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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你可真厉害。任他奸猾似鬼,也逃不出师傅的手掌心。”
看着地上纹理清晰,但是被皮鞭,烙铁折腾的不成模样的牛肉,年轻狱卒竖起自己的大拇指,有些赞叹兴奋的说道。
“那是,在凶狠狡猾的人,只要到了这黑狱,他也得乖乖的张口。”
身穿皂衣的刘峰脸上再也没有凶狠之色,反而升起一丝淡淡的得色,又有些嘱托的说道。
“牙子,咱们聖狱门是一门非常了不得的传承,每一个绝活都是历代先辈的心血。”
“诺!”
“大人,学生一定尽心!”
听刘峰语重心长的说,青年狱卒也收起嬉皮笑脸的表情,一脸严肃的说道。
“用心就好。”
身穿皂衣的刘峰脸上流露出满意的神色。眼神幽幽好似陷入了回忆。
圣狱门是一个非常小,也非常隐秘的宗门。只在黑狱中秘密传承,属于法家的一个分支,由狱卒所创立,祭祀的是狱神。
牢狱之中龙蛇混杂,更有三教九流混杂其中,有凶名在外的独行大盗,也有缺斤少两的商贾,更有被擒拿的宗门中人。
狱卒和这些人日夜接触,偶尔总能学到一星半点手艺,这些手艺就是圣狱门的看家手段,十分的杂乱也十分的诡异。
配合狱神的镇压,就是阴神真人到此,也只能被镇压。
“可惜了,如果胡管事不死,我们必定能从他的口里挖出更多东西。”
身穿皂衣的刘峰看着地上腐烂破败的牛肉,脸上流露出一丝可惜,有些唏嘘的说道。
“师傅,这不怪你。是他们实在太过狠毒,竟然早早的就下了禁制。我们也是一时不查,竟然让他脑袋爆裂而亡。”
想到胡管事即将张嘴,他的脑袋就好似熟透了的西瓜瞬间爆裂,脑浆和血液迸溅一地。年轻狱卒的脸上也流露出愤恨之色。
“学生请示过狱神,胡管事的神魂也被强行抹杀,真是狠辣。好在,还是师傅聪明,用手段瞒过了司徒朗。让他承受不住压力而开口。”
身穿皂衣的刘峰脸上可惜之色更浓,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胡管事不死,必定能吐露出惊天秘密,否则也不会被人急着灭口。
但是可惜,终究是一时不查。是自己疏忽大意了。
“师傅,司徒朗开口也是一样的。”
“至少我们还是有收获的。”
“上报总督大人,师傅以后就是从九品的官身了。学生在这里先恭喜师傅高升。”
年轻狱卒看着身穿皂衣的刘峰,一脸高兴艳羡的说道。
“哈哈!”
身穿皂衣的刘峰被年轻狱卒拍到了痒处,脸上顿时绽放出笑容。看着身上的皂衣,眼睛中流露出唏嘘之色,更隐隐有着一点点泪花。
“我祖,我父,都是狱卒,他们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替朝廷办好差事,获得官身,哪怕是一个不入流的从九品也可以啊!”
“但是直到他们临终,这个愿望都没有达成。我到现在都忘记不了他们临终前的眼神。也是我刘峰时来运转,没有想到竟然有此机缘。”
“从我开始,刘家将不再是吏籍。以后,我刘家的子孙都可以读书,考状元,甚至像是司徒镇国一般少年扬名。”
“我刘峰也算是上对的起祖宗,下对的起子孙。”
年轻狱卒有些艳羡的看着身穿皂衣的刘峰。
“别着急,你还年轻。你的路还长着呢,你的未来肯定会比我更加的光明。”
刘峰发现了年轻狱卒眼睛里的艳羡已经失落,重重的用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鼓励的说道。
。。。
北郡总督府建在闹市区,由青色的砖石堆砌,朱红色的大门,还有高大威武的石狮子好似守卫一般。更凭空增添了几分威严。
在总督府大门的两旁,站着十多个身穿甲叶,手持兵刃,面色威严的武士。
胆敢有冒犯总督府威严的人,都会他们无情的镇压。
一道道众人看不见的赤气腾空,在总督府的上空结成好似云锦又好似朝霞一般的运气,一头看似垂垂老矣,但是四蹄有着青云衬托的麒麟正在威风凛凛的镇压八方。
突然好似正在假寐的麒麟陡然惊醒,浑身赤红的鳞片好似火焰一般燃烧起来,金色的眸子中更有金光射出。
嗷!
赤色的麒麟对天发出愤怒的吼声。就连好似云锦的赤霞也是一滞。
总督府内
不论是侍从还是丫鬟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北郡总督面色阴沉的站在书房之中,他的脚下是一个被摔成碎片的茶杯,而他的书案上,放着的却是一份按着血手印的口供。
这也正是总督霍斐然大发雷霆的原因。
“玉清道!”
“又是玉清道!”
“不过是一个数百年,仅有一个地仙镇压的宗门,竟然敢屡次冒犯天威。”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
“大人,您就下令吧。标下带人踏平他的山门。”
陈平一脸严肃愤慨的单膝跪倒,身上的甲叶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
北郡总督霍斐然却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过了半晌,他才无奈的摇了摇头。
“现在军中多不稳,现在出征,容易出现事端,而且玉清道有一位地仙镇压,更有鬼仙,阴神无数,普通兵卒根本不是对手。”
“那就让他们如此嚣张下去不成?宗门之时来已久,如果再不镇压,大乾威严丧尽,其他宗门必定越发放肆。”
一身甲胄的陈平豁然抬起头,眼睛中流露出心痛之色。
“你所说,本都何尝不知。”
“将此口供转交三法司,他们会妥善处置!”
总督霍斐然看着放在书案上的盖有手印的供词,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但最后还是毅然说道。
“给法家?”
陈平眼睛里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有些迟疑的说道。
“大人,只要给标下一营兵马,在请武圣出手,标下定然能够踏平玉清道的宗门。何必让三法司出手?”
“宗门岂是那么容易攻破,除非你的一营兵马是镇魔大军!”
总督霍斐然见陈平站起,一脸的不忿,心中了然。这是因为各大宗门和法家关系都是不睦,故而,天生的存在敌意。
“休要多言,此乃朝廷兵国大事。岂能感情用事,做那意气之争?”
陈平嘴唇喏喏,还想要说什么,但是他内心也知道霍斐然说的有道理。只能化作沉默,并且心中暗暗恼怒。
只希望玉清道的人争气,不要被三法司轻易踏平。等他将军队梳理,剔除不安定因素,再帅大军亲征。
。。。
司徒府之事后,司徒刑推掉所有的邀约,安心在家里温书,应对即将来临的春闱。
市场有儒生来拜访,司徒刑除了前面见了几个以外,其他的都以功课繁忙为由,全部推掉。其他儒生到也没有恼怒,反而认为这才是治学应该有的态度。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小圣人司徒刑的名声在北郡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还有儒生从千里之外赶过来,就是为了一睹小圣人司徒刑的风采。
上了年岁的人或者是喜欢司徒刑诗词的人,更是以司徒圣人称之。也让司徒刑受宠若惊,更是诚惶诚恐。
鲍牙今日如同往常一般站在院子里劈柴,和一般人劈柴不同。鲍牙的斧头紧紧贴着树木成长流下的纹路。
一斧头下去,柴火必定裂成数瓣,而且大小均匀好似用尺子量过一般。
绣娘一脸兴奋的忙碌着,时不时过来给鲍牙擦汗。
就在这时,大门上的用黄铜做成的门把手被人轻轻的扣响,鲍牙下意识的抬头。这时外面又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确定不是风吹门响,将斧头放在柴火旁,把肥厚被汗水浸透的手掌随意的在身上擦干,他这才起身。
“来了!”
“来了!”
“来了!”
一身白衣,脸色有些蜡黄的吴起撑着一把白色的纸伞,面色从容的站在院落之外。整个小院被司徒刑买过来之后,经过了修缮,而且栽种了很多树木花草。
鲍牙和绣娘搬过来之后,都是他们在浇灌打理,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这座院子竟然郁郁葱葱,姹紫嫣红。
在院落之外,就能看到一树树的花朵,还有蝴蝶蜜蜂之类。
“嘎吱!”
随着一声门响,一脸憨厚的鲍牙探出脑袋看着一身白衣的吴起,有些歉意的说道:
“这位先生来的不巧,司徒镇国现在正在温习功课,准备春闱,暂不见客。”
“告诉司徒先生,就说是故人来访。”
“他会见我的!”
一身白衣的吴起也不生气,看着有些憨厚的鲍牙笑着说道。
鲍牙也不离去,看着一身白衣,脸色蜡黄的吴起,满脸堆笑的说道:
“先生可有名帖或者是信物,否则小的不好为先生通报。”
吴起看着鲍牙眼睛里的狐疑,也不生气,从怀里就要掏出名帖。名帖在古代是非常常见的,和今日的名片有些类似,拜访别人通常都要递上自己的名帖。主人如果有兴趣,就会接见,如果没有兴致,就会以别的理由打发。
大家都不伤颜面。