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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零四】再入宫中见睦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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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皇宫的路上,四道身影飞掠而去,动作不见有丝毫犹豫。

    摘下面具,借着月光已然可以看清身边之人容貌。苏夜涵神色越发凝重,蹙眉深思,忽然他眼底闪过一道凌厉精光,驻足回身。

    见状,衣凰三人也跟着停下,只听他问冉嵘道:“今夜宫门谁当值?”

    冉嵘想了想道:“是元丑。”

    苏夜涵沉眸,道:“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赶去见元丑一面,让他务必守好宫门,传我命令,没有我的允许和御令,任何人有任何事皆不可进出皇宫。”

    冉嵘立刻敛目,垂首应道:“是。”而后闪身离去。

    衣凰亦是神色肃然,看了青冉一眼,道:“即刻赶回山庄,通知白蠡派出所有凤衣宫弟子,全城搜索神秘黑衣人,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出来,一个也好。办完事后前往宫门外与我们会合。”

    “是。”

    “记住,行动一定要小心,不可暴露自己的行踪,更不可让他们有所察觉。”

    青冉用力点点头道:“青冉明白。”说罢转身离去。

    剩下衣凰与苏夜涵,二人相视一眼,齐齐朝着皇宫掠去。

    “你也发觉了?”衣凰不由侧身问苏夜涵,见他神色沉敛,眸色却犀利如锋,微微点点头,“是九和香。”

    衣凰颔首,沉声道:“没错,纵观整个兹洛城,可能拥有九和香的就只有皇宫里的人,而且只有那么几位……看来你我猜的没错,这个人果然隐匿在宫中,而且藏得极深。”

    “哼……”黑暗中传来苏夜涵的一声冷笑,冰冽剔骨,“就算他藏得再深,可这里毕竟是皇宫,他既是敢害及对我至亲之人,我就必会让他为此付出代价!”

    他说话间伸手抓住衣凰的手,虽然没有再多言,亦没有更多的表情,可是衣凰从那被握得微疼的指间已然感受到了他的内心。

    他说的没错,这一次他们不会再退让、再仁慈,这一次他们一定会将这人揪出来,不管他是何人,他们都必会让他为自己这些人来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宫门处灯火通明,燃烧的火把在夜风的吹拂下越烧越旺,火苗左右摆动,不停跳着。

    不远处一阵车轱辘声音渐渐近了,看守宫门众人仔细一看,只见一辆精雅却不失贵气的马车正缓缓驶来。

    “来者何人?”军将中立刻有一名守门小兵上前拦下马车,出声相询。

    马车的帘子被撩起,一名女子缓缓而出,低声道:“娘娘外出,不想有事耽搁了,回来晚了。各位小哥辛苦,现下娘娘已经睡了,不便与诸位……”

    不等她话说完,那小兵便上前一步追问道:“是哪位娘娘,如此深夜才回?”

    “放肆!”只听得他身后传来一声厉喝,继而有人走上前来给了那小兵一记耳光,低声怒喝:“连皇后娘娘的马车你都不认识,竟敢阻拦?”

    “元将军……”那小兵被打得委屈,“小的是新来的,值守多次并未曾见过皇后娘娘的车驾……再者,方才冉将军来传了皇上口谕,今天夜里任何人都不得随意进出宫门……”

    “什么事儿,这么吵?”马车里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子声音,众人一听立刻齐齐下跪,拜倒:“参见皇后娘娘。”

    青冉回身替她撩起帘子,扶她坐起身,“罢了,免礼。”

    元丑站起身道:“方才是新来的小兵不懂规矩,不识皇后娘娘车驾,扰了娘娘好梦,还望娘娘恕罪。”

    衣凰轻叹一声,摆摆手道:“无碍,不知者无罪……本宫这乏得厉害,竟是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

    青冉替她披上披风,轻声道:“娘娘如今身怀龙嗣,时有困乏,贪睡些是正常的。”

    闻言,衣凰不由轻声一笑,点头道:“许是吧……对了元将军,方才本宫听闻是皇上下了旨意,究竟是怎么回事?”

    元丑俯身道:“娘娘有所不知,就在方才宫中藏书阁被盗,盗贼武功了得,打伤了宫中守卫逃脱了,是以皇上下令封锁宫门,务必要找到这盗贼。”

    “哦?这人倒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入宫偷盗……”衣凰似是随意念叨了几句,而后她打了个哈欠,轻叹道:“罢了,本宫还是赶紧去皇上那里瞧瞧。有劳元将军及诸位辛苦守卫宫门。”

    “此乃臣下职责所在。”

    衣凰垂首淡淡一笑,瞥了一眼众守卫,嗓音澹澹道:“既是宫里出了盗贼,那这盗贼的本领怕是不小,你们可得打起精神好好看守,切不可让他们有了逃脱之机。”

    众人齐齐拜道:“是——”

    顿了顿,衣凰看了元丑一眼,见他眼底神色了然,便不再多言,有些疲惫地摆摆手,道:“回吧。”

    目送着马车缓缓驶出,直至消失在视线里,元丑脸色一沉,回身朝众人道:“方才皇后娘娘所言兄弟们都听到了,我们绝不能容盗贼有逃走的机会。传本将之令,其余各处出口也必须要加强防范,周围暗哨要多加留心。”

    “末将领命。”其中一名小兵接了命令转身上马奔去。

    元丑又垂首瞥了一眼方才上前拦下衣凰马车的小兵,沉冷的眼神看得他浑身一颤,低头道:“属下……属下有眼不识泰山,竟未能认出那是皇后娘娘的车驾,属下……往将军恕罪……”

    见状,元丑难得面色缓和,嘴角露出一丝淡笑,“本将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方才是本将下手太重,你没有做错,对于来路不明之人应当如此。皇后娘娘多时不曾出宫,你未曾见过她的车驾,认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是……”见元丑丝毫没有责怪之意,那小兵总算放了心,却听元丑突然指着他身后道:“那是什么?”

    小兵回头一看,是一只婴儿拳头大小的盒子,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走上前捡起一看,却是一只香盒。小兵惊道:“莫不是方才皇后娘娘丢下的?”

    元丑皱眉道:“不可能,皇后娘娘从来不用这种香,而且方才娘娘一直没有下车,怎会掉东西下来?”

    “那这是……”

    元丑突然神色一沉,道:“莫不是这段时间还有别人从这么经过?”

    那小兵恍然一惊,道:“我想起来了,之前确实有个宫女拿着令牌出行过,她说自己是……是太妃身边的宫人……”

    “太妃?哪位太妃?”

    “这个……属下记得不大清楚……她当时急匆匆的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儿,又拿着出宫的令牌……”

    “罢了。”元丑挥了挥手,将香盒放进那小兵手中,道:“这香盒做工精致,香韵淡雅,想必是哪位娘娘心爱之物。你既然见过那个宫女,弗如便走这一趟,将这个东西送回去。”

    那小兵虽有些为难,却也是军令难违,取了东西快步向宫里走去。

    身后,元丑定定地看着他的背影,一名副将从一旁走过来,在元丑身边小声道:“将军信得过他?”

    元丑晨晨一笑道:“越是不起眼的小人物有时候能发现的真相就越多,因为没人去刻意在乎他,回避他什么。而且方才他既是敢这么直接拦下皇后娘娘的车驾,想必他的内心里对于皇上和本将所下的命令看得极重,绝不会轻易被人威胁或者收买,虽不是那么聪明,但是至少够忠诚。”

    那副将点点头,似懂非懂。

    第二天一大早,藏书阁被盗的消息便传了出去,皇上下旨连夜追查,其中一个盗贼已经被抓住,只可惜让他的同伙儿跑掉了,被盗财物也被一并带走。

    只是这事儿未及传得太远就被嘉煜帝下令禁止,午时之前南诏国王与睦莲公主便要到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此事,岂不是惹人笑话?

    巳时三刻,南诏国王抵达兹洛城,前往城门处迎接他们的人正是清王苏夜清与辅国大将冉嵘。

    远远地看到那一队人马渐渐靠近,冉嵘心底总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是此时此刻他却说不清那究竟是为何。再看身旁的苏夜清,面色清和,笑容浅淡,全然没有丝毫不适之处。

    放眼望去,头顶是泱泱黄天,脚下的天朝帝都,兹洛皇城,目所及处便是天朝子民和自己的人马……也许,真的是他多虑了。

    想到这里,他便又收回心思,安心等着眼前众人缓缓走近,而后苏夜清上前与南诏王寒暄多句,自己则静静地随在身后,领队护送睦莲公主。

    那个女子坐在自己的车驾里,一动不动,亦是一声不吭,虽然因着衣凰的缘故,冉嵘心下对她颇有些好奇,但终究要顾忌礼数,不便多问,只是在有风吹过,微微撩起那低垂的帘幕一角,他方才能快速瞥了两眼,却始终看不清。

    因着数十年来,南诏与天朝一直关系友好,以前也曾有过联姻之事,加之此次南诏王与睦莲公主前来,嘉煜帝下旨城中凡收入低微之户,免税半年,并专门安排了人进行调查,是以城中百姓对南诏王的到来欣喜感激不已,纷纷出门相迎,一时间街道两旁站满了人,好一幅其乐融融之象。

    此时此刻不仅宫外喧嚣一片,宫中亦是热闹非凡。一众大臣一大清早便早早入宫,此时闻得南诏王已经入宫,便随着苏夜涵一起侯在宣政殿外,只等着南诏王与睦莲公主一到,他们便按着礼部安排好的一切顺利进行。

    清宁宫内,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有人浮躁不安,这会儿听得睦莲公主已经入宫,与南诏王一道陪着嘉煜帝苏夜涵用了午膳之后,就去了宫中各处观赏,此时正在御花园内谈论时事,沛儿和青冉二人终于沉不住气,急得几乎要跳脚,就连素来沉稳安静的青芒这会儿也已经有些坐立不安,一次次言语暗示衣凰,却怎奈全都被她一一忽略,显然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甚至未曾听进去过。

    “小姐,晚宴就快开始了。”看了看渐渐暗沉的天色,青芒在一旁轻声提醒。

    “嗯。”却是不想衣凰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而后便又转身朝着另一只花圃走去。

    “小姐,你……皇上方才传了话来,道是让小姐晚上前往赴宴,小姐也该准备准备了。”

    “准备什么?”衣凰却一脸丝毫不在乎的神色,瞥了青芒一眼,笑容清浅,“我又没说我要去赴宴,一个身体不适的病人,又需要准备什么?”

    “这……”饶是青芒耐性极好,待听得这句话,也不禁一时无言以对,将目光投向青冉和沛儿二人。

    这二人也是一脸为难的表情,衣凰的脾气她们了解,若是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任何人都勉强不了她,便是苏夜涵也不可以。

    “那……小姐,现在我们要做些什么?”

    衣凰慢慢修剪着盆中的花枝,嗓音清醇,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一个时辰之后,青冉与冉嵘一道而回,且两人神色都异常严肃,亦有些惊异与讶然,甫一见到衣凰,不等衣凰开口相询,便听青冉急急道:“小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彼时衣凰刚用了晚膳,这会儿听闻这么一问,她不由搁下手中筷子,抬头看了二人一眼,神情始终静淡。

    又或者说,自从她得知睦莲公主要来,直到现在,都未曾出现过丝毫的惊惶或者不悦,相反这段时日她与苏夜涵的感情倒是有增无减,任何人都看得出帝后情深,琴瑟和谐,然越是如此,之情之人便越发为衣凰担忧。

    至少后宫那几位侧太后与太妃均是心忧不已,唯恐今次睦莲公主之事会伤了他二人感情。

    “知道什么?”

    见她这般回问,青冉不由侧身看了冉嵘一眼,凝眉道:“睦莲公主啊……小姐是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故意装作不知?”冉嵘微微欠身,语气恭敬道:“如此说来,昨夜皇上与娘娘突然调派人手前往保护那个姑娘,正是因为发现了她的真实身份?”

    衣凰嘴角挑笑,不语,算是默认。

    甫一见此笑容,冉嵘心下便有了底。

    虽然前一天晚上衣凰与苏夜涵看那个姑娘的眼神有些异样,然而当他在麟德殿见到睦莲公主前来献舞之时,却忍不住深深怔住。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温婉恬静的睦莲公主,竟然与昨天晚上那个莲儿姑娘长得一模一样,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