事情,皇上和娘娘都是着急得很啊。”

    “我一个人过得潇洒恣意,无拘无束,何故要找个人来束缚自己?与其如此,我倒宁愿跟着九哥去带兵打仗。”苏夜泽高挑浓眉,颇有些不服,“况且,又不是我一个人,七哥比我和九哥、十四弟都年长,便是要娶妻,也应该他先来才是。更何况,父皇和德妃娘娘心中已有中意人选……”

    话说出口,顿觉有些不妥,侧身去看衣凰,却见她神情甚是漠然平静,只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惊慌,隽眉微蹙,瞬间又恢复了镇定。

    “哦?”衣凰语气微冷,“却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苏夜泽摇头道:“这一点我尚不知晓。”顿了顿,他紧盯着衣凰,叹道:“你与七哥,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好时坏,忽远忽近,我都快被你们绕糊涂了。”

    衣凰冷着眸子,不咸不淡道:“与我何干?”那语气明显是赌气。

    苏夜泽听了不由无奈摇头,“与你有无关系,其实你我心里都明白,七哥亦是比谁都明了。我瞧着七哥的意思,只怕到时候也会有些举动、。”

    衣凰微怔,“什么举动?”

    苏夜泽面色沉静,正色道:“请求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