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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岐公主斜睨着卫卿,冷声笑说道:“你早就已经被他抛弃了,没想到你竟还不死心么,还使尽手段勾引他。你好歹也是个国公府的小姐,怎的这么恬不知耻?”
卫卿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祁岐公主又道:“也是,你是太医院里的太医,太医院里那么多男子,你也不避讳。不仅如此,两国交战时,军营里亦全是男人,却有你一个女人在军中生存,或许你本就生性浪荡。”
她美眸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看客,对与自己同行的小姐们道:“你们有所不知,当初我在军营里第一次见到她,还以为她是军营里的营妓呢。”
此话一出口,周遭人们的眼神各异。那些小姐们都投来嘲讽讥笑的目光。
漪兰脸都气红了,忍无可忍,当即就要上前去理论。
卫卿拉了拉她,淡淡笑道:“公主是战败国祁岐送来和亲的公主,为表敬意,我们上京依然唤你一声‘公主’。当初在军营里,我只能凭一手医术满腔忠诚,在边境挽救无数将士们的性命,让他们英勇上阵、奋起杀敌,打得祁岐溃不成军,最后祁岐不得不送上你这样一位公主来求和。这么说来,我确实远不如公主,公主以一人之躯,就能化解祁岐的灭国之危。”
祁岐公主气得脸色都白了。
她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自己只是个战败国送来和亲的工具吗?!
可是周遭的百姓看客们,原本只是看抓奸瞧热闹,卫卿一席话出,任谁心中都有两分热血气概。
祁岐公主指着卫卿,恨恨道:“你,你少强词夺理!”
卫卿抬脚不慌不忙地朝她走去,又道:“我放弃婚约,奔赴疆场,承蒙皇上信任,无一日懈怠得以完成使命,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会成为国公府的小姐?靠出身?靠才情?还是靠美貌?”
祁岐公主以为她人多,就可能今天在大街上让卫卿颜面扫地。看她以后还怎么敢勾引自己的男人!
可是现在看来,在气场上,她根本就不是卫卿的对手。即使卫卿只是心平气和地说话,可字字句句都强硬无比。
她神色十分温和道:“还有,首辅在与我有婚约的情况下,仍娶了你为妻,下次他也可能会在有妻的情况下,再娶了妾。自己的丈夫始乱终弃,公主好像还挺沾沾自喜的?”
这话惹了众怒,诸位小姐们纷纷怒斥,道:“首辅才不会是那样的人!”
卫卿根本不理会,眼神蓦地移向旁边的卫琼琚,蓦地笑了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笑,就让卫琼琚心里发怵。
卫卿对她道:“你若不在我眼前晃,本来我一时还想不起来你们卫家。现在突然想起来,好像卫家的后续我还没有处理完。”
卫琼琚陡然一寒,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祁岐公主本来是来发难,结果现在闹得自己成了非议的对象,她恼羞成怒,当即扬手一巴掌朝卫卿脸上扇去。
她就算是来和亲的,也还是一位公主,还怕卫卿这个小小的太医不成?!
只是还没碰到,卫卿抬手轻巧地截住了她的手腕,场面僵持了下来。
卫卿眯着眼,似笑非笑地与祁岐公主轻声道:“公主,当心做得越多,就错得越多。”
这时旁边就有百姓出声说道:“虽然你是祁岐的公主,但也不能当街欺辱我朝的太医!女太医怎么了,去军营又怎么了,她是去救命的!”
这一声起,旁边的人就纷纷应和。
人群里还有声音说道:“你抢了人家的未婚夫,还好意思到人家面前来耀武扬威,这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祁岐公主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面对周遭的指指点点,她花容失色,对卫卿又恨又不甘。
其他小姐们先前还言辞振振,眼下都回到自己的马车边,不敢再煽风点火了。
卫卿缓缓松了祁岐公主的手,最后幽幽轻声道:“公主远在异国他乡,理应小心谨慎点才是。”
这时,从对面匆匆上来两个人,经过一众小姐们的车驾,好不容易拨开人群来到卫卿的面前。
卫卿一眼认出,是魏国公府的下人。
下人见到了卫卿,长长舒了一口气,焦急道:“总算是找到小姐了,老爷让我们赶紧来接小姐回家去,家里出大事了!”
此话一出,祁歧公主和小姐们,以及街上的路人不由都竖起了耳朵。
卫卿问:“出了什么事?”
下人道:“小姐自己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还有宫里边来了人,也还等着小姐接旨呢!”
卫卿看了一眼祁歧公主,道:“不好意思,不奉陪了。我的马车已经往一边让了,现在公主和诸位小姐的马车要通过么?”
祁歧公主反应过来,卫卿急着赶回去接旨呢,她便眼不急心也不慌,道:“现在我还不想通过。怎么,你很着急吗?”
卫卿点了点头,也不恼,只道:“阿应,既然公主不肯让也不急着过,那车先停在这儿吧,我们走路回去接圣旨。”
阿应道:“是。”
随后祁歧公主就眼睁睁地看着卫卿带着漪兰从街边通行过去了。
阿应从车辕上下来,随手地拍了拍马脖子,抚摸了一下马的鬃毛。
马匹则回应性地抬了抬马蹄,从街边往中间挪了挪,斜横在了街上。
阿应快步跟上卫卿和漪兰,只在经过祁歧公主身边时,道:“提醒公主一句,给小姐拉马车的马都是烈马,一般人驾驭不住。”
说罢不再停留,往卫卿和漪兰追了去。
祁歧公主她们不肯让,也不肯通过,现在好了,阿应一走没人驾车,她们再想通过也不行了。
祁岐公主怒目圆睁,扭头看着阿应离去的背影,气得不行,道:“一个狗奴才,竟也敢猖狂成这样!”
她不想再在大街上被人指指点点,就指使自己的随从把街上看热闹的百姓给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