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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夕芫再也不想逃避内心真实的感情,就算日后会将心遗落在时空的一角那又怎样?起码在这一刻她真的被心爱的人全心全意的爱着,即使到了孤独终老的那一天,她还有回忆作伴。
在空中转了不知多少圈,夕芫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可心里却是抑不住的温暖和喜悦,被人捧在掌心里娇宠的感觉她已经太久没有经历过了。
“快放我下来,我的头好晕。”一阵天旋地转后,夕芫已经晕的不敢睁眼。
宇文皓轩将她稳稳的放在地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好像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不见似的,直盯得她双颊绯红也不移开目光。
“不要看了,又不是没见过。”夕芫不好意西的跑向湖边,脱下鞋子将双脚浸在微凉的湖水之中,清可见底的湖水中几条小鱼受惊的游开。
宇文皓轩也学她脱下鞋子将脚放入湖水中,不时去碰触几下她纤嫩的玉足,夕芫报复似的扬起脚,溅了他一身湖水,宇文皓轩也毫不示弱,直接用手将湖水劈头盖脸的扬向她,夕芫瞬间便几乎全身湿透。
原本宽松的衣衫一下紧贴肌肤,玲珑有致的身材一览无余,夕芫忙遮住胸前的凸起,红着脸跑向另一边。
“别生气啊,不是你先泼我的吗?要不你再泼回来,我肯定不躲。”宇文皓轩紧跟在她身后,小心的赔着不是。
夕芫还是不搭理他,宇文皓轩看见周围幢幢的树影突然计上心头,“这种深山老林里可千万不能乱跑,古时传说这个山脚下以前住着一对夫妻,他们的日子本来过的和和美美的,可是丈夫有一天进城做生意,看上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便抛弃了糟糠,妻子一气之下跑进深山再无踪影,传说是化作了厉鬼,见到漂亮姑娘就会跟在她身后,你绝不觉得脖子后面有人吹气???”
“啊???”夕芫跳着扑向宇文皓轩,“我脖子后面有东西,你快帮我拿走!”
“夕芫别怕,我是瞎说的。”见她吓得几乎要哭出来,宇文皓轩忙翻起她的后衣领,看看是不是有虫子什么的在上面。
夕芫却突然用力一推将他摔倒在地,“哈哈,我骗你的,以前光知道你无赖,还不知道你这么无耻,居然编这种瞎话来骗女孩子。”说着便提起裙摆跑了起来。
“好啊,原来你根本就不怕!”宇文皓轩拍拍身后的土追了上去。
“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阵势没见过,就是真的鬼怪站在面前我也不会害怕,这就叫‘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鬼你不怕,人总该怕吧,看我抓到你以后怎么收拾你。”
夕芫和宇文皓轩一前一后跑在草地上,惊得伏在草丛里的萤火虫纷纷飞起,无数点点亮光顺着他们奔跑的路线铺满整片草地,光点萦绕的两人周身,仿佛随时会把他们托入空中一样。
跑跳了一阵俩人都累得不行,双双躺倒在草地上。
宇文皓轩摸索着牵住夕芫的手,“你看今天的月亮多亮多圆。”
“是啊!只可惜一夕如环却夕夕如玦。”夕芫说完便察觉自己的话有些煞风景,沉默着不再出声。
一阵寂静过后宇文皓轩幽幽的说道,“人活在世哪有能十全十美的,纵使我是皇帝也一样会有不得已的时候,世人都认为皇家生活奢靡随意,可他们却不明白我宁愿用这一身龙袍去换他们的逍遥自在。”
“升斗小民虽然不用操心国事,可他们也有很多自己的无奈,每天为了一口粮食奔波劳碌,还要处处看人脸色,你又怎能理解他们的困苦。”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辛劳还是过不上好日子?”宇文皓轩望向夜空,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蹙起。
“无外乎天灾人祸,天灾犹可恕,人祸不可活,有太多的人千里做官只求钱财,这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只有一双手眼怎能管得过来。”夕芫斜头看向他,可朦胧的月光下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听得他轻叹一声,“要是世人都能像你这样想就好了,可百姓们过得不好只会骂皇帝无能,这一路走下来你也都听到骂的有多难听了,想想整日殚精竭虑却只能招来怨怼,有时候真想抛下一切去做个逍遥的隐士。”
听他话中似有自弃之意,夕芫忙起身正视说道,“可你若走了,天下还不得大乱吗?到时候战争纷起尸横遍野,纵使是隐于山野也逃避不了内心的不安啊!”
收回目光,宇文皓轩又恢复了平日的从容淡定,“我只是说说罢了,就算我想走也要走得掉才行。”
夕芫用单薄的掌心握住他修长的手指,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一份坚定,“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如果你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说,我虽然没有能力帮你什么,但做一个倾听的垃圾桶还是很称职的。”
“我一个人忧虑烦心就够了,怎么还舍得把你也拉上。”宇文皓轩起身与她平视,深邃的眼眸中是不尽的温柔。
“我不怕忧虑也不怕心烦,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蹙眉。”夕芫冰冷的指尖轻抚上他的眉心,慢慢抚平了他眉心处的褶皱,也舒缓了他内心的不安。
宇文皓轩抓过她的手指,罕见的调皮一笑道,“别动,你身后真的有东西,我不骗你,不信你自己回身看看。”
夕芫本来不信,以为宇文皓轩是在报复自己骗了他,可后颈处却真的像是有女人在喘息一般。
夕芫‘啊’的一声跳进宇文皓轩怀里,只见一个灰色的身影一窜没入了草丛之中。
宇文皓轩抱得美人,一脸的得意忘形,夕芫因为受到惊吓,月光下脸色一片惨白,“那是什么东西,怎么长的那么大?”
“叫什么名字我也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一种在这山上生活的食草动物,每次我来这,它们都会好奇的上前闻闻看看,我也从没伤害过它们,不过这次你可把它们吓得不轻。”
夕芫看向远处时不时向他们张望的几个小脑袋,扁嘴道,“怎么会是我吓它们?明明是它们先吓的我,不对!是你吓我!”
回过味的夕芫照着宇文皓轩的胸口就是一拳,痛的他佝偻着身躯躺倒在草地上哀嚎不已。
夕芫知道他的动作着实有些夸张了,可心里却依然很解气,甚至还有一丝小小的甜蜜,恢复体力的二人又一前一后的笑闹起来,仿佛刚才的忧闷从未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