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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说,爆炸的原因已经分析出来了。”为了要确定姬岑飞是不是真的死了,爆炸起因也是关键之一。
“是什么?”
“是自制的汽油燃烧弹,做得很精细,尺寸也挺小的,师兄查过,姬岑飞在大学的时候就是化学系的高材生,所以这种燃烧弹对他一点难度都没有,难的是要怎么控制爆炸后的威力而不伤到无辜的人,还真是被你说对了,他要是找不到能帮他的警察,估摸着就会造个威力更大的汽油燃烧弹,直接将OK俱乐部给灭了。”
这是在林楚童被杀后,皛皛分析凶手性格时提到过的一种可能性,当警察里没有能让他认可的人时,他就会亲自动手,到那时,他绝不会手软,更不会去顾忌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会被伤害。
姬岑飞做任何事都会算计,但如果达不到他的最终要求,那么他的性格也会极端化,采取以暴制暴的手法。
“我们明天去银行。”
“行,这事我会师兄安排!”
“嗯,辛苦你了,时间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也一样,你昏到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
“我没事!”她只是一下子接受不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景飒走后,皛皛喝完了康熙煮的粥,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
姬岑飞已死,杀人案便算是结案了,但用这么决绝的方法了断生命的事件,却让她无法释怀。
江万里和庄霆还没有死,他怎么能够就这么离开人世了,但转念一想,只要OK俱乐部倒了,这两个人的下场也不会好到那里去,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将最该杀的两人杀死,而江万里和庄霆就交给她来处置了。
这个男人算计了那么多,却从来没有为自己计算个分毫,真是个让人讨厌又会让人心疼的男人。
“皛皛……”
康熙收拾好碗筷,回到了房间里,见她一脸的忧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还在想姬岑飞?”
对于亲爱的老婆脑子里装着另一个男人,他就是想吃醋也吃不起来,因为跟个死人吃醋,真心没必要。
皛皛翻了个身,面朝向坐在床沿上看着他的康熙,“我在想要是能早点认识他,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他是个高智商的罪犯,就算你早认识他,他也会隐藏得很好,这种假设根本没意义!”至少在杀林楚童和席明诚前,姬岑飞是肯定不会露出马脚的。
“你说的对!”有时候有些事,不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对了,明玥怎么样?”
昨晚爆炸的时候,席明玥惊吓太大,立刻就昏了过去,被救护车送去的了医院,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
“早上我打过她的电话,她虽然很伤心,但没什么大碍。”
“她有没有问起姬岑飞的事?”
“当然有问,但是曹震和景飒听了你的话,一个字都跟她说,暂时以饭店的煤气泄露引发的爆炸收尾。”
“她信了吗?”姬岑飞是她的好友,这样一个理由,未必能让她信服。
“警方在消息封锁上还是很一手的,她就算不信,也找不到人问。”
消息封锁并非皛皛的主意,而是曹震认为,姬岑飞自杀的事还是暂时不要节外生枝的好,一来,他自杀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是杀了林楚童和席明诚的凶手,二来,他查过OK俱乐部,是否让俱乐部有所觉还是个未知数,因此尽可能的隐瞒只会有利。
皛皛赞同这个做法,除了这两点,她也有自己的私心。
“别去想了,再睡一会儿!”他弯下腰,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嗯……已经完全退烧了。”
皛皛抬手抚了抚他眼窝下的黑眼圈,“昨晚你是不是没有睡?”
昨晚她昏了过去,他肯定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一整晚。
“一夜没睡不打紧,倒是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他和景飒一样,很担心爆炸会影响到她的心理。
她摇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上床睡一会儿吧。”她已经睡饱了,精神足的很。
“既然你这么盛情的邀请,我就勉为其难的陪你睡一会儿。”他直起身,刚要躺上床去,却因拉扯到腹部的肌肉,用手捂着闷哼了一声,“疼!”
“疼?”皛皛紧张的坐起身,“你哪里疼,腰这里吗?”她掀起他身上的毛衣,看向他的腰腹,扎眼的伤筋膏药贴就印入了她的眼帘,“你这是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他躺到床上臭着一张脸,“家暴呗!”
家暴!?
这么说……是她弄的?
她眨眨眼,回忆起昨晚爆炸后她想冲进火场找姬岑飞的一幕,当时康熙不许她去,她就一直挣扎……
额……她汗了汗,当时情绪有点激动,还真是动了手了。
康熙用手掌撑着脸颊好笑的瞅着她,“记起来了?”
她歉意的抚上他贴药膏的地方,“对不起!”
“哼,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出手那么重,我半条命都没了。”
“哪有那么严重!”就算当时她很激动,但也知道他是谁,出拳也是留了力的。
“还说不严重,都青了。”他揭开膏贴,指着乌青一片的地方,“你看,淤血到现在都没散。”
乌青其实不算太大,但他身上的皮肤比女人还光洁,一点瑕疵都没有,突然多了一团乌青,着实有点触目惊心。
皛皛心疼了,搓热了手,替他揉了揉,“陈妈不是有红油吗,你有没有揉过,或者煮熟的鸡蛋……”
“你现在知道心疼了?”
“正经点,问你话呢,有没有上过药油!淤血要揉散了才会好的快。”
“我哪有那个美国时间。”昨晚尽顾着照顾她,哪有闲情捣鼓自己身上的伤,贴了一张膏药贴就完事了。
“你等一下,我记得抽屉里有一瓶油。”皛皛起身正打算去取,便被康熙抱了个满怀,“我不喜欢药油的味道,你揉揉就好了。”
“没有药油怎么揉?”
他将她压在身下,“你亲一口,揉一下,保管药到病除。”
“关键时刻就喜欢不正经!”
“我很正经,是你一点都不心疼我,我累了一个晚上,你亲一口算什么?”比起药油,他更喜欢她的香吻。
皛皛脸红道,“要亲哪?”
“你看着办啊?嘴也行,伤口也行!不过我觉得,反正是要亲了,别浪费,一起亲最好!”
皛皛往他脑门拍了一记,“得寸进尺!”
他还压着她不肯放,“你不亲啊,那我自己来!”
“康熙!”
“嘘,不准再说话。”他用手指封住她的唇瓣,自己的嘴紧接着刚要贴上去,腰上就被皛皛拧了一把,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可绝对是伤上加伤,成了倍的,“皛皛,放手,疼,疼!”
“谁让你不正经的。”皛皛从他身下钻了出来,一掌盖住他的脸,将他推倒,“躺好,我帮你把淤血揉散了。”
她跳下床,从柜子里取了要药油过来,打开盖子将油倒在手心里,搓热后,往他身上揉。
“皛皛,你轻点!疼死了!”
“不用力,淤血怎么会散,你忍忍!”皛皛见他老是乱动,干脆跨坐到他身上,省得他扭来扭去的。
“不是……真的很疼!”她的手法很专业,但就是因为专业才会更疼。
“忍着!”皛皛凶他。
他吸了口气,“你先停下,让我缓一缓!”
“这要一气呵成,你再坚持一下。”
“坚持不了!”别说疼难忍,她这么跨坐在他身上,更让他不能忍啊,多好的姿势,用来揉淤血,太暴殄天物了,尤其是她揉的时候,大概是要用力的关系,臀瓣磨来磨去的,这不是要他的命吗,“皛皛,你揉归揉,不准扭屁股!”
“你脑子里少想那些下流的,躺直了!”
“已经直了啊!”
不是身体直了……是某个地方直了……
皛皛感应到了,啪的一声,一巴掌拍到他的伤口上,“不准用下半身身思考问题。”
“这种事,你别跟我说……”他现在的大脑可没法控制。
皛皛干脆用了大力气,直接往伤口的乌青上狠揉了一把。
“哎呦!疼,疼,疼!”
康熙这惨叫叫得让楼下的陈妈都听见了。
一个小时后,康熙被解放了,不过也没气了,腰腹上淤血倒是散得差不多了。
皛皛满意的重新贴了一记膏药上去,“行了!”
她是行了,康熙却是要哭了。
一点好处都捞着,想想就心酸。
皛皛逗趣的戳了戳他的鼻子,“好了,不要别扭了,淤血就是要这么揉的嘛。”
“那你好歹也给我颗糖吃,人家喝了中药,还有蜂蜜水喝呢。”
死皮赖脸的本事,估计是没人能及得上他了。
皛皛低下脑袋,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喏,糖!”
他还那闹别扭,“一点都不甜!”
“要求真高!”皛皛躺回床上,抖开被子,裹住两人,亲昵搂上他的腰,像只小猫似的依偎他在怀里,“这样行了吧。”
“你这样……我还怎么睡觉!”
“闷骚!明明心里喜欢的要死,你要是真不喜欢,那我离开好了。”
她作势翻身打算背对他,刚动了动,就被他抱个满怀了,“真是一点都不会哄人!”
“你会哄不就行了!”
夫妻就是要互补才会长久。
“我说不过你!”康熙收紧拥着她的手,又往她平坦的小腹抚了抚,“差不多也该做产检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等案子了结了就去。”
“姬岑飞已经死了,案子不就已经结了吗?”他皱了皱脸,“你别想告诉我,你还要帮着公安局灭了OK俱乐部。”
“天时、地利、人和三样都全了,不灭了它,我都觉得对不起我自己,姬岑飞死前将这件事交给了我,我总要完成它的。”就算不是为了他,她也没想过让OK俱乐部继续逍遥法外去。
“你都不知道保险箱里是什么,怎么能那么笃定,万一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呢。”警察都查不到,姬岑飞又能有多大能耐。
“明天去看了不就知道了。”她笃定他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
“有信心是好,但我就怕你会乱来!”
“我什么时候乱来过!”
他哼了一声,“空手接白刃的事,我还没忘!”他说的是大黑山案时她手受伤的事。
“手上的疤都已经没了!”
“你们女人呐,就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就和生孩子一样,明明第一胎生得那么辛苦,还是会想生第二胎。
“就你话多!”
他反驳,“为了你好才话多!”
别的女人,他才不会废话呢。
“那你别跟着去!”
“休想!”这可是原则问题,上刀山下油锅,他都给跟着去,“我们可是说好了的,这次案子完了,你就好好给我修身养性。”
“知道了,有时候真觉得你很烦!”
他横了她一眼,“你要是再不听话,我会更烦给你看。”
“知道了!”皛皛无奈道,她怎么嫁了个这样的话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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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皛皛和景飒去了华丰银行,这不是一家国营的银行,而是隶属瑞士银行旗下,风格也和瑞士银行一样,对客户的信息采取完全保密的性质。
按照钥匙上的号码,她们找到了姬岑飞存储的保险箱,但除了钥匙外,打开保险箱还需要密码,密码是多少,姬岑飞却从未说过,而对于银行来说,保险箱的规则是必须知晓密码和拥有钥匙的人才能打开,并有一定的保密条约,即便是警察,也不能勒令银行的工作人强行打开。
“皛皛,不知道密码,我们要怎么打开?”
皛皛看着手里的钥匙,淡然的说道,“这是他给我的最后一个考验,如果我猜不到密码,那我也就没有消灭OK俱乐部的资格。”
“哈?这算什么考验,这可是8位数的密码,光是变换就有几千种,你要怎么猜!”
“并不难猜!答案其实早就告诉我了。”
皛皛跟着银行工作人员走进保险箱室,一扇扇铁门被打开,等到第四扇门打开后,她终于看到了整齐的保险箱柜。
姬岑飞保险箱在第四排的中间位置,厚实的金属箱体展现着它水火不侵的牢固,中央位置是一个电子密码盘,旁边则是钥匙孔。
皛皛将钥匙轻轻的插进孔中,在转动前,她输入了八位密码。
赫然是席明诩的生日。
在这个世界上,对他最重要的人,除了这个人,再没有别人了,不是吗?
密码输入后,电子锁快速的运作起来,嘀嘀嘀声后,她转动了钥匙。
咔嚓一声,保险箱的门弹了开来,躺在里头的是一个牛皮档案袋,拿出来的时候,皛皛能感受到它沉甸甸的分量,它承载的不仅仅是一个牛皮纸袋,而是一个人一生的愿望和请求。
皛皛没有立即打开牛皮纸袋,而是将它们带回了檀宫。
封尘了不知多少年的秘密,终于被人知晓。
那长长的人物名单,和牵涉到的各种犯罪事实,震撼着看到它的人,它就像个巨大的毒瘤,在不经意间已经蔓延至这个国家最中枢的群体,一旦被公布出来,有多少人会落马,恐怕不是一两年能解决得了的,甚至它让曹震等人有了一种恐惧。
要是真的公诸于世,这个国家会不会就乱了。
可毒瘤就是毒瘤,如果不拔除,那么总有一天它会溃烂得连救都没法救。
而在这些黑暗的资料中,还有一封信,写着席明诩亲启。
皛皛虽然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但深感奇怪,为什么保险箱里会有这封信?
如果是遗书,他大可以在死前寄出,通过邮寄的方式,寄给席明诩,为什么特地放在保险箱里,是要她交给席明诩的意思吗?
但若是她去转交,席明诩肯定会怀疑她为什么会有这封信,她和姬岑飞可算不上很熟。
这个疑问,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题外话------
明天应该能大结局,还有个梗写完就OK了,不过我的心还在旅途中。好想在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